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姚广延不由说道:“皇上,既然夜国皇位即将易主,为何我们不趁机争夺夜国土地呢?”
这话一出,朝堂上再次静了一静,武烈站出来,反对说道:“不可,如今燕凰大战刚刚结束,我军尚且还未休整好,怎可再动兵戈!”
“我燕国兵强马壮,当初取凰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如今正值夜国皇位易主,民心不稳,只要有摄政王在,自然是战无不胜,取夜国必然像是取凰国一般轻松,到时候取得这天下也是易如反掌。”姚广延扯着腰杆,眼底尽是倨傲之色。
群臣均是一惊,不少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摄政王勇不可当,战无不胜!”
这一次,秦胜阳却没有跟着附和,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燕玖墨的脸色,看着他神色如常,他稍微放下心来。
箫风瑾瞟了一眼姚广延,并不说话,目光跟着落到了凰非漓身上,看着她低着头,眉峰微蹙,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还以为她真的放下了,果然——
凰国,摄政王——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凰非漓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低着的头慢慢抬起,看向了那趾高气扬的姚广延,她冷笑一声,“姚大人又怎么知道夜国一定会发生动乱呢?别忘了,夜国现在不是没有立储,那位夜国太子可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否则如何能担任监国之任。就算真的出现争夺皇位的现象,你觉得那些皇室人员会蠢到让外人来分割他们的土地吗?就算是摄政王,你觉得他就一定有把握能赢!而且姚大人不要忘记了,这江山是皇上的,不是摄政王的!皇上说不出兵,谁敢出兵!”
这一声声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中,这凌厉的话语是出自他们都颇为歧视的瘦弱少年身上,这一刻,再没有人敢对他生出任何的轻视。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这江山是皇上的,不是摄政王的,直接牵扯出了皇权的归属。这朝堂上,谁人不知皇上与摄政王面和心不和。
司空澜沧诧异的看了凰非漓一眼,虽然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是从未想过她敢于金殿之上说出如此大胆精辟的话,果然是小看她了。他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志航,他也正看着,眼里同样是惊讶之色。看来今天,她是彻底让他们刮目相看了。不过也是,能让箫风瑾看上的女人,又岂会是寻常人。
姚广延此刻像是吃了苍蝇一般,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连忙跪在了地上,求饶,“皇上恕罪,臣没有,臣没有不臣之心。臣刚才只是一时口快……臣罪该万死!”
“一时口快?”这个时候,燕宁楠忽然出声了,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姚广延,“若是心中没有这般想,怎么会冲口而出呢?”
姚广延闻言,连忙说道:“宁王殿下,臣没有……”此刻他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刚刚被夏离一激,他哪里还有底气,直接就跪了下来求饶。现在想想,他那话也没有多大的问题,现在这一求饶,反而坐实了他的罪名,这个夏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摄政王还有他有深仇大恨呢。
下面的官员皆是低着头,不敢帮着求情,现在这种状况是谁求情谁死,而且左相跟右相大人都没有开口呢,尚且轮不到他们。
上方,燕玖墨神色不变,眼底却早已经是冰寒一片,显然方才姚广延的话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凰非漓冷冷一笑,看着求饶的姚广延,只觉得心头的怒火如何都消散不去,“姚大人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吗?你方才所言分明是在挑拨皇上跟摄政王的关系,摄政王为江山为社稷在外南征北战,在你口中却成了跋扈嚣张,掌权夺势的奸臣,你说,你该当何罪!”她想要宣泄,宣泄那暗藏在心底的怨愤。她的国,她的家自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是那一人毁掉的,她可以不找燕玖墨,不找燕国人报仇,但是独独不能放过他!
箫风瑾沉着眸,看着凰非漓那冷冽的眉眼,薄唇微微抿起,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这话一出,姚广延脸色瞬间惨白,直吓的哆嗦,都忘记了辩驳,连声求饶,“皇上明鉴,臣没有,臣没有……”
就在这时,大殿外面一阵浑厚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好一个跋扈嚣张,掌权夺势的奸臣!!!本王要是不回来,怕是听不到这一番慷慨陈词了!”
箫风瑾双眼微眯,清俊的脸上一缕寒气外散,深邃的眸直落到大殿外面那魁梧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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