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胥一看到齐正山,不知怎的,关于月七最后问的那个问题,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了答案了。
齐正山心情不错,让下人上了新茶就请白子胥入座。
“苏老爷现在不能主持大局,明天起苏家五少爷苏亦诚会进商盟会学习,还有苏老爷的大姑爷孔君达也会来。”齐正山很率直地道:“现在铭哥儿不在桐州也是好事,他若是人在桐州,苏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真不知道让他帮好还是不帮的好。”
商盟会现在人心所向已经是齐正山了,如果齐铭也在,齐家也未免就一人独大的太过明显,虽然齐家和苏家联姻成了亲家,但是难保会有不好听的话传出去说齐家上下趁虚而入了。
或许是齐正山的坦诚让白子胥也有些感触,他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苏家突然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有些措手不及,商盟会这边得稳定了才行,苏老爷现在最当紧的是把身体养好才是,不能再受刺激了,好好休养才能早日重新回商盟会主持大局。苏夫人一个人也不是个事,苏亦诚去商盟会是应该的,但是苏家的情况……”苏亦诚毕竟是庶出,苏家内院嫡庶之争非常激烈,白子胥不好言明,点到即止,又道:“有孔君达也一并进来,也是合情合理。”
白子胥不准备插手这样的安排。
齐正山无言颔首,抿了口茶。
“我还想说一说莫家的事情。”齐正山又道:“莫家现在说句难听的,像落水狗似的人人追着打,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他们家其实挺惨的,不能把人逼到绝路去。人一旦被逼到绝路,是很容易走上不归路的,而且莫家也不应该这样惨才是。”
白子胥的眼神动了动。
“可整个桐州都知道马氏是被莫家的人打到半死送进的大牢,连一晚上都没有熬过去就死在牢中,这件事是不能抹去的事实,想找个冠冕堂皇的谎话遮过去是不可能的。”白子胥不是很愿意也不是很赞同,在他心中。隐隐的。总觉得莫家不是一个君子之家,无论他们多富贵和多贫贱,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这样的人,给他的权越大,做出的伤害就越大,与其如此。不如让他们毫无杀伤力,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我见过莫在林。”齐正山并没有否定白子胥。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原来和你想的一样,不过是出于情面和交情去看了看莫在林,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都去踩一脚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原本没想怎么样,只是觉得眼睁睁的坐视不理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出人意料的,莫在林并没有求我。只是希望能有个机会让他向桐州的百姓承认他们莫家犯下的错误,不求有机会改过,只希望能让他们良心上好过一点。”
“那是,在莫家操办的观音忏上闹出这样的丑闻,太讽刺。”白子胥的语气没有嘲笑的意思,末了看向齐正山:“齐老爷的意思是,莫老爷想找你当个中间人或是担保人?”
“那倒没有。”齐正山长吁了口气,道:“我想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家在同一个地方生活扎根,谁也不容易,莫家已经受到了教训,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做些什么,让他们自己靠以后的表现和能力来让莫家好起来。”
白子胥若有所思,看向齐正山:“不知齐老爷的意思是……”
“我想让莫在林在商盟会也有个位置,大家都是人,能扶一把就扶一把。”齐正山道:“越是在这个时候,他心里越会懂得抓住机会,一定会有所作为珍惜这个机会,必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莫在林一直都想入商盟会这件事,白子胥虽然才入桐州不久,也是知晓的。
半晌后,白子胥给齐正山亲手斟了茶,道:“您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应该宽容互助的。”
一直沉默不言语的月七却是神色犹豫地站在旁边没有动。
苏倩没回苏家,苏琼却是终身体舒适回来苏家了。
听到苏琼突然回了苏家,苏叶挑了眉。
秋华道:“大小姐寻了个借口去太夫人那里了,夫人去了商盟会,三少爷说他要攻读课业,五少爷也去了商盟会……”
意思是正院这边的人没人去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