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看着三老爷的眼神都透出了几分崇拜,让三老爷心里格外的熨帖。
二夫人撇嘴道:“说的也是,其实我放才就想到了沈大人,只是顾虑咱们的关系,到底没好说出口。”
“既然如此,便尽快去请人吧。?”老太君看向二老爷,完全忽视了二夫人放才的话。
徐长宁却道:“祖母,孙女倒是觉得,去请沈大人的事不宜操之过急,父亲那里一点风声不露,不知咱们贸然去找了沈大人,会不会彻底坏了事,倒不如先观察观察,若真的确定了别无他法,再去求神大人不迟。”
“这……倒也不失稳妥。”老太君看向孟氏与二老爷、三老爷几人,“你们觉得呢?”
“宁丫头都这么说了,就这么作吧,”二老爷冷笑一声,嘲讽道,“反正咱们都加在一起,也没有宁姐儿一个聪明会办事的。”
“二弟这话就言重了,”孟氏起身,拉住徐长宁的手,又示意徐长宏身。
徐长宏便自然而然站在了嫡母身后,与徐长宁并肩。
“宁姐儿聪慧不假,可这件事她不过是不幸得了顾二公子的重视,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罢了,说到底,这些事到底不该是我们妇道人家负责的,二弟若是有法子救出你大哥,回头你大哥回来,我们一家子一同感谢你。”
孟氏话音柔缓,不卑不亢,却自带有一番沉稳的威严气度,让二老爷无从反驳。
“母亲,时候不早了,媳妇就先带着孩子们告退了。”
老太君点点头,和气道:“你身子不好,会好生歇着,宁姐儿保全那个什么三当家的性命也辛苦了,回头祖母叫人送燕儿窝给你补身子。”
“多谢母亲。”
“多谢祖母。”
孟氏与徐长宁一同行礼道谢,便带上徐长宏一同离开了荣鹤堂。
徐长宏送孟氏与徐长宁到二门,便行礼告辞,去外院书房继续念书了。
孟氏挽着女儿的手,低声道:“这事你就别出头了,叫你二叔他们去计较吧,你父亲那人老谋深算,不会贸然去牢房里毒杀两个赤阳会的叛贼,其中必有隐情。”
“娘,您好像特别相信我父亲。”徐长宁望着孟氏的眼睛亮晶晶的。
孟氏笑了笑,唇角有几分无奈好凉薄:“他那个人,最是清楚自己要什么,若真是他做的,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咱们外头的人便是再急也没用,若是被人陷害的,他也会想法子脱罪的。”
低头看了一眼女儿俏丽的小脸,孟氏捏了下她的脸蛋,“你父亲这个人,人品虽有待商榷,但本事却是有的。”
徐长宁认同这一点。就凭徐家白手起家,全靠着父亲一人而带动了全族发展来看,父亲的本事的确不小。
送母亲回了清欣园休息,徐长宁也回了陶然园,进了厢房,就见缨萝和拾杏都在,侧间三围罗汉床上的小方几上,还摊开放着一本《古今笑谈》,还是她刚出门之前摊开的那一页。
“他醒了吗?”徐长宁走到拔步床畔,撩起淡绿色的帐,看着仰躺在床上,穿着簇新雪白中衣,长发披散在淡绿枕套上的乔上飞。
“回小姐,这位公子没有清醒的迹象,不过退热了一些。”君桃道,“奴婢们仔细检查过了,这位公子身上除了一个钱袋之外,就只有那么一本《古今笑谈》。”
徐长宁点点头,忧虑地摸了下乔上飞的额头,暗道:你这麻烦,可别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