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太少,我需要最少二十日的口粮。这样我才有充足的时间把白波贼吸引回白波谷,可同样的这事有很大风险,一旦白波贼对白波谷不管不顾一意攻打平阳的话,那我们两方可就都要大难临头了。”刘澜愁眉不展的说着,他这一计带点赌博性质,如果赌对了,那么白波贼迎刃而解,如果赌错了,整个河西整个河东甚至是并州都要万劫不复了。除非这个时候朝廷能派一支军队来力挽狂澜,不然的话,刘澜不敢想下去,他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可一旦是真,让这伙贼匪与匈奴人搅合在一起,那后果只会更糟。
县尉狐疑的问道:“刘校尉何出此言?”
“如果白波贼对白波谷不管不顾。一意攻打平阳,在攻陷平阳后。白波贼很可能做出两种选择,一是回师救援白波谷。二,则是继续挺近并州,如果是前者,我们就只能突围,回返绛邑,如果是后者,攻打下平阳,得到补充的白波贼势必要一鼓作气进入并州,一旦让他们与匈奴人勾结在一起,不仅是并州、就连河东河西甚至是关内都有可能受到波及,而这才是最坏的结果,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两人听了刘澜的一番说辞彻底明白了,现在守城是坐以待毙,主动出击也有可能于事无补,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去拖住白波贼?更别提伺机去歼灭他们了:“如果能有办法,让他们把目光转移到河东甚至是河西那就最好了。”县令叹了口气,看向刘澜,此时两人多少有点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只不过恩仇是泯了,忧愁却更浓了:“得想个办法啊,如何才能让他们对平阳忌惮呢?”
关羽紧皱卧蚕眉,捋着长须沉思半晌,缓缓说道“要让这些白波贼忌惮,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忌惮,认为不会轻易攻打下平阳,那么用疑兵之计无疑就是上上之选,可是又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平阳来了众多援军呢?”
关羽的提醒无疑给了刘澜更开阔的空间,立时便有了新的想法,就在他高兴着说有办法时,不想一边的县尉也同一时间说我有了一个点子,两人相视而笑,当然没有把主意写在手心看看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刘澜谦让着让他说,他就说了一句如果是用疑兵之计的话,那最好就要放出风声让白波贼知晓平阳来援,而刘澜则在他的提议下又稍作补充,让他的三千骑兵从东入城再从西出城,作出大军源源而来的假象,尤其是在平阳城楼之上要多布旌旗,当然来援之军千万不能说的太多,只要达到一个足以让白波贼忌惮的数字就好了,不然如果说的太多,掌握压倒性优势的平阳守军却不主动出击剿灭叛匪,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所以这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商议既定,先做疑兵迷糊白波贼,然后刘澜则带足十日口粮,换上了平阳库府内最新的兵器,绕到直插白波谷,而在平阳城,白波贼来攻打的阴云早已被数万援军抵达的振奋消息所冲破,数万民夫被征集起来日夜赶制巨型床弩,礌石甚至滚木,这一刻的平阳县百姓,士气空前空前高涨。
当然相比于百姓们乐观的心态,县令可就愁眉不展了,每时每刻只要心血来潮就要把县尉招来问一问有没有查探到白波贼出现的消息,然后让他抓紧训练郡国兵,不管怎么样,他始终觉得疑兵之计只能瞒住一时,一旦白波贼发现上当,一定会大举进攻,到时能否守住平阳,可就全凭他们了,或者说能坚持几日就全靠他们了。
县令每过几个时辰就会把县尉招过来说这么一番说辞,听都听腻了,可他却知道现在的县令神经处在最紧绷的时期,唯恐哪个细节出差错或者说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不见县尉一面他自己不放心,或者说连睡觉都会因为梦到白波贼攻城而惊醒,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预示,是不祥之兆,可就算害怕他也不能置百姓不顾而逃避啊,好在白波贼自从刘澜走了一日也没有动静,而县内的准备工作却已完工大半,这让县令终于可以放心不少,能够睡个踏实觉了。(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