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荆棘缝隙中的天空,天空黑压压一片,只有星光在闪烁。
罢了,就这么将就一夜吧。
陈怀现小心地将赵稚搂在怀中,解开自己的衣袍裹住,不敢再动。
天色微明的时候,赵稚醒了,一动弹,陈怀现也醒了。
“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陈怀现低沉的声音响起,赵稚彻底清醒过来。
身下的温热和弹性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坐在陈怀现怀中。
赵稚傻了眼,忙挣扎着要起身。
陈怀现眼疾手快地给她禁锢住:“你先别动!头顶有刺藤!”
刺藤?
赵稚抬头才发现,昨夜两个人在荆棘丛下的土坑里蜷缩了一夜。
陈怀现额头上被荆棘划伤,有两道刺目的血痕。
记忆涌上脑中,赵稚有瞬间的感动:“你……”
陈怀现伸手触了一下她额头肿起来的地方:“除了疼,可还有想吐?头晕的反应?”
医术上赵稚比陈怀现更懂,闻言动了动身子,确定除了额头撞了一下,没有别的,这才告诉陈怀现:“没有,都挺好的。”
“那就好。”陈怀现点点头,举目四顾:“我把这里清一下,不然一会儿不好出去。”
头顶都是荆棘,昨晚天黑,陈怀现怕伤了赵稚,不敢动弹,现在天亮了,可以动手了。
陈怀现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将荆棘的根都砍断了,将底下的刺藤都别到上方的刺藤中去,荆棘丛瞬间成了中间空旷的帐篷顶!
陈怀现放下了柴刀,看了一眼抱着腿的赵稚又问:“饿不饿?这里有饼,我再去打两只兔子?”
赵稚摇摇头:“我们出去吧。”
出去?
出去干什么?
再让她负气跑了?
陈怀现下意识觉得这样不行。
他一把拉住了赵稚:“稚稚,我们谈谈。”
赵稚紧张起来,警惕地看着陈怀现:谈什么?
陈怀现苦笑:“昨日我说的,都是认真的,若是你愿意嫁给我,我以后不会再纳妾,只对你一个人好。”
赵稚嗤之以鼻:“这种话,男子都会说,可一旦女子嫁给他,成了他内宅里的人,他立刻就将说过的话丢在脑后了。”比如我娘。
陈怀现:“……”
时间能证明一切,可若是你不给机会,我如何证明?
“我感觉得到:你对我并非毫无感觉。”陈怀现郁闷。
赵稚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神色:“是啊,所以我愿意和你做这种事啊,但是做这种事又不是非要成亲,你情我愿的事情,我都没叫你负责,你纠结什么?”
陈怀现傻了眼,想来想去,蹦出一句:“可是我……我想和你一直做!只和你做!做一辈子!”
赵稚也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垂眸小声道:“若是你没有成婚,我倒是无所谓。可你若是成婚了,那就断不可能了!”
陈怀现:“!!!”
自己应该高兴?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失落?发酸,还拧着发疼。
“若是你有了我的孩儿呢?”
赵稚呵呵一笑,神色轻松:“不可能!我就是大夫,配几丸避子药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