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药我知道是什么，不老症是什么东西？”凯瑟琳问道。
“你应该知道超能力者寿命比一般人短的原因吧。”
“我知道，细胞分裂速率太快，导致衰老速度比普通人快，因此寿命更短。”
“这只是很肤浅的理解，更根本的原因是因为DNA两端有名叫端粒的结构，这种东西是用来完善基因复制的，基因每分裂一次，端粒就会少一点，用来保证复制出的基因是完整的。，端粒越少，复制出有缺陷的基因的可能性就越高。而端粒是没有办法自我修复的，所以当端粒消耗殆尽时，复制出的基因就会开始大规模的出现缺陷，表现在人身上就是身体各个部位都会发生病变，最后死掉，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死’。超能力者的细胞分裂速率快，端粒的消耗速率也快，所以你们的寿命会短。”
“按你这么说，不老症和端粒有关系喽。”
“没错，我说过端粒没法自我修复，但患有不老症的人，他们的端粒是可以自我修复的，也就是说他们可以一直分裂出基因完整的细胞，因此他们的衰老速度比一般人慢很多，那份资料上记载的患病最严重的那个人，衰老速度只有一般人的20分之一，都已经是年岁过百的‘老人’了，外表看起来还像个5岁的孩子。“
“那其他方面呢？正常吗？“
“不正常，他的智力，肌肉力量和骨骼都只相当于5岁的孩子。不老症可以延缓衰老，但也会延缓发育。患有不老症的人，他们的生命时间轴就好像被人拉长了一样，每一个阶段都要花上比正常人多得多的时间才能度过。“
“那还真是件痛苦的事情啊，看着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先于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到最后应该都不会爱了吧。“
“是啊，患有不老症的人理论寿命很长，但他们往往都会选择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讲活着就是种折磨，患上这种病是一种不幸。“
“但对于我们超能力者来讲就不是了吧。“
“对于你们超能力者来讲，不老症可以彻底解决你们的寿命问题，天罡计划其中一个研究重点就是研究如何让超能力者患上不老症。“
“可是患上这个病了之后不会影响超能力者的自愈能力吗？毕竟我们自愈能力都是依托超高速率的细胞分裂实现的。“
“这个你放心，不老症只是影响端粒，不会影响细胞分裂，所以你们的自愈能力不会受到影响，可以说不老症可以完美解决超能力者的缺陷。“
“那他们成功了吗？“
“应该是成功了，我听见比古斯塔亲口说天罡计划结束了，如果没成功，他也不可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做？“
“这个我暂时不能说。“
“呵呵，还搞得挺神秘的，那你跟我说说秘药的事情，我几天前去调查过，公陆上的原材料市场没有发生大宗收购，难道说秘药的原材料你们不是在公陆上采购的？“
托儿呵呵一乐：“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不明白，你说清楚点。”
“原材料确实出自公陆，只是不是用采购的，是用征集的。”
“征集？什么原材料还可以征集来……难道说是……”凯瑟琳想着想着露出了非常惊恐的表情，好像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看来你猜到了，对！秘药的原材料就是人！”
此话一出阴兽众人心里都是一惊，以人为原材料生产的东西总是会带有很浓厚的血腥色彩，也总是和“残忍”“有违人性”这样的词挂钩，会让人觉得很不安。
“秘药的出现和不老症也有很大的关系，不老症患者之所以能自行修复端粒就是因为他们体内有一段十分很特别的基因，这种基因可以生成一种特殊的修复酶，帮助修复端粒。秘药说简单点就是大量复制这种酶，然后将从人体提取出的端粒和这种酶放在特制的营养液中，你们喝下秘药后，酶和端粒就会在你们体内作用，修复一部分你们的端粒，进而延长你们的寿命。”
“从人体中提取端粒？怎么提取？“
”你最好不要知道。“
“我要知道！我必须知道我喝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托尔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想把端粒提取出来，要先将细胞打碎，再用分离机分离，最后将端粒层提取出来。“
“你说将细胞打碎……是指人的细胞吗？“
“当然。“
“不能用动物的细胞吗？“
“试过，效果没有人细胞来得好。“
“那要怎么打碎？“
“利用气压力，把要打碎的那个人放进航天密封罐中，把罐子里的空气抽空，人的细胞就会在压力的作用下爆裂，这样做细胞会碎得很彻底，端粒提取效率更高。“
“那人进去的时候是……是……“凯瑟琳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
“是活的，我们也用过死人，但是死人的端粒活性太差，根本提取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凯瑟琳捂住嘴干呕起来，一想到那些活生生的人在密封罐里嘣的一声碎成一滩乱七八糟的血肉，自己还曾经像品高级咖啡一样喝秘药，那股恶心的感觉根本控制不住。
“一般来讲男女之间的端粒也是有区别的，最好就是男人用男人的端粒，女人用女人的端粒，不过之前为了让你们不生疑，并没有做区分。”
“杀了多少？”凯瑟琳问道。
“什么？”
“你们为了制造秘药杀了多少人？”
“嗯……杀的人是不少，不过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是死刑犯，本来也是该死的。“
“我是问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无辜的……八九千，一万的样子吧。“
“什么！这么多！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拿到35瓶秘药啊！“
“首先，端粒提取是不难，但是提取效率很低，生产一瓶秘药至少需要50个健康的成年人，其次，不光是你们，地煞的人也要用秘药啊。“
“所以你就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吗？“
“凯瑟琳……“托尔的脸阴沉下来：”你别在那里给我装圣母，还为什么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好像没资格说这句话吧，远的不提，袭击拉夫尔拍卖会的时候你杀了多少人？50？100？我的天啊，够两瓶秘药了。就因为那些人是皇国的士兵，所以他们都有罪？都不是无辜的喽？“
托尔这番话让凯瑟琳变得哑口无言，她不是不想反驳，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所以啊，凯瑟琳”托尔向前探身，轻轻的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我们都是混蛋，都是杀人魔，都是那种为了达成目标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人。没必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你有力量，我有权，我们都是强者，我们可以支配，也必须支配那些弱者的命，你明白了吗？”
凯瑟琳眼神发直，身体僵硬，嘴唇不停的颤抖，喉咙里一直在重复着“不”字，只是那声音弱如蚊鸣，就算是离她仅有一臂远的托尔也没听到。
托尔看到凯瑟琳痴呆的样子满意的笑了，他身子向后一仰，双手抱着胸，静待凯瑟琳恢复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凯瑟琳才缓过神了，脸上的倦意又多了几分。
“和我说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吧。”
“哪天晚上？”
“就是你被打残的那个晚上。”凯瑟琳的声音寒冷无比：“我现在好像听你出糗的事情，那会我心情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