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魔火睡着了。

他令苏尹人去请雪小萌的，中间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可能是因为他很了解雪小萌，知道苏尹人一时半会可能请不动她，也可能是因为全身失力而太过疲累，反正他躺在床上，神情放松的沉沉睡着，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雪小萌进了内殿，苏尹人在她身后将门合上，殿内便只有她和他了。

看着远在床上熟睡的司空魔火，雪小萌来时的怒火莫名其妙的烟消云散。

那么熟悉的眉眼、那么熟悉的气息、那么熟悉的神态……对雪小萌来说，这种时候的司空魔火是她最爱的。

直到走近了，直到床边了，雪小萌侧身坐下。

司空魔火……

爱过、恨过、怒过、怨过、喜过、忧过、悔过……甚至，放弃过，忘却过……

看着司空魔火此刻孩子一样熟睡的模样，雪小萌最终噘起了嘴。

她不是真的雪小萌啊……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后世代人，思想上，道德观念上，习惯上，处理方法上都不同于这古代的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她做不到像这古代的女人一样，以男人为天。

要换成是柳嫣云在她的位置上，哪怕被司空魔火卖个N次，甚至被司空魔火打或骂，她都不会怨恨多久，甚至可能，连怨恨都不会有……偏偏她就是她，她不是柳嫣云，她只是雪小萌。

又想到夙谨沧……相比之下，真要算起来，第一个认识自己的不是他，而是司空魔火。

再仔细算算，雪小萌突然发现，她和司空魔火的爱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对一，因为她穿越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司空魔火，而不是夙谨沧认定的，她和他早在天山就相识。

当然，也不是像司空魔火认定的那样，她是他从天山抢回来的。

其实，真正的雪小萌在古代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只是司空魔火。

司空魔火醒了，正在盯着雪小萌看，看她发呆，看她在想事情……

雪小萌无意的瞅眼司空魔火，一愣，发现他醒了，表情立马冷却。

“找我干嘛。”雪小萌的语气更冷。

司空魔火不以为然，只是笑：“说真的，你这模样，像极了在天山时……悬崖下冲上来的风很冷，却不及你眼中三分。”

雪小萌想了一下，摇头：“那只是怨，不是恨。”

司空魔火笑出声来：“就是恨。”

雪小萌冷不下去，因为心里再清楚不过的心疼，便只是摇了摇头：“不是……”

“就是。”司空魔火孩子一样的抱怨，眼中再清白不过的委屈：“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冰冷，只是为了他……”

雪小萌噘起嘴，小恼的瞪向司空魔火：“说了不是就不是。”话一出，雪小萌突然惊诧：“你到底在说什么？”

司空魔火吸足一口气，想了想，呵笑：“没什么……”

“你说的到底是哪次？天山悬崖边？第一次还是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