许文龙吃过午夜点心,便静静地坐在树底下等待送货上门的海匪。为了让营造紧张激烈的交火氛围,他还时不时对着夜空胡乱开上十几二十枪,隔个把小时打上一发照明弹。反正子弹有的是,照明弹也有十余发,完全不用为此担心。
足足等了两个多近三个小时,西南方向终于传来沙沙沙的树枝晃动声,同时还夹杂着唰哩咕噜的英文对话声。看来这一组盗匪最敬业,也最上心,早早就赶来报到了。
许文龙微微一笑,顺手从身旁藤萝中摘一颗拳头大的野果,嚓地套在M16枪口上,再缓缓站起身来,悄悄隐在大树背后,举起长枪,睁大双眼,撒一张大网静静等着盗匪的到来。夜晚交战,枪火喷吐,耀人眼目,最易暴露枪手位置。如不加以消除,无疑会成为众矢的之,从而给自己带来灾难性后果。
树高林密,杂草丛生,藤萝和灌木遍地皆是。虽有星月光辉斑斑点点穿透进来,但周围依然灰蒙蒙一大片,能见度特别低。好在许文龙视力极佳,习惯夜战,尤其对移动目标极为敏感。基本能做到目标匍动,枪弹骤追。枪法也不错,几乎是枪枪索命,弹弹夺魂。
过不多时,夜色**现三个模糊身影。他们的警惕性很高,全都猫腰持枪,手轻脚慢,一步步小心翼翼包抄过来。
许文龙屏自静气,隐身树后,轻移枪口直指一个身形最为高壮的盗匪……
砰,一声脆响,直如晴天霹雳,打破了死一般寂静的丛林,更把高壮海匪打得血溅当场,直挺挺倒地身亡。
“不好,中埋伏了!”剩下两个海匪惊骇之下尖叫一声,不约而同采取紧急规避动作。一个纵身跃入巨树背后,一个就地趴伏齐腰茅草,像没头的苍蝇般,齐齐举枪盲目乱射。
许文龙冷笑一声,趁着树后海匪露头开枪的瞬间,抬手砰地一枪,直接把他打得脑浆迸裂,横死当场。
草丛中的海匪大骇,认准许文龙方向,一枪接一枪不要命地狂射过去。他的准头极佳,射击速度也快,抛壳顶弹,一气呵成,接连七八枪射去,把许文龙逼得缩身不迭,根本无法动弹。许文龙无奈,只得静静地躲在大树背后,顶上子弹默默数着盗匪射击次数。
咔,五发弹夹打完,海匪击锤撞空,长枪哑火。
许文龙趁此机会,闪身跳将出来,对着海匪藏身的草丛一枪紧似一枪地射去。打得米余高的茅草齐腰而断,四下纷飞。
砰,砰,砰……终于,草丛中传来一串尖厉的惨嚎,长长的茅草跟着颤动倒伏。很快地,惨嚎声停了,茅草也静立不动,看来负伤翻滚的海匪业已魂归西天了。
许文龙担心盗匪使诈,于是停止射击,持枪大踏步迂回跑了过去。
砰,砰,及至许文龙跑到倒伏的草丛边,伸脚去踢倒地身亡的海匪时,身后骤然响起两声尖锐枪响,子弹噗噗钻进跟前一棵歪脖子树干上。
不好,第二组盗匪赶到了!许文龙吃惊之下就地一滚,一个前滚翻来到歪脖子巨树后面,睁大双眼细细搜寻着前方的海匪。该死的盗贼,隐藏得不错呀。连枪火也没闪现,难道也像自己一样蒙住枪口了吗?这可有点棘手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双方俱各按兵不动,都在屏息静气等着对方露出致命破绽。
“好吧,既然你们不动,那就我先动了!”许文龙冷笑一声,随手捡起身边一段枯木,一边密切观注着前方动静,一边用力枯木扔向不远处一丛灌木……
唰,灌木振颤,摇曳不休,瞬间招来两颗子弹,准准地把枯木击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枪声过后,不远处便又传来咔嚓咔嚓两阵顶弹上膛的声音。
“怎么才两声枪响?第三个人呢?第三个人在哪?”许文龙眉头紧锁,忧上心头。对面两个海匪虽然狡猾,射击时蒙住了枪口,隐藏了形迹,但最后一次开枪却暴露了他们的藏身地点。那就是离他二十余米处的两棵大树身后。而这两个家伙还无所谓,最令人担心的是第三个盗匪,纹痕不露,踪迹全无,虎视眈眈等最后致命一击的机会。这个才是最要命、最棘手的劲敌,万万不可轻视。
许文龙悄悄抬起枪,瞄准一个海匪藏身的大树,对着树干上一处隆起的黑乎乎的“疙瘩”,轻轻扣下扳机,砰地一枪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