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愣愣地把门关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种情况,刚刚才接到电话说失踪的人,现在居然出现在我家,末了还要在这里住几晚?
神马情况啊?
女士竟然就是让扬奇现在还在那边跳脚的女友,陈娟。
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陈娟行李箱一摆,发现屋里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人,那本来带着怨气的小脸上露了诧异之色,然后视线在我们两人身上游走,最后暧昧地看着我,“原来小矾矾有追求的对象……哎呀,那我们家小谨这下不就亚历山大?”
嘴角一抽,我语带警告,“刚才我接到了扬奇的电话。”后面的,我不用说她应该懂的,因为她此时已经把暧昧的目光转为瞪视,一脸的威胁,“把我惹急了有你们好受的!”
我很想驳一句,就是把你惹急了也跟我无关啊,某人丢了老婆又不是我丢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从头看到尾的何晋鹏此时微皱着眉头,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对现况十分的疑惑,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我挪到他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绍,“这位女士叫陈娟,我兄弟的……未婚妻。”肚子里连宝宝都有了,说是未婚妻也不为过。转向一脸研究盯着何晋鹏在看的陈娟,“嫂子,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何晋鹏。”
一听我的称谓,平素成稳带着精英气质的陈娟却跳脚了,“谁是你嫂子!那混蛋、那混蛋……”后面的,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红唇,神情变得悲伤,看得我那个莫名其妙。
“呃……”我有些求救似的向看一旁的何晋鹏,可看他仍是一脸云里雾里的模样,我也就放弃了依靠他,不想,他却忽然朝我微微一笑,然后难得用起了温和的神情对上情绪有些失控的陈娟,“陈小姐是吧?虽然不太了解你与……小矾那兄弟怎么了,但是,你一位女士来到这孤家寡人的男人家里住,似乎不太方便吧?”那话,有些试探又更多的提醒,“不如这样,正好我这里有张朋友开的酒店免费卡,你可以去那里住几日,而且都是贵宾待遇,还能享受那份无人打扰的安宁。你看是不是比住在这里要方便些?”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诱人的提案。只是,何晋鹏前面却有些不自觉地触到某些东西,所以陈娟在听到后面的诱惑之时,关注的却不在同一点上,将那悲伤敛去,一脸打趣地看向我,那眼神我大概能猜到她此时的调侃意思。
只有直男才会在意孤男瓜女共处一室的尴尬,就冲这一句,陈娟已经明白了至少我跟何晋鹏不可能是一对。
不由得心里诽谤,你不是难过中吗?怎么还这么精明?
最后,陈娟并没有接受何晋鹏也许善意的提案,而是仍很固执地要住在我这儿,我记得当时何晋鹏的脸色非常难看,不由得心想,这个男人大约是真心当我作朋友啊,不然怎会这么关系我的个人清誉?
陈娟在我家住的第三天,扬奇还是找到了我公司来,帅气而神采飞扬的他,变得那么的落魄、憔悴,仿佛连灵魂都被抽离了一样。这样的扬奇,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不知道,认真的他,原来是这个模样的。
“……你来了。”在带着心疼而又震惊之后,我发现我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淡然,就像个隐藏高手,完美地将自己内心给深深地埋藏着,无人发觉,而那处却一直在抽疼着,从来没停止过。
双手捂着脸,“我……找不到她。”声音沙哑,颓废得就像缺了食物的难民,即将死亡。
忍不住,我伸出手,想抚摸他安慰他,很想问他,那个人就是你的空气吗?那个人就是你的天你的地吗?那个人……就是你的一切了吗?没有她,你可以折磨自己到这般地步……
可惜,我什么也问不出口。手在半空顿住了,然后讪讪地收回。是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着他了,就像我真正难过的时候,从来都不是他在陪我身边一样。
“找到她,你打算跟她结婚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极轻微的,只有我自己听得出来,也只有我自己听得见。
扬奇还沉寂在自己的焦虑与痛苦之中,所以,他看不到此时我眼里的苦楚。松开双手,他一脸疲惫,很没象形地就着我们公司大门前的台阶坐下,“……我一开始就打算着跟她结婚才追求她的,可是她、她……”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子,扬奇声音微微地哽咽着。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男人的专情。
我微微地笑了笑,立在台阶的下面,有些居高临下看着沮丧的他,温和着声音开口:“那么,如果你找到她,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绑她进礼堂,好不好?”
也许,从来没听过如此温柔的我的声音,扬奇蓦然抬起头来,本是痛苦的眼里带着深深的诧异,还有一脸的不解与茫然。我继续笑着,“答应我,要幸福,好不好?”
答应我,以后的你,要快快乐乐的,幸幸福福的,要每天都笑着,不要再像现在这么焦虑痛苦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