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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鬼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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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外面光鲜内里龌龊的希丝曼,气恼之下,我用精神力狠狠地敲了她的小白兔一下。虽然她是个精明的女人,但她没想到那一下是我敲的,我看见她把眼睛望向了倒霉的费斯特达诺:“老家伙,刚才是你敲我的小白兔?”

“小白兔?这里连野草都没有一根,那里又会有小白兔呢?”

老费斯特达诺一脸正色,连眼角都没望希丝曼一下。看到他揩了自己的油又不敢承认,本来就恼怒无比的希丝曼顿时暴发了,从座位上跳起来,叭!掴了费斯特达诺一记耳光,然后才恶狠狠地骂道:“没想到你装萌的本事见长了,哼,你今天不说明白,我跟你没完!”

看样子,希丝曼是真发怒了。

“跟你说刚才是我敲你的小白兔?”老费斯特达诺怔怔地看着希丝曼,浑浊的老眼中隐藏着莫名的怒火,“希丝曼你是个美人不假,但你得搞明白,我,虽然是个风烛残年的老朽,但你,我却还没有看进眼里……”

看到老费斯特达诺一点也不饶恕希丝曼的表情,我心里笑得乐开了一朵美丽的海棠花。这个****!我在心里也借机骂了一句。

对希丝曼,我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倒并不是说我勾引她遭到了她的拒绝,而是因为这个女人眼太浅胸太窄(她的胸倒是大,但我说的是她的心胸,她的心胸跟她的胸一点都不成正比。),一点都不容人。

我本来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只因为老唐要我来地狱公寓面试,而她恰巧又是地狱公寓的核心成员之一,故此我与她才有了交集。这种交集,也仅仅局限于考官与面试者,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老东西,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要把我惹毛了……”希丝曼发起怒来,跟非洲草原上的母狮子没什么两样,或者直接说她就是只母狮子,“把我惹毛了,我阉了你!”

这一老一少骂起架来,是你不比我差,我也不比你弱,彼此可谓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弱。焚音像没看过人吵架似的,双眼一会儿看看漂亮的希丝曼,一会儿又看看老态龙钟的费斯特达诺,一脸的好奇。而俄罗斯女孩安娜阿历克谢则一脸迷离,神情痴痴地看着地下那些还没有完全合拢的裂缝,按说那些裂缝早该合拢了,可它们竟然还张着个大嘴巴,就像街前市后那些饿极了乞丐,一幅永远也吃不饱的模样。

阿依达却把头伸到我耳朵边,几乎是咬着我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这人其实够坏的,若是他们真打起来了,到时只怕不好收场,你……”后面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明白,我只觉得耳朵后面的脖子上痒酥酥的,十分受用。

女人温柔的气息吹到肌肤上真舒服。特别是漂亮女生如兰般幽香的气息,哈到肌肤上那种柔柔酥酥的感觉,简直就像吃了人参果一般舒爽。

“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这时老唐开口了,“我们的面试还没有完成,据我观察,血鬼留下的后遗症并没有完,他在地下给我们留下了要干的活……”

“要干的活?他给我们留下了什么要干的活?”索勒加图索眯起老眼问老唐。

拿破仑拉罕皱了皱油光水滑的眉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焚音还在好奇地看着希丝曼和长着长鼻头的费斯特达诺,满脸尽现青春的色彩。

在西伯利亚长大的俄罗斯女孩安娜阿历克谢,眼睛漂亮得就像清澈的贝加尔湖的湖水,美仑美奂的脸颊显露着青春女孩特有的活力与朝气,披在肩膀上的金色长发散发着金属一般惹眼的光泽,胸脯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所以看上去还略嫌有些青涩。

但就是这个青涩的女孩,却有一颗金子般闪亮的心。不管是对那一个人,她都不会把心藏起来,当然,敌人或是鬼怪除外。对敌人和鬼怪,她杀之不商量,也不会眨眼睛。

“血鬼那个狡猾的杂碎,他竟给我们留下数以千计的鬼儿子!”

“鬼儿子?”我瞪大眼睛看着老唐。

拿破仑拉罕抬起桌子的水喝了一大口。透过厚厚的眼镜片,我看到他的眼睛盯着那些裂缝,脸上尽是愤怒,——显然,他早就发现了裂缝里的奥义。

裂缝里的奥义,就是数以千计的鬼儿子!

居然,地狱公寓七大手持使此前一个也没有发现,还认为血鬼死得很彻底,当我说血鬼留下了诅咒残梦的时候,他们竟然也没有一个人相信,现在他们终于看到轻视的成果了。

轻视任何一个鬼,都相当于慢性自杀,因为,鬼绝不会坐以待毙,一旦杀他们的人给他留下任何一个可乘之机,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抓住,然后趁人不注意种下害人的祸根,而这,正是人类永远也杀不灭鬼的原因。

我问阿依达鬼到底是胎生的还是卵生的,阿依达说鬼生鬼与人大不同,鬼有种生殖能力,叫自我生殖,就是当其遇到灭杀之灾的时候,不管处于怎样极度的危险之中,他们都会寻找到一个由头种下自己的鬼根,要么是一个诅咒,要么是一根骨头,要么是一滴血液……

“照你所说,鬼岂不是宰杀不尽了么?”

“自有人类起,你听谁说过鬼又被杀尽过呢?”

“要是鬼杀尽了,那你就会失业了。”

“我宁可失业,也不想再干这破差事了。”阿依达漂亮的眼眸忽然暗淡下来,像是被我说中了什么心事一样,“我干这一行都快十年了,鬼也被我干掉了不少,但我发现,这鬼就好像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想干掉他,就会有一样。”

我看着阿依达,忽然感觉她陌生起来,就像人醒来梦就要破一样。我没有接话,我就那么傻乎乎地凝视着她,好想从她漂亮的脸颊上看出她藏在内心里的那个“真她”来,但我最终还是失望了,因为她就是一本读不透的书,不管我从那个角度或是那个层面去读,都读不到她潜在的思想与思维。就像快速凋谢又开放的往生花,单独的一朵可以看到它的花开花落,成片了就只能看到满天的花光像是燃烧的火焰……但我看到,裂缝中的鬼儿子好像在进行可怕的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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