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雪淡淡地点点头,她的视线落在慕容若珍的眼睛上,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似的暂且不提,其中还有一只眼睛泛着乌青,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被人欺负了。
慕容若珍似乎也反应过来了,拿着手中的丝帕,不露痕迹的遮掩住那只眼睛,脚步也稍稍加快了些,虽然是姐妹,可是她们之间却没有什么交流,她甚至担心会被这位姐姐嘲笑。
当她走过慕容如雪身旁时,却被她的柔荑一把抓住胳膊:“是他打的?”,慕容如雪清冷的嗓音,透着浓郁的戾气,她早就听青鸢提及过,二小姐嫁到夫家这几年,似乎过得也不是很好,再加上云璟国改为云璟城,慕容桦不再为官,而且这几年的状态也不佳,慕容将军府已经不覆过去的辉煌,所以二小姐在夫家也不怎么受待见。
慕容若珍贝齿咬着下唇,倔强的冷言道:“你若是想看我们二房的笑话,就竟然笑吧!”
“什么二房、三房,你我都是慕容府的人,我为什么要看你的笑话,他们欺侮你,就是看低贱踏我们慕容府,虽然爹如今不再为官,可是咱们慕容府的人也不能让人这么白欺侮了,以前我不在家,这口气你可以忍了,如今姐姐我回来了,这口气说什么也不能这样咽下去……”
慕容如雪的声音很冷,可是言辞的激励和坚决。不管过去如何,她们最终都是慕容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慕容如雪可不是小心眼的人,在这个时候还分你我,干什么落井下石的事。
慕容若珍眸底划过一抹惊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几乎是水火不容的大小姐,竟然会拿她当姐妹。她有点感动,又有点疑虑,更多的是讶异之后的安稳。
见她还怔愣在傻傻站在原地,慕容如雪忍不住开口道:“虽然爹年纪大了,但你也别忘了,家里还有个姐姐呢,慕容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侮的……”
慕容若珍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边拿帕子拭着眼泪,她才哽咽的断断续续开口道:“自从三年前姐姐出事后,咱们慕容府也逐渐家道中落,若珍订下的那门亲事,夫家就动了退婚的念头,只是若珍恪守本份,他们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最终还是如期举行了婚礼。”
慕容若珍苦着脸,无奈又凄惨,“若珍是个无福之人,虽说夫家也算是家大业大,可是那都是公婆积攒下的财产,自打去年公婆相继去世后,相公的恶习就全都暴露出来了,拈花惹草那是常有的事儿,公婆尸骨未寒,他就连纳了两房小妾,而且还时常进出烟花之地,稍有不如意,就将气撒在若珍身上。”
慕容如雪静静地听她说着,一双手也随之紧握成拳,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男人,要他何用?倒不如阉了去做太监。
“以前有公婆管着,相公的行为还有所收敛,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不敢太过张扬,如今没有人管,家财挥霍得差不多了且不说,还依然不知悔改,最近总是往春香楼跑,听说是捧那里的一位花魁姑娘,还想将人家纳为小妾,银子是花了不少了,可是人家根本就是下套让他钻呢,若珍方才想劝说几句,就换来拳脚相加……”
说到这儿,慕容若珍惹不住又是黯然神伤,眼泪啪啪的往下落,轻泣道:“妹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这个家迟早都会让他败尽……”
慕容如雪镇定的凝视着她,一脸正色肃然的问道:“若珍,姐姐问你,你还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