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哥给你介绍更好的女人。”他用十分真诚的口气吐出一句,让我鼻子泛酸,喉咙发紧。
“……好。”久了,才听到自己闷闷的声音。
回到市区九点出头,何晋鹏车头一拐,直接开到了扬启成的那个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得人心烦气躁,而何晋鹏却双手拍桌,用很不客气的语气让扬启成去做些吃的出来。
瞟满脸嚣张的何晋鹏一眼,扬启成一脸的无奈,“结交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三生不幸。”末了还叹息地摇了摇头。即便如此,他还是丢下一句“只有炒饭,爱吃不吃”的话,转头朝吧台里的男生交待了几句之后,进到后台去了。
我看一眼双手支着吧台的何某人,又看看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酒吧大厅,最后选择‘既来之则安之’。吧台里的男生给我们送上两杯颜色鲜艳的……酒,我礼貌地正要道谢,一只手直接就挡了过来,何晋鹏脸色冰冷地睇了一眼对面吧台里的服务男生,“阿木找死吗?给他杯淡的。”
那男生甜美一笑,“何总果然很体贴。”双眼弯弯的,很好看。回应他的,是何晋鹏不冷不热的一瞥,之后便不理那男生,转头向我,“卖醉一次就够了,多了伤身。”话虽冷,但语气却带着柔和。
我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已经不那么痛了,几个月前的失恋,怎么可能拖到现在还抱着那伤口不让它愈合?痛极了,就是不想放,也会放下的,只有这一点,我是相信着的。
而且……
转头看着用三只手指捏着杯喝酒的男人,那侧脸,大约因昏暗灯光的投映,雕刻般的立体,却散落一地的柔情,刹那间,我笑了。大抵,我那五年的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
“……笑什么?”
转过头来的何晋鹏诧异我脸上笑容,问得不解。
我答非所问:“我像个被情所困的小子吗?”再多一个五年,也不过刹那便松手了,不管松手的那一瞬有多痛,还是之后的多少日子都带着殇,但我却能肯定,从一开始我就抱着这样结果的心理准备,一直走到松手的那一刻。
“不是像,本来就是。”何晋鹏很不给情面地坦言,眼里带着担忧,竟然比上次还要明显。
“其实,我真没事。”笑了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所以接受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至少,我没有寻死觅活的打算。
带着研究一般的眼神瞅着我,半响之后何晋鹏才伸出手来很哥们儿似的拍拍我的肩,“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话,你上次说过了。”我笑着打断他提醒,想着平时冷酷却偶尔耍赖的人别扭地文艺着,心情就不由得变好,仿若那夏的晴天,蓝蓝的。
何晋鹏帅得有些过份的脸一僵,有些扭曲地瞪我,最后还是把准备吐出来的话给咽了回去,我看得不由得低低地笑着,也不担忧他恼羞成怒一掌拍死我。
我其实是明白的,自己为什么在对扬奇的恋情能断得那么彻底,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太大的关系了。但是这次,我没打算明知是坑,还要往下跳,这样深不见底的坑,跳一次,死一次,而且会死得很惨的。
何某人没有生气,只是用力地揉着我的头,以表示他的‘关怀’,疼得我都觉得头发被揉掉了不少根了。可气的是,我没办法以牙还牙地揉回去。
衡量二人的高身体格差距,我最后只得闷闷地低头喝酒,放弃一切反抗的心思。
后来,吃了扬启成给我俩弄的炒饭,还喝了不少酒,两人都有些喝高了,勾肩搭背地出了酒吧,我还记得向来温和的扬启成瞪着我们二人,没好气地吐了一句:“真是欠了你们的!”
想起那无奈的表情在那么儒雅的一张脸上呈现,我不由得就低低地笑出了声,边上的何某人一听,就拍了我的脑袋一掌,口气不善,“没事……傻笑什么?跟恐怖片似的。”
然后身体一歪,两人纷纷跌落,没有疼痛,我左顾右盼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何晋鹏的家,而我们二人就跌在那宽大且柔软的沙发上。不由得眉头一拧,推了边上有些重的男人一把,“……又来你家,不行……我要回去!”说着就挣扎着头重脚轻的身体起来,没站得住,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身体不听使唤地倒了下去,狠狠地砸了某人的身。
哈……哈哈,砸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