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仍伸着胳膊没动,“我家老太爷早就听说过姑娘精明能干的美名,早就想约你探讨下生意经,但又不好贸然相约,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还望姑娘不要推脱。”
话说到这个份上,施静宜只能硬着头皮把请柬接了。
钱家在石清县虽然低调,但实际算起来应该是全县最富有的家族了。
毕竟是开钱庄的。
对于这种人,如果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得好。
管家见她接了请柬顿时松口气,又客气地寒暄两句,正好那边糕点礼盒全都搬完了,他就直接道了别。
钱家人走后,施静宜翻了两下请柬,摇着头把请柬丢到柜台上了。
代鱼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生不解,“钱家可是出了名的大富商,多少人想和他家攀上关系都没能如愿,小老板收到请柬怎么还不高兴呢?”
“你自己都说了钱家是出了名的大富商,常人高攀不起,可是他们偏偏主动找上了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看重小老板呗!”代鱼不假思索地回道。
在他眼里,施静宜就是最厉害的存在,那些赵家、钱家的,看重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施静宜摇头叹气,心里打定了主意:简单地交个朋友可以,但是合作什么的,一概不应。
原因是钱家的背景不清白。
钱老太爷是靠贩卖兵器起家的,赚了钱后就改换门庭开起钱庄,做起寻常生意。
但坊间流传,钱家摆在明面上的那些生意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做的还是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买卖。
要不然同样是做生意,为什么就只有钱家能富得流油呢?
施静宜完全不想和这种人沾上关系,万一哪天东窗事发,血溅到她身上就不好了。
另一边,钱管家捧着盒糕点向钱多来复命,“老太爷,这就是外头人都抢着买的糕点礼盒,您要不要尝尝?”
钱多来撩起眼皮看了眼礼盒,点头道:“怪不得那小丫头开的店受欢迎,的确有两把刷子。”
管家挑出块口味比较清淡的糕点递给钱多来,“老太爷,您尝尝这块,那店里的伙计说这种糕点最适合老人吃。”
钱多来捻起一块咬了口,那糕点跟鸡蛋黄似的,入口就化了,味道一点都不甜腻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一块吃完不过瘾,他又接连吃了好几块,直到实在吃不下才擦了嘴重新躺回到软塌上。
钱多来闻着屋里香甜的糕点味,眼珠子转个不停,“你觉得那丫头会不会答应和我们合作?”
“这……不太好说。”
“什么意思?”
管家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回道:“送请柬的时候我和她说了两句话,那姑娘说话做事都十分有条理,浑身透着股机灵劲,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这姑娘以后肯定不得了啊。”钱多来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祖上三代贫农,到他那一辈连二亩地都没有了,眼见着一家老小都要饿死,他铤而走险跟着人做起私卖铁器的买卖,有了点家底后另起炉灶卖起了兵器。
卖兵器来钱快但风险太大,赚够银子后他就金盆洗手开起钱庄。眼见着家业越来越大,问题也就来了,他身下几个儿子全是草包,没有一个是做生意的料子,好不容易熬到孙子辈,结果还不如上一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