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甘愿立军令状。”
“无需。”鲜于银摆手,然后看向刘澜问:“你说三法,如今一法已出,那其余二法又待如何?”
刘澜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但那句非常之法却深得刘澜之心,多看了他一眼后,朗声道:“其二就是将郡国兵重新打乱分为数部,由县内武官指挥,都尉居中调停。”
“最后一点就是太守颁布的自募私曲防寇令,我们可以允许这些大户之家募私曲,但前提是所募私兵必须要统一由都尉指挥,只有如此才能形成合力,不然就是些散兵游勇,不要也罢,如果能做到此三点,涿县无忧矣。”
刨开第一条,第二条三条在刘澜说的时候鲜于辅就在心中琢磨着其中的可行性,待听他完便朗声道:“好,就按德然所言,我这就去面见温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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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间,涿县被抓黄巾乱贼数不胜数,其实最开始黄巾党众们是约定好日期要在中平元年(公元184年,甲子年)三月五日全国各地同时起义的,可是因为唐周的泄密打乱了张角的部署,是以他仓皇起义时涿县内的黄巾党徒们还没有收到消息,等收到消息后再想反抗却也晚了,被鲜于辅雷厉风行将这些境内大大小小的党徒擒获,一时间光涿县便被捉了上万人,连牢狱都不够用全部被关押在了校场之内。
涿县肃清之后,温恕一边将成功经验向各州郡传递,希望能在三月五日之前甚至是在闻听消息前彻底解决匪患,而刘澜这一边因为郡国兵和各大户招募而来的义兵良莠不齐,所以在涿县城外设置了操练地点,开始操练。
涿县靠东边的空地乃是一片原野,四周空旷,操练的时候只要登上城楼就可将一切尽收眼底,如今已经是荡除涿县境内黄巾乱党之患的第三天,除了郡国兵们训练之外,大户组织的义兵也正络绎来到。
第一支到来的队伍不是别人正是以刘家之名赶来的义兵,领头者刘备,他带来的义兵很有战力,而他们的军械粮草等开销也都是自备,政府并不承担这些费用。
义军中的军械无需报备,各管各的,可粮草就需要上交府库报备了,可义军中三教九流啥人都有如果出现哄抢的情况可就遭了,好在鲜于辅也不是啥善茬,直接在营寨前立起了告示牌,凡是哄抢粮草者,轻则解除武装重则将闹事人斩立决。
如此严苛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知道营内粮草都是统一入库的,粮草官会将每支义兵的粮草登记入库,每日进库多少取出多少腐坏多少都要查验的,这是个累人的活计,每天都要开仓,来来往往多少人看着那些粮食能有人不眼红能有人眼不发热干出一些掉脑袋的事?
要知道这些义兵大多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庄稼人,一年的收成有多少而且还是这汉代,一亩地能有收个三五石就算是大丰收了,若这些个人真是富农有个百十来亩地也就不会来当义兵了,正是因为他们不是没地就是佃农要么就是亡命徒或是游侠所以看着库中四五百石粮米就会有人打起小算盘来。
好在鲜于辅在刘澜的建议下颁布了这么一条杀头的政令,算是震摄住了一些宵小。
可没想到第二天大寨前鲜于辅又立起了一块木牌,原因就是义兵们来的多了,可他们毕竟都是涿郡一郡之人,有些是朋友的,甚至有些还是亲戚,一时间操练场变成了菜市场,任刘澜如何鼓噪,任脾气越来越火爆如张飞者一连踹倒三五人就是无法申明军纪,无奈之下刘澜只能去找鲜于辅,于是乎第二块木牌又立了起来。
凡交头接耳,左顾右盼,不服从军令,不听从令旗指挥,轻者杖责重者斩立决。
军纪为之一肃,队列终于排了起来。
一日操练下来,原以为能按部就班操练了,谁想第三日天一亮义兵们又打起来了,本来汉时民风粗犷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就很常见,何况这些个义兵中多是一里一亭一县者,这里面有吵过架骂过娘的,有私仇结私怨的,昨日里有众将校诸人在,又有兵曹刘澜弹压还不敢真就大打出手,可今日里吃早食都窝在了一起,从怒视演变成了谩骂,从谩骂便开始了斗殴。
有一人大打出手,一起来的乡亲朋友自然就站了出来,七里八亭的亲戚们也不甘落后,兵卒们眼见着嗓子都喊哑了也无法制止也就只能去找兵曹了,兵曹刘澜也很简单,出了帐只对这些乡民义兵们说了一句斗殴寻衅滋事者斩立决,说完转身就走了,然后到帐内找了块木板也不去向鲜于辅禀报了,两天刻了两块板子若再去找都尉他不烦自己都烦了,而且啥都去请示鲜于辅他这个兵曹也就别干了,还不如早点回右北平逍遥快活,在那里可不会有这么多事,他是塞尉,而那里又都是兵,知军纪晓将令管他们可比管这些百姓简单多了。
果然,当刘澜拿着牌子出来的时候义兵们都退了,重重的将牌子挂了上去,苦笑着三天挂了三块牌子,还不知道明天还会出啥幺蛾子,想到明天刘澜双目已经快要喷火了,既然你们精力都这么旺盛,那老子就往死了练你们,看你们明天还能整出啥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