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无声无息地插入阿史那铁勒的胸口,直通后背。
“好剑!”阿史那铁勒一声爆喝,一口鲜血,喷在步云飞脸上,铁舆周围的曳落河发出一片哀叹。
哀叹声中,阿史那铁勒高大沉重的身体,轰然倒地。
步云飞手脚酸软,竟然无力拔出插进阿史那铁勒胸膛里的天极八柱。
“疯了!他疯了!”房若虚瘫坐在尸体堆上,发出恐怖的嚎叫。
天下第一猛将阿史那铁勒的死,让活着的曳落河胆寒!
曳落河的心理彻底崩溃了!
顽强的抵抗顿时土崩瓦解,曳落河依旧在抵抗,但战阵松动了。
常山键卒如潮水般冲杀上来。
铁舆周围的曳落河随即被斩杀殆尽。
阿史那铁勒的尸身后面,突然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快如闪电,一个腾跃,越过阿史那铁勒的尸体,手中一把短刀,插进了步云飞的胸膛。
步云飞身体一软,跪倒在地,紧握天极八柱的手,软绵绵地耷拉了下去。
身后一声怒喝:“令狐潮,你还活着!”
张兴挥舞长刀,从背后杀了过来,直取令狐潮,长刀扫在令狐潮紧握短刀手腕上,令狐潮来不及拔刀,只得脱手,短刀留在了步云飞的胸口上。
令狐潮临阵倒戈,放走了蔡希德,导致刺杀行动失败,使得这场天衣无缝的计划,演变成了一场惨烈的杀戮。
混战中,张兴四处寻找令狐潮对决,可那令狐潮滑得如同泥鳅一般,张兴几次捕捉到他的踪迹,仅仅交手几个回合,令狐潮几个腾挪跳跃,就闪得没了踪影。
张兴脑子还算清醒,令狐潮固然可恶,可当务之急,还是安禄山。只得放弃了令狐潮,率常山键卒猛攻曳落河,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总算是基本清除了铁舆周边的曳落河,如今,激战已近尾声,铁舆近在眼前,而这个令狐潮竟然又出现了!
拔野古见令狐潮刺倒了步云飞,怒火万丈,一声怒喝,如同半空中响起一声惊雷,舞动金刚杵,扑向令狐潮。张兴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挥刀直逼令狐潮。
令狐潮顿时被裹进了层层密密的刀光之中。
令狐潮的功夫,与张兴不相上下,与拔野古相比,却是差了很远。而且,令狐潮的兵刃是短刀,在金刚杵和长刀面前,只有招架之功。可那令狐潮却是十分机敏,脚下异常灵活,腾挪跳跃,见缝插针,并不进攻,只求自保,三五个回合之间,拔野古和张兴竟然没能伤他分毫。
只见令狐潮一个斜飞式,身体一个前窜,突出了圈子,斜刺里一刀,刺向倒在地上的步云飞,跟在身后的房若虚一声惊呼,舞动软剑,乱滚带爬地冲向令狐潮,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房若虚手中的软剑磕在了短刀上。令狐潮顺手一带,房若虚身子一阵摇晃,立脚不稳,向前窜出两步,正好迎向拔野古的金刚杵,拔野古大吃一惊,急忙收杵,可那房若虚手脚凌乱,软剑劈向了拔野古的面门,只听得“当”的一声,张兴的长刀隔开了房若虚的软剑,那软剑的剑稍,在拔野古的脸上划过,留下一道血迹。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那令狐潮一把抓住天极八柱剑柄,抽出宝剑,脚下一连几个腾跃,越过四面八方的常山键卒的头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兴气的哇哇大叫:“房若虚你狗日的干什么!”
房若虚脸色苍白,喘着粗气,怔怔地望着令狐潮消失的方向不知所措。
拔野古却是扑向步云飞,一声哭号:“大哥!”
步云飞倒在地上,胸口上鲜血汩汩直流,气若游丝:“杀安禄山!”
拔野古双手紧握金刚杵,身体凌空腾起,跃上了铁舆!金刚杵举过头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呼“杀安禄山!”
金刚杵应声而落,覆盖在铁舆上的铁盾,四分五裂。
铁舆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张兴望着空空的铁舆,一声惊呼:“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