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之前温恕举行了隆重的祭奠,队伍都披着缟素,虽然刘澜与郭勋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一面之缘,但还是在温恕到达后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拜祭,之后自然换上一身缟素以寄哀思是免不了的。
祭奠之后。刘澜发现温恕怔怔出神,对于郭勋来说他并不好说什么,匆匆相见。自然无法对其发表意见,但那番为官的警句却让刘澜对其多少有些了解,字里行间那些话虽然透着功利,但不得不说他说的那番话都是大实话,就像他与温恕不去在乎礼乐这些繁文缛节一样,所以无法去说是好是坏。
“太守。”刘澜在温恕身边低声说道:“路途辛苦。回帐休息吧。”
“唉。”温恕心中唏嘘不已,老友突然遭此横祸如同晴天霹雳。但多年的养气功夫还是让他表面上看上去波澜不惊,额首之际却是陡然对刘澜说:“如今的情势你也都很了解了,先不说其他州郡,便是广阳一郡,你觉得该作何处置?”
“各郡郡国兵纷纷赶来,将蛾贼困住蓟县,可以说蛾贼已难再掀起大浪,但像现在这样强攻,不说能不能攻下数十万人驻守的蓟县,就算是攻下来,也要损失惨重,而且……”刘澜的欲言又止让温恕心弦紧绷了起来,军事他不懂,也许看不出一场战争的胜负但却能把握整个局势的走势,有着超脱常人的大局观自然有着身为政治人物的敏锐嗅觉,他嗅到了刘澜话中的意味,但此时此刻他又算不准刘澜所顾虑的是什么,难道有什么是他所没有看到或是忽略的东西?多看了刘澜一眼,漫不经心地问:“既然你说强攻不成,那就围城,他蛾贼就是长了翅膀难不成还能飞出蓟县?”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的面部都抽了抽,张飞更是嗤笑了起来,刘澜暗恼这厮不分场合,瞪了他一眼,后者立时就像是耗子见了猫,可怜巴巴的尤其是那对环眼水汪汪无比委屈的看向司马好像在说自己并不想说实在是太守的话惹人发笑罢了。
温恕注意到了张飞的小情绪,心想肯定是自己说了外行不懂装懂的话,但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刘澜希望他能够做出解释,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何蓟县只能打不能围,若是围而不打把蛾贼困死在蓟县岂不是上上之选?要知道蛾贼在蓟县有十余万人,他可不信蓟县府库的存粮能养活这么一大帮子人。
“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攻下蓟县容易,可想困死蛾贼却难,如果真把蛾贼逼急了一门心思想逃跑,还真拦不住,如果让他们跑去了冀州或是并州还好说,可一旦让他们向北躲入了鲜卑向南躲入了太行山脉,原本的流民变成了流寇,那可真就尾大不掉难除了。”
而就刘澜所知,汉末的农民起义从最初的贫民造反渐渐的变成了勾结异族的造反,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所以刘澜不怀疑被逼急了的幽州蛾贼与鲜卑或是乌丸联合,至于南下逃到太行山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日后褪下黄巾外衣的黑山军可不就在这里与汉朝打打合合,合合打打了好多年。
温恕听得很认真,虽然不懂军事但也不要把他当做军事的白痴,甚至隐约能够感觉到刘澜之所以在边境驻军而不是抵达蓟县与其他几郡幽州军四面合围正是打着围三缺一的目的,至于原因他来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但听现在刘澜的口气怕是他这部队一到就会把蛾贼逼急了强行突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