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秦朝低声,“他是老师嘛,我反击也不是,不反击倒成了心虚,落了个忤逆尊长,暗算老师的罪名,我们这一行的,某些地方可以适当自毁声誉,可某些方面绝对要爱惜羽毛的。”
郭媛媛看着秦朝。
“私生活可以乱,忠孝绝不能违,唐甄这么连续骂下去,是要把你往死里整呀!”郭媛媛沉声。
“我知道,我本来期望郭师……可是。”秦朝心冰冷冰冷的,为何不做反击,因为这种事秦朝反击没用,只有郭叙真出面才能解决。
“你准备怎么做?”
秦朝沉默,反击手段不是没有,可是无论什么反击,都可能令郭叙真更受伤。郭叙真不自己站出来,要么就是秦朝不做反击,这影响自然是秦朝在下层姓中名声一落千丈,其次便是秦朝做出反击,秦朝得了清白。郭叙真便有道德污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许久秦朝缓缓叹道,“世人眼中他终究是我老师!”
郭媛媛也是沉默,其他事郭媛媛都能出主意,可涉及到秦朝老师的事,郭媛媛也只能心里祈祷。
“咔!”
树枝折断声响起。而后——
“公,这是你老师托圣上送给你的信。”一个灰袍老者出现在窗口。
“老师的信?”
秦朝连接过,信封上‘吾徒海峰亲启’六个漂亮楷体字。“是郭师的。”秦朝连翻开,一眼扫去,脸色又变难看了。“盛朝。他说了什么?”“你自己看吧。”秦朝手一弹,信纸飘向郭媛媛,而后秦朝走到窗前,恍惚中信中内容又出现在脑海。
“荀持性恶论,其鉴尤在眼前,吾徒明智,何以……”
“君不立危墙,尔无荀之才。亦无荀之德,何以……”
“放目所及,峰烟四起。乱斗不熄,如此下去,武道院不再是武道院,尔常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此股邪火。若不熄灭,将起于天龙寺。漫于大理国,终烧遍环宇。介时天龙寺将永不安宁,大理国将永不安宁,天下将永不安宁,万民永不安宁……”
“人性若导之向善,则民心安顺,天下定,即便有疥癣之疾,亦无关大局!……”
“性若恶,再导之向恶,则必天下大乱,重现恶秦苦民之局!……”
“当民不生,饥鸿遍野时,!……”
“性本恶,地狱之说。吾徒何不以史为谏?……”
“我之大理,不过一里小国,苟且偷生尚能自喜,何尝能天下格局……”
……
一句句话在秦朝脑海徘徊,郭叙真的话前后矛盾,但意思只有一个,让秦朝主动站出,承认性本恶是错误的,这样一来,他这源头都投降了,其他持性本恶的人亦将大受打击。
“老师,我一直敬你如父。”
秦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郭叙真对秦朝确实有授业之恩,当年两人也一直很融洽,秦朝也入乡随俗,处处表现出远超正常的对郭叙真本释大师照真人的敬重,而不是像前世对老师的那种态。
“你还是要用你老师的权威来压我,来逼我么?”
虽然一早便想过自己会有和郭叙真冲突的一天,可秦朝心中还是压抑得难受。
“盛朝。”郭媛媛放下信,走到秦朝身旁担忧的看向秦朝。
“媛媛,我问你,两点之间,什么最短?”秦朝看向秦郭媛媛。郭媛媛一愣:“盛朝,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两点之间最短的难道不是直线?”“是啊。”秦朝低声,“连狗都知道,你丢一块骨头,狗绝不会拐着弯跑过去,可假如狗和骨头之间有一个巨坑呢?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污泥出清莲,清水不长鱼。或许过善良,并不是好事,过邪恶,并不是坏事。”
郭媛媛蹙着眉,眼里都是担心。
“要不,你投降吧?”
“投降?”秦朝眯着眼,“我不知道,如果老师一而再,再而的来信相劝,兴许……可是,我投降就行了么,历史大潮的车轮已经滚动了,不是这么容易能阻止的,好了,媛媛,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的。”郭媛媛看着秦朝,点了点头,郭媛媛离开。
秦朝走到桌前,提笔,铺纸。
“纵观关一脉,广大,尽精微,然则可用一字以述之……”
“此诚鼎故革新之际,晚辈意思,唯有前辈能当此大任……”
……
寄李士奇寄巢笑禅,寄王建梅时著庄恃己……一封封信写就,而后秦朝将信打成包出了这院门,晚上秦朝回到院。
“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事,我是不可能管多,还是安下心闭关,该轮到‘性本空’了吧。”(未完待续)
ps:谢谢‘银狐忘月(拜月银狐)’第一张月票!
谢谢‘半截棺材左’投双份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