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见此,都是觉得好笑,不过见岳灵珊脸带寒霜,又不敢真笑出声来,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其他弟子更是悄悄退了出去,屋内只留下了岳不群、宁中则、岳方兴、岳灵珊、令狐冲五人。
岳不群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个浑人,转首向令狐冲道:“冲儿,现在感觉怎样?”
令狐冲道:“我现在好多了,多谢师父、师娘、师弟。”说着向三人深深一揖,这次要不是岳不群、宁中则、岳方兴三人,他的性命还真可能不保。
岳不群抚须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伤势未愈,不宜远行,就和珊儿、大有一起留在华山吧!有风师叔在,也不虞外人打扰。”他这确实是为令狐冲考虑,也有为华山留下火种的意思。这样即使自己等人遭遇不幸,令狐冲等人也可传承华山门户。
令狐冲不知其中深意,说道:“风太师叔刚才已经传音给弟子,说他已经传授完毕,心愿已了,以后再也不见华山之人,让我们也不要去寻他,如今说不定已经不在华山了。”
岳不群“哦”了一声,心下失望不已,看来这想法是不成了。就是留下几人,没有风清扬保护的话,一旦有人来袭,也无从抵挡,还不如一起去福建。至于风清扬的传音为何只有令狐冲听到了,想来用的是传音入密一类的功夫,岳不群对此术也多有耳闻。
“风太师叔刚才还传音给弟子,说是让弟子尽力化解气剑争端,让剑宗重返华山。”令狐冲又道,说着小心察看岳不群脸色。他知道师父向来对气剑之争极为看重,也不知对此有什么想法。
岳不群沉吟一番,为难道:“如今华山危难,若是剑宗的师兄弟愿意重返华山,那自然是好事,只是……”他这些年功力愈发精深,对以练气为本更加坚定,但如今站在更高的层次上,对气剑之争却看得开了,特别是养吾剑大成后,心里对练剑也不那么排斥。
那日听了岳方兴对华山的设想后,岳不群对如何对待剑宗之人有了安置之法,也有了招揽的想法。但他能想通,也得人家剑宗认同才行,否则终归是一厢情愿。从今日那封不平等剑宗之人的态度来看,他们对气剑之争仍未死心,顺服的希望不大,故此岳不群才会为难。
令狐冲道:“风太师叔说若剑宗执意再起争端,此事也就罢了。”
岳方兴插嘴道:“若是我们能折服剑宗之人,让他们心服口服,那气剑之争就可以彻底了结了,如此也算解决了一个隐患。而大师兄身兼气剑两宗最高绝学,又是未来华山掌门,由他来招揽剑宗也大有希望。”
岳不群今日已经见了剑宗几人的武功,虽然厉害,却算不上绝顶,当然有把握折服他们,就是自己儿子也不见得逊于那封不平,听到这拍板说道:“那就这样定了,如果剑宗之人愿意归附,咱们就倾心接纳,还可以为他们专设一堂,研习剑法。”
令狐冲大喜道:“多谢师父!”这件事可以说是风清扬唯一的吩咐了,令狐冲蒙他指点武功大进,自然要尽力达成。听到岳不群的话心中大定,因此向他道谢。
随后岳不群、宁中则去安排其他弟子离开华山赶去福建之事,内门男弟子自然要随行,女弟子则先遣散回乡,只有岳灵珊一人随行。而外门弟子中,有的要回返家乡,有的愿意一同前去。岳不群挑了几个武功较高的一同随行,其它的尽量赶回家乡,实在无处可去的,就只能留在华山脚下的别院。岳不群嘱咐这些弟子小心在意,若有敌人前来也不必硬拼,以保全自己为要。如此虽然不利于门派凝聚,岳不群也是无法,毕竟如今华山派实力薄弱,实在无法分散实力,只能倾巢出动,否则分散之下,可能一方都保不住。
一时令狐冲房中只余他和岳灵珊、岳方兴姐弟,他向岳方兴问道:“师弟,那田伯光真是你杀的?”三人打小就一起学艺,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因此他直接问了出来。
岳方兴道:“我当时本要杀他,但被风太师叔所阻,就废了他的武功,他自己说被人点了死穴又中了剧毒,活不过一月功夫,震断心脉自杀。”
令狐冲叹气道:“这田伯光前几日和我也算相谈甚欢,如今却命丧华山,可惜!”他如今和田伯光没有了共死之谊,虽然对他几次留手有些感激,但也没到结交为友的程度,因此虽然惋惜,却也只是叹息一番。
岳方兴怕他混淆了正邪之分,说道:“可惜什么?这田伯光**过不知多少无辜妇女,刀下又不知伤过多少人命,这种人不杀,我辈学武,所为何来?”
“大师兄因何与仪琳师妹结识?天松师叔怎么受的伤?迟百城师弟又是怎么死的?可千万不要忘了!”岳方兴重重说道。
一连几问,让令狐冲心中悚然一惊!岳方兴所问这三件事他可都是亲眼所见,如今却险些忘了,真是大大的不该,心中自责不已,不住提醒自己莫要被这人的小恩小惠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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