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商人平日里就没上过税,一听这税率虽然不高,却还是得交,顿时就有些群情激昂。&“太爷,您不能这样,我们可是有功名的,按律免税。”
“正是。老夫可是丘御史的亲家,对官眷你可得优惠啊。”
“太爷你看一下,我这里有条子,你看一下条子,就知道我是谁了。”
李炎卿却把袍袖一掸,面露怒色“岂有此理?这次香山开市,我们为了维持秩序,殚精锐竭虑,各位公人放弃休假,加班加点,日以继夜的工作,怎么连收税都不成了?你们也别说拿什么条子,本官这里,只认钱,不认人。谁的条子,在这也没用。香山县,我最大,你们谁敢不交税,就别在香山做生意。”
这些商人没想到知县居然发了脾气,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说些什么。要知,这些人若是同心协力,一起拂袖而去,或可让李炎卿退步一二。
但是商人求的是财,逐的是利,让他们同心合力对抗官府,与杀了他们也没什么区别。这时候谁要先站出来,不是等着被知县针对?谁若是拂袖而去,也就等于把商机让给了别人,这种傻子不能做啊。
李炎卿见震住了他们,得理不让人。用手一指洪四妹“她叫洪四妹,是我香山海巡的巡检,手下有几百弓手。你们中有不少人是自己有船的,告诉你们,只要是水面上的船,就归她管。她不大认识字。你借来谁的官衔牌,在她眼里也是破木头。到时候若是谁离开香山时。船上有货,却无完税凭证。那官府只好当做走私禁物,一律没收。”
“再有,由于白莲教还在广东为患,朝廷为了防范有人资助白莲物资,对其采取严厉打击措施,如果禁物中发现有疑似通匪物资的,那只好对不住了,一律杀无赦!”说到这,他用手在脖子处。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让众商家一阵不寒而栗。
“本官要说的,就这么多了。谁要是想做生意的,就找我去办手续,交税领取交易凭证,将来认证不认人。谁若是不想交税,现在就可以走路。谁要是想偷漏税款,就别怪本县不客气了。四妹给我记住,不管是谁。敢走私的,一律不留。”
洪四妹点点头,她如今穿的不是那身银甲,而是一件普通的大明官军的罩甲。只是佳人一身戎装,却让李炎卿的心里更起了几分坏心思。听李炎卿提到自己,洪四妹得意的一挺胸脯“属下明白。在海上,就算是一条小舢板。也休想从我眼前溜走。我有船有炮,谁敢逃。我就送他去喂忘八!”
见两人携手离去,有的商人在后骂道:“不知羞耻。这一看就是一对私通的狗男女,说不定那女人还有丈夫,却做了这样的事,简直就该浸猪笼!”
“没错,浸猪笼!”有人积极附和着“不过浸不浸猪笼,不归咱们管,眼下这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