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怎么,这门亲事能成?我跟你……”
媒婆正说得头头是道,“哗啦”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冰得她天灵盖都在打颤。
“赶紧滚,别站在我家门口,晦气!”
竹见一手拎着水盆,一手关上了院门。
媒婆抹掉眼前的水渍,也不敢张嘴反驳,只得默默地扭头走了。
那女人实在太凶,她总觉得自己多说一句就会被灭口!
另一边,管家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钱家,刚进院门就碰上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千多来。
“怎么样,这门亲事成了吗?”
话刚说完,钱多来就注意到管家黑如锅底的脸色,心顿时就沉下来了,“施家不同意?”
管家咬牙切齿,“何止是不同意,简直是将我们钱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接着管家黑着脸将今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末了补充道:“您是没亲眼看到那男人有多嚣张,口气大得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天下第一呢!”
“关于那男人的身份,你就没一点头绪?”
管家摇头,“他看起来年岁不大,长得白白净净,面生得很,我从来没在石清县见过这号人物。”
钱多来摸过拐杖上的虎头雕像,表情凝重,“越是摸不清底细的,我们越要谨慎,高升,我们家的货需要尽快转手了。”
“再过月余就要过年了,现在把那批货脱手,岂不是赚不了多少?”
钱多来摇头叹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事关身家性命,可容不得一点大意。”
两人正在考虑着出货的事情,孙氏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进门先砰砰磕几个头,哭喊道:“爹,您可要为儿媳做主,儿媳听从你的吩咐去施家提了亲,结果被施家人打得膝盖都碎了,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你还有脸让我为你做主?”想到孙氏在陈家村做的那些蠢事,钱多来的嘴里就要喷火,“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谁拍着胸脯跟我说一定能说成这门亲事?可你又是怎么干的?”
孙氏弱弱地回道:“之前那不是不知道施静宜是个天煞孤星吗?我总不能让我家满仓娶个克夫克祖宗的老婆吧?”
“你这蠢东西还有理了?”钱多来捏着拐棍把地都戳了个窟窿,“高升,把老大给我叫来!今天我非把这个无知蠢妇赶出钱家不可!”
“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孙氏傻眼了。
管家早就看孙氏不顺眼,得了命令后立即跑到后院叫人去了。
孙氏察觉到情况不对,“噗通”跪倒在钱多来面前,“爹,您要把我赶出钱家?我为钱家辛苦操劳了二十年,生儿育女,孝顺公婆,哪里有一点错处?您不能就这么把我赶出去!”
钱多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狞笑道:“我钱多来想要做什么事还要征求你的同意?之前对你睁一眼闭一只眼,那是看在满仓的面子上。但是现在我觉得满仓有你这样的娘只会是件祸事!”
这时管家正好带着领着老大钱成海过来了,钱多来看看自家儿子,又指了指孙氏,“你这个媳妇说什么都不能留了,要么休妻,要么你和她一块滚出去,你仔细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