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一间大堂。
“那是……”
秦朝眼睛一缩,透过大大敞开的窗户远远的便看到大堂上首跪着一青年,赤着上身,背上一条条清晰可见的血痕,显然是被鞭子抽出来的,除了血痕外青年胳膊背上缠绑着一圈圈长满尖锐倒刺的棘条。
“负棘请罪?”
秦朝疑惑间看得出跪着的青年低着的头一脸不服和愤怒。
这时声音传来。
“秦霜不懂事,周先生若还气未消,尽管惩罚。”苍老的声音缓慢响起,“就算打死了,哼,这样无知莽撞,敢冲撞周先生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多大的事,挖个洞埋了便是。”
而后又听重重的一声冷哼:“事都发生了,再打死又有何用,秦家寨目中无人,一个小小的娃子也如此嚣张,我周广同也算是见识了。”
随着走近,秦朝发现那冷哼出声的,正是跪着青年对面坐着的长须老者,老者白须白发,一身绫罗绸缎,脸型十分狭长,一脸倨傲。
“周先生,正是因为我秦家寨粗野之人太多,才更要请先生好好**嘛。”
“我可**不起。”倨傲老者尖声冷笑。
堂中微微一静,苍老声音又响起:“周老先生,这一次虽然是我秦家寨不对在先,可事出有因,而且我秦家寨该赔的罪也赔了,礼数都到了,周先生这么一个大儒何必揪着不放呢?”
“这么说。”老者声音猛的尖锐,“你是说老夫不懂事啰?”
“岂敢!”这次出声的秦朝听得出正是老族长,只听老族长喝斥道:“书明,老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说话的,还不给周先生道歉。”
“周老先生,是我失言了。”苍老声音慢悠悠响起。
老者一哼,倨傲的双眼看天。
老族长再次开口:“周老先生,此次之事,我秦家寨除了惩罚秦霜这孩子外,还愿意作出补偿……嗯?”老族长一撇头,看向从大门走进的秦乐刀一行人,连喝道:“乐刀、乐金还不快过来给周先生见礼。”
“拜见周先生!”
“拜见周先生!”
……
秦乐刀、秦乐金、秦亮、秦风疑惑瞥了一眼跪着的青年,便连恭敬抱拳行礼,刀玉凤也连放下怀中的秦朝,敛衣作礼道:“小女子刀氏见过周先生!”
老者一双眼睛扫了过来,淡淡哼了声,可眼光扫到敛身行礼的刀玉凤时,蓦的便暴出精光,也不顾忌四周的众人,一双老眼便直勾勾盯着刀玉凤看。
秦朝一看,眉就是一皱,心头微微起火。
“周老先生。”老族长眉也微微一皱,笑说道,“我知道周先生您高风亮节,不喜金银珠宝,不过我秦家寨里都是粗野之人,也拿不出太多的好东西,只有些金银俗物,外加一幅东坡先生的手迹,算是为今天的事给先生压惊。”
“东坡墨宝?”
老者眼神从刀玉凤身上离开,倨傲神色再次浮现:“秦老族长,倾大宋一朝,欧阳修名满天下,王安石气魄惊人,司马光更是妙笔生花,可老夫周广同平生最服的还是这苏东坡,东坡先生诗词冠绝天下且不说,他这一手行书在老夫看来淳厚遒劲、风神秀伟,直追二王,你既然有此墨宝,为何不早拿出来?”
“非我故意隐瞒先生。”老族长脸露苦笑,“东坡墨宝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秦家寨也只是有门路能买到一幅而已,只是代价太高,否则早就给周先生购回来了,不过如今秦霜这娃子……,总之,我秦家寨一定给周先生把东坡先生的墨宝给弄到手就是。”
“这么说。”老者脸色一沉,“墨宝还是没影子的事?”
“周先生若是愿意执教鄙寨,我秦家一族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以最快速度把墨宝送到先生手里。”秦老族长说道。
“哼!”老者沉着脸一捋胡须,“既然墨宝还是没影的事,这事就先放一放,老族长,这位姑娘老夫看了很是喜欢。”手一指刀玉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