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袁家好歹也是江右名门,我爹还曾帮着沈状元编练状元军抗倭,是打过仗的。我得他老人家指点,又读过几天兵书。只是女人家,学这个只不过是屠龙之术,从不曾对人说过。既然现在要打仗,我学的这些东西还是有点用的。”
“你学的再多,难道及的上我家请来的几位幕宾?相公身边的事,有幕僚们帮忙就是了。你跟我去夷州,别在这分相公的心。”
贞儿见自己的娘一脸委屈,急忙几步跑过去,扯了扯张若兰的袖子,怯生生的叫道:“娘,你不要骂我娘,要骂就骂贞儿。”
“小东西,就你精明,知道娘舍不得骂你不是?这是大事,小孩子别跟着捣乱,一边玩去。娘不是骂你娘,只是在教她而已。”
李炎卿道:“雪衣居然是个女诸葛,这倒是我走眼了。幕宾再亲也不如自己的女人亲,我用人只看亲疏,不看才具。既然雪衣懂兵法,那好,她也留下。要走的女人,有身孕的不算,其他的这几天晚上,相公会喂饱你们的,保证你们日子过的舒服。”
几个女眷一听这话,就知道少不了又是大被同眠的荒唐情景,虽然已经不只一次如此,但一想起来,还是阵阵脸红。只有克莉斯汀这个西洋女人没有顾忌,反而得意的一挺胸“我要做第一个。”
晚间书房之内,袁雪衣将几天的奏报公文,以及菲律宾方面传来的情报放在一起对李炎卿道:“咱们在吕宋的斥候消息传递太慢,我看这消息大多过时了。等新消息过来,又要延误时间。只是从手头的东西看,吕宋方面在募集土人为兵,似乎兵力不算太多。咱们有夷兵相助,妾身看来,其实大家哪也不用去,只安心待在广州就好。”
“夷人啊,恭常都的夷人指望不上。西芒连雇佣兵都在跟我抢,还找我要兵协防呢。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西班牙人趁机吞并了他的澳门,半个兵都不肯出。多亏洪记枪炮厂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则最近想从卜加劳炮厂买枪炮弹药都不容易。尼德兰勇倒是可用,可是数目不多,战斗力也不足信。至于广州,固然城高水深,可是万事有万一,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涉险。夷州是咱的老营,那边最安全不过,你们到了那边,我就安心了。”
“相公,可是你留在广州,我们不安心啊。你和我们一起先去夷州待几天,也好安抚一下洪土司。”她说的安抚是什么意思,两人全都明白。想来安抚之后,洪土司起码也得歇工半天才行。她又道:“至于交战的事,以妾身愚见,此战我明军必胜,夷兵必败。”
“何以见得?”
“夷人远路而来,以客犯主。我军本土作战以逸待劳以主待客,这就是第一个优势。经倭寇之乱后,我广东武备大兴,马腾士饱,粮饷充足。佛夷的补给,却大半都在我们手里,军中粮乏,将官连军械都要倒卖,可见军饷亦缺,这就是我们第二个优势。相公准备充足,用数月之时,数十万人工修建的防线固若金汤,又配有大批铳炮,佛夷纵然登陆,也不过是碰的头破血流,这就是我们第三个优势。佛夷唯一能争的,就是水上的胜负。”
“娘子,你对水上胜负有何见解?”
“妾身的意思是,用火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