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固有结界·最终净土

来到未远川的河畔之后，摩云立刻就察觉到了Caster的异常。

摩云并不知晓螺湮城教本的存在，但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令他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个远古的对手……那甚至已经是在他的转生体安顿在幻想乡之前，在无尽的虚空中旅行的事情了。

那个对手，名为撒达·赫格拉，高级宇宙文明夏盖虫族所崇拜着的神明。

所以，这只巨大的海魔，其真正的身份应该可以证实了：来自于夏盖虫族的开拓工具，喜好啃食物质与能量的两栖勘探者，也就是地球上的挖掘机一样的存在。

两栖勘探者并非夏盖虫族的原生物种，而是它们利用自己的能力奴役的生物工具，所以是不会有高等主观意识的，另外，以Caster的能力而言，恐怕也控制不了这种级别的存在……就算只是挖掘机，那也是宇宙高等文明中的挖掘机，并非那么简单就能控制的。

不过……自主行动的挖掘机？这可是一个不怎么好对付的敌人……不过，摩云知道，自己恐怕也没工夫去消灭它了……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原来你真的是故意来到我们身边的……”

看着眼前的蕾蒂西亚，摩云有些感慨的样子，并不是因为自己那不好的预感变成了事实，而是想到了纯洁善良的爱丽丝菲尔……如果她知道了蕾蒂西亚是别有用心的话，恐怕会非常伤心的吧。

“并……并不是那样的，我……我只是……只是……”

蕾蒂西亚的反应，令摩云有些意外，不过随后却又释然了，这个少女的内在，和她的表现是一样的，她应该对爱丽丝菲尔没有恶意。

那么……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随便想了一下，摩云就反应了过来。

“不属于圣杯战争的英灵……世界的敌意吗……是那个叫做阿赖耶的派你们来的，还是那个叫做盖亚的？”

“……你居然连这些都知道，看来，将你作为对世界的巨大危害，不是没有道理的。”

还未等蕾蒂西亚说些什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而随后，金色的光芒闪过，三个摩云从没见过的英灵，出现在了金发少女的身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齐格飞，奉主上之命，前来取你性命，异界的入侵者摩云！”灰色长发的重甲战士，举起了自己紧紧握住的重型双手剑，凝神戒备地看向了摩云。

“哪吒……”

另一个白发少年（少女），只是简单地吐出了两个字，就横起了自己的长枪。

而最后的那名像是古代中国将军的男子，则是转头看着蕾蒂西亚，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麻烦你了，贞德姑娘。”

蕾蒂西亚……不，或许该换成她的真名了……贞德，她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杆旗帜。

“对不起，摩云先生……”

贞德低着脑袋，用着极为弱气的声音说到，如果不是摩云集中了全部注意力的话，也许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与绝大多数只能令人感觉到阴冷和强势的魔力不同，从贞德身上散发开来的，是一种如同阳光般温暖的魔力……很快，和前一夜的征服王一样，贞德的固有结界，彻底改变了摩云等人周围的环境。

淡红的郁金香、橙红的彼岸花、金黄的鸢尾花、翠绿的青草、洁白的百合、蓝紫相间的薰衣草与紫罗兰，铺满了整个地面，在清澈无比的天空下，犹如将彩虹放在了大地之上，即便是耸立在远处的山脉和丘陵，也变成了温暖的浅绿色……

站在美丽的花海之中，抚摸着脚下柔软的花瓣，摩云甚至险些忘记了对面的敌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来到了真正的天堂。

不过，比起天堂，恐怕贞德的固有结界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固有结界·最终净土，这是职介为Caster的贞德，真正的心像世界。

贞德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英雄，尤其是在贡比涅避开了勃艮第公国的追捕后，带领着日益强大的法兰西骑士，向侵略者展开了残暴的复仇时……

在这场根本就无法被称颂的复仇之战中，看着战场上倒下的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贞德重新开始思考这场战争的意义……如果侵略者已经付出了代价，如果法兰西已经光复，那么率领着这支复仇之军，在敌人的领土上展开杀戮和掠夺的自己，还能毫不犹豫地喊出那句“为了法兰西”吗……

怀疑带来动摇，动摇带来恐惧，面对彻底违背了自己信念的战争，贞德很快就崩溃了……她回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那个双手未被鲜血所染红的虔诚少女……

贞德最终选择了离开军队，回到自己的家乡，成为了一名苦修女，直到去世之前，她唯一有意义的活动，便是跪在教堂中祈祷……祈祷神原谅自己犯下的过错，祈祷神来保佑世间的每一个人。

“放弃吧，摩云先生……你的龙身，是打不过这三位屠龙英雄的……如果你能与阿赖耶大人谈一谈的话……”

贞德的身上，出现了一套与Saber类似的银制铠甲，但比起防护的效用，似乎更突出了一种仪式的神圣美感，圣洁而又美丽。

摩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现在忽然觉得蕾蒂西亚……不，贞德，是个真正的纯真少女，但是那个阿赖耶，应该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能够主动派出英灵来消灭自己，就说明这个阿赖耶绝对不是什么世界的意识化身，真正的世界意识，也就是天道大势，是不会有主动性作为的，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可不是一句毫无根据的空话。

天道大势对于天地间的任何存在都是公平的，它虽然代表了世界运转的趋势，却从来不会主动去做些什么，那些因为违逆天道而自食恶果的存在，也都是被必然与偶然的因果律所影响，才会落得那种悲惨的下场。

这就是为什么连摩云这种实力强大的神明，也无法扭转大势的命运，否则的话，他根本不需要将幻想乡化为神国，然后还需要将其带出原本的世界。

“贞德小姐说的没错……”

身着狰狞铠甲的齐格飞，性格似乎并不像他外在表现得那样凶悍，“异世界的入侵者，如果你能束手就擒的话，我们可以让你与……”

“不，还是不用了……”

摩云突然出声，打断了齐格飞，“我会去和它沟通的，但不是被你们押回去。”

摩云的话，让齐格飞和贞德的表情一沉，倒不是因为摩云对阿赖耶的不敬，而是这一战，似乎已经无法避免了。

“齐格飞，哪吒，还有这位……”

“在下平西将军周处。”来自于中国的英灵彬彬有礼地说到。

“好吧，周将军……在开打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们。”

“请说。”

“所谓的固有结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从这个世界上分离出去的小世界。”

齐格飞等人都看向了贞德，而金发少女，则是带着疑惑的表情点了点头，“理论上讲是这样，摩云先生，而且我的最终净土……一旦完成，就和我的魔力没有关系了，你如果想出去的，只能等我解开结界，或者……杀了我……”

“不，我不想让爱丽丝菲尔伤心，我会把你带回到她身边的……贞德，而且，你是个真正的好人……”

对着金发少女扔出一张好人卡后，摩云的身前，忽然闪现出了大量旋转的星光。

既然固有结界可以视作独立的小世界，那也就是说，摩云在这里，应该是可以再召唤一名从神的……而等到星光消散之后……

身着红白二色御神袍的巫女，龙神座下最强的女武神，出现在了最终净土的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