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吧,恐惧吧,你们不会有任何的希望的!
百夫长用那仍在滴血的马刀指着刘澜大笑着,随后又用沾血的马刀指向了恐惧的人群。
两眸间已经默默流下了两行热泪,没有去擦拭,任凭流淌,想要记住这样心痛的滋味,永远要记住,记住自己始终是个人,而不是连最后一点良知都泯灭的畜生,他发誓自己决不能为了自己而活着,他存在于这个三国世界中是有理由的,不管日后有没有三国乱世,他都不要再见到这样的场景发生!
可光靠他一个人,莫说是惩罚这些刽子手了,就是反抗都不会溅起一丝波澜,看向了人群,可人群里个个都是那般的噤若寒蝉,当目光投射而去,所有人都慌也似的躲避或垂下眼睑。
国人从来不是没有血性的,尤其是大汉朝,没有受到‘中庸’的余毒,可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却是没有人敢迎向他的目光,所有人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也许从被鲜卑人抓获的那刻起他们就失去了希望,甚至连生存的*都消失了!
难道他们不明白李尚的结局就是他们的未来?心好像被无数钢针刺着,很疼!
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无法与鲜卑人抗衡,必须得想个办法,只要能鼓动这些百姓,虽然手无寸铁,但人数却是这支鲜卑人的三倍,只要找准机会,一定会有成功的希望。
当看到这些百姓绝望的眼神时,他有一丝冲动,希望靠大声的辱骂和提气来重振他们的士气,让他们能有血性站出来随他一道反抗,但最后时刻他还是放弃了,先不说喊完话的效果会如何,但在苏醒时分明听到了鲜卑人蹩脚的汉话,这足以说明鲜卑人中有人听得懂汉语,所以心中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能鲁莽,必须要冷静,必须要好好筹划。
“你,卑微的汉人,用你们的汉话告诉他们,逃跑的下场就是这样!”百夫长语气冰冷的说着,马刀却指向了李尚的尸体。
刘澜只是瞥了眼鲜卑百夫,便走回了人群。
鲜卑百夫兴致盅然的看着那道背影笑了笑,笑容忽然变得阴冷还有些瘆人,而一名鲜卑骑士奴颜媚骨的凑了上来,低声道:“这汉人骨头很硬,百夫,我去把他的头拧下来给您做夜壶?”
“不必,我要留着他!”百夫忽然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半晌才一字一顿,狞声说:“等回到狼头,我要亲手把他的头拧下来镶银,不,我要把他开膛破肚,整个人都镶成银器!”
‘通!’
刘澜走回人群,一屁股坐了下去,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所谓的未来,对他来说逃不出去他将没有未来,所以他的脑海中从没有冒出过曹操刘备孙权,赵云张辽周泰,想着的只有该怎么活下来,怎么能帮助这里的人逃出去。可现实是残酷的,在他落座的一刻离他最近的人群就开始了悄悄移动,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只是片刻,便又孤零零一个人坐在了场中。
心中无法理解死到关头了他们为什么还这样,空有一手伏虎技,却毫无办法,难道就这样听之任之,坐等死神来临?不,绝不,既然他们指望不上,就只能靠自己。
一名身材瘦小,脸颊消瘦的青年出现在他身侧,神情紧张的四下望了望,低声,道:“刘司马!”
这里除了已死的李尚不会再有人认识自己,难道还有老部下活着?刘澜心里十分兴奋,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会是孤身奋战了。
微微回头,惊喜的无以复加,身侧出现的竟是佰长张正,舌桥不下的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说:“你……你还活着!”
“是啊司马,我也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还能侥幸捡条命!”张正苦笑了一声说:“若不是刚才看到司马为了李尚出头,根本不会发现司马您也在队伍里!”
说起李尚,刘澜的眼神变得无比黯淡,连神情都变得沉痛许多,暗叹一声:“可惜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无法救下他!”
张正也哀叹一声,想起曾经同袍的音容笑貌一脸悲伤:“可惜我们手无寸铁,面对这股鲜卑人没有丝毫的胜算!”
刘澜眼中迸出一抹寒光,但随即又变得黯淡起来,颓然的说:“光凭我们两个当然毫无胜算,但若是有这些百姓帮忙,未必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