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若虚说道:“可是,就算晁用之是奉高力士之命缉拿我们,也不能认定他是要杀人灭口,或许,他是要抓我们查找盗窃佛骨的真凶!”房若虚实在不愿意摊上高力士这么个对头,总是幻想着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空悔笑了笑:“永王从华清池传来消息。皇上对佛骨一度失窃之事,仍然蒙在鼓里!三位是聪明人,应该看得出其中的玄机!”
步云飞一声长叹,高力士定然是盗窃佛骨的幕后主使无疑!
高力士完全清楚佛骨一度失窃,也知道佛骨是怎样回到了大慈恩寺,他派出骁卫军四处缉拿步云飞兄弟三人,却向皇上守口如瓶!
只有一个解释,他就是幕后主使!
一旦皇上知道了佛骨失窃,岂能就此罢手,必然会一查到底,到那个时候,高力士藏得再深,也会露出狐狸尾巴!
而且,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必须抢先一步,让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闭嘴!
高力士不担心大慈恩寺,因为,大慈恩寺一定会守口如瓶,否则,他们自身难保。
唯一可能泄露风声的,就只有步云飞兄弟三人,而且,拔野古和步云飞是蓝伽寺的幸存者,他们目睹了库斯曼奴的死!
幸好,高力士并不知道永王父女二人也知道了此事,否则,他也会拿永王开刀!
空悔继续说道:“只有一事令人不解。”
“何事?”步云飞问道。
“高力士前来大慈恩寺途中,有人用飞针给他传递了一张纸条,纸条上暗指盗窃佛骨的人是杨国忠,高力士却将纸条交予方丈师兄,言语中,却是回护杨国忠,声称盗窃佛骨的,另有其人。”
房若虚在一旁说道:“你们这些和尚整天就知道念经,也不动动脑子!他这是瞒天过海之计!他哪里是回护杨国忠,分明是故意引导你们去怀疑杨国忠!那传递纸条的人,肯定是他自己安排的!否则,如此机密之事,他岂能轻易告诉你们!”
空悔点点头:“房施主所言不差!高力士果然是心思缜密,连这一点都想到了,一旦纸包不住火,皇上知道了此事,肯定会怀疑杨国忠!”
步云飞点头说道:“高力士盯上了佛骨,只怕不肯就此罢手!大慈恩寺虽然躲过了一劫,今后要多加小心了!”
空悔叹道:“空明师兄明知高力士是盗取佛骨的幕后主使,却也无可奈何,一则,没有证据,这事要是闹出去,高力士来个矢口否认,大慈恩寺反要坐诬陷之罪!二则,这事要是传到出去,大慈恩寺丢失佛骨两个月,知情不报,乃是欺君大罪!如此一来,不仅扳不倒高力士,大慈恩寺反会遭灭顶之灾!空明法师只得隐忍,只是,步先生兄弟三人乃我大慈恩寺恩人,方丈师兄不忍见三位遭遇横祸,便央请思娴郡主,把三位送出长安城,在此落脚。”
步云飞叹道:“还请大师代步某致意思娴郡主,步某感激不尽!”
事实上,永王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他们父女二人得知盗窃佛骨的是高力士,最好的选择是明哲保身,置身事外,对此事不闻不问。永王虽然是一方王爷,可是,要和高力士作对,实力相差太大!以高力士的权势,即便是太子,只要他想动手,也不在话下!
那李思娴冷若冰霜,骨子里却是十分仗义。
“好说!”空悔说道:“请三位在翠云村安心躲避,我得赶紧回寺,向方丈师兄禀报!”
“大师且慢!”步云飞说着,从怀里取出拔野古给他的“天极八柱”腰牌,递给空悔:“请大师将此物交予空明方丈,或许有用!”
“这是何物?哪里来的?”
“库斯曼奴商队在蓝伽寺遭遇伏击的时候,拔野古从一个戴着狼型面具的瘦高个身上得来的。大师可见过此物?”
空悔摇头:“没见过!那戴着狼型面具的杀手,应该是高力士的人。”
“不错,大慈恩寺明知高力士狼子野心,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个腰牌,或许可以作为证据。不过,以步某只见,此物也不可轻易示人,须要用在关键之处!”
空悔点点头:“步先生思虑缜密,的确如此。须探查出高力士身边确有此物,才能作为证据,否则,反倒会作茧自缚。”
房若虚在一旁说道:“这‘天极八柱’四个字颇为蹊跷。”
“如何蹊跷?”空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