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这种事,朝辉是没有明令禁止的。不仅如此,还允许有一定数量的赌坊,在官府经过登记,正常缴纳税务,和那些秦楼楚馆一样,都是寻欢作乐的场所。当然地下赌坊并不在此列,那些赌坊不仅不受官府保护,还会被定期查抄。
只不过赌博这种事,毕竟有违道德,说出去不好听。不参与赌博,是所有洁身自好之人无需言语的守则。四皇子身为皇子,又以太子为目标,自然从来不去赌坊,更别提让他自己坐庄。
不过赌坊收入高,燕王心里也清楚,可让他参与其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朝辉和平了三百多年,京城里的有钱人比四哥想象的更多。等比试开始的时候,即便普通百姓手里都会有几两银子,这时候不赌,还等什么时候?”锦瑟继续煽风点火,“再说了,就算您不赌,别人也会赌,这笔银子让谁赚去不是赚,何必便宜了外人。”
四皇子有些犹豫,几十万两银子他不眼热是假的,但长远看来,若是因此事影响了他在皇帝眼中的形象,那就万分不划算了。
“若四哥不想做,那这事朝云可就不客气了。反正朝云不怕银子咬手,也不怕别人说道。”锦瑟故意咂了砸嘴,“到时候我将银子分一半给父皇,父皇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再赏我点儿什么呢。”
燕王有些坐不住了,烦躁的瞥了一眼锦瑟:“你那云锦阁还兼赌坊生意?”
“我的云锦阁虽然没有赌坊生意,也没妨碍我去找其他赌坊合作啊。”锦瑟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我出主意让他们开盘口,得的银子我占大头。这里是京城,赌坊也得卖我这个公主面子吧。其他赌坊若不得我首肯就效仿,那我就让武侯府的人帮我给他们找点麻烦。”
锦瑟嘴一撇:“顾廷仪就算远在西南,他这个骑郎将也不是白当的。”
对啊,自己不出面,找人代理就是。只要这种事不掀到台面上,父皇拿了银子,自然不会不开心。
“行了,你也不用激我,你一个已经出嫁的公主,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燕王终于上了套,“这件事你就别搀和了。”
锦瑟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一副失望的表情:“好吧,那小妹就从命了。”
燕王看着锦瑟,微微勾了嘴角:“朝云,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咱们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我本无交情,你与我母妃又有过节,为何还要给我出谋划策?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锦瑟早就料到燕王会这么问,她歪头一笑:“四哥,妹妹与纯妃娘娘的过节,说白了其实是武侯府与张家的过节,妹妹当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官贬了还可以升迁,凭您和纯妃娘娘在父皇跟前的份量,还怕张大人无法再回京任职吗?”
燕王根本不信锦瑟这套说辞,嗤笑一声:“这种话冠冕堂皇的话,你拿来糊弄糊弄那些不懂事的后宫妃嫔,可能还有人信,你是觉得孤这燕王,是靠孤的母妃给父皇吹枕头风得来的吗?”
锦瑟不慌不忙,笑的更甜:“朝云当然不会这么想,四哥聪敏,才智过人,任谁都有耳闻。那四哥应该也知道,朝云与皇后和长公主之间的过节,可比跟纯妃娘娘的过节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