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何晋鹏说得无所谓,不过我还是瞥见了他不着痕迹地揉着刚才被我狠抓的手臂,我心里的愧意越来越浓,脱口就说:“下回……让你抓回来。”说完我自己倒是囧了,人家又不会犯我这种弱智一般的错误,更加不会因为坐飞机而紧张。
正觉得丢脸的时候,他倒是应了一声:“好,到时抓回来。”
被这男人的温柔给懵住了,我心里那个叫万分感动啊,只是抬首对上那狡黠的笑容时我就知道自己又被调戏了,碍于愧意,我忍着没发作,“我还想要杯咖杯,总经理需要什么?”
得到何晋鹏点头,我等那空姐推车到我根前时,就要了两杯,空姐笑得十分明媚地给我们送上,然后盯着何晋鹏又问了还有什么需要,得不到回应还不死心地问其他,何晋鹏是坐在我里面的,刚好阻隔了空姐们进一步的骚扰。
待空姐走后,我很是好奇,“常常这样吗?”那些空姐的眼都恨不得盯在这个男人身上了。虽然当初我视线也过没办法从这个男人身上移走,但……还没这么明目张胆吧?
我开始回想。
“习惯就好。”何晋鹏拿起一本杂志在看,答得不以为然。看他那习惯的模样,我猜比这更过份的他都遇到过,所以现在淡定了。
有些同情地看他,“原来长得帅也是一种罪。”
把头抬起转过来,何晋鹏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干嘛?”
有些别扭地动了动那略庞大的身体,他才开口:“你觉得我长得帅?”
一愣,这问题搁在基佬圈里问我,一定当对方是对我有意思才作出试探的问题,放在这个男人身上,我只感觉到了一种自恋的东西在空气中乱飘,于是我把头扭回来,胡乱地答,“是啊是啊,帅得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是自恋得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才对。
听到了轻笑声,我知道这厮笑得好听,可这么一笑,前方坐着的空姐又好奇地投来视线的了,我扭头不去看。
赫然发现座位边的走道上站了个人,我由下往上抬起头,先注意到的是对方直勾勾的一双眼,突得老大了,吓了我一跳,本能地往里缩了缩。心说明明是你冷不丁地站在这里瞪着吓我,怎么一脸被我吓得瞠目结舌的模样?
“……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我被这种带着灼热的目光盯得全身都竖起了戒备,看他不像是空帅,难道是乘客?我往里瞧了瞧,这是双人座位,里头没有供他坐的……啊,难道是我坐错位置,强占了他的?
还在做着挣扎,对方终于有反应了,大概是在压抑内心的兴奋,只见他很用力地吸了两口气,这才握着拳头开口:“请问,你是那个……鬼才白矾对不对?!”虽是这么问着,可我觉得这人闪着的激动已经很确定了。
懵了懵,我脑子里转得飞快,想着自己好像没有到处欠别人债之后,才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是白矾没错,但鬼才……”
那人一拍大腿,“哎呀!我就知道没有认错,我有你的相片!”他很激动,开始语无论次,“……你知道吗?你是我的粉丝……啊不,是我的粉丝是你……又不对,是,我是你的丝粉!从两年前开始!”最后他喊得很用力,才把他想表达的给说了出来。
“这位乘客,请您注意不要喧哗。”前头的空姐找机会插话。
那人歉意地朝那空姐点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双眼闪烁着盯着我,手在大腿裤上擦了又擦,才伸出来,“你、你好!我是中大北校区学生,叫展展,姓展名展,发展的展!两年前看到你的一篇报道就成了你忠实粉丝!”
呃……中大的,好厉害的样子。
“……你好。”我愣愣地伸出手,还有些云里雾里。
大约是见我没反应过来,展展继续激动地说,“就是《晨曦》杂志,第五十六期第二档,有你的一篇报道,提及大家为何称你为鬼才,以及你的作品!太厉害,我全都记得哦!”
尽管还云里雾里的,但我终于还是想起来了我唯一一次接受访问的那次,快三年了。
“噢,那报道你也有看啊?”我想抽回手,可惜这骚年力气竟然挺大,死抓着没放,一时竟抽不回来。我略尴尬,“可否……”盯着自己的手。
骚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像触电般赶紧把手弹开了,还很不好意思地擦掌,“对、对不起,太……激动了,没想到能见到本尊,我激动得都快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