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小萌背对着江飞，只是嗯了一声。

江飞并没有禀报完便离去，他站在雪小萌身后沉默了小会，最终还是决定道个歉。

“我没有帮上忙……很抱歉。”

对别人来说，也许这样的道歉很正常，可对于江飞来说，算是天大的奇迹，因为在江飞的记忆里，他活到今天，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抱歉两个字，加起来也超不过一只手的五个手指头，而且还算进了刚刚的那次。

看着司空魔火苍白帅气的脸庞，雪小萌默默的摇了摇头：“你根本不需要道歉……”雪小萌说着，突然回头，目光怪异的看向江飞：“比起江南的那次，这次好多了。”

雪小萌好像是在讽刺江飞，可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雪小萌都没有半丁点那意思。

江飞看着雪小萌，淡漠的轻喃：“我为的，也只是江南……”

突然想起离开武极城之前，江南追着江飞，不停的念叨，说什么一定要保护好雪儿，当时的江飞一直没理他，现在想想，雪小萌终于体会到一点江南对江飞的情感，看来，江南对自己两个哥哥的愚忠还是有原因的。

想笑，笑不出来，雪小萌点了点头：“我真的没事……”

江飞点点头，退了出去。

转回身，仍站在床边发呆，雪小萌看着司空魔火，脑海回放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开始还以为司空魔火是因为太过依赖夙谨沧而生疏了打架的本能，直到后面自己亦受到重创，居然好几次差点死在人家手上，雪小萌才终于后知后觉——那个骑骆驼的壮汉是真的很厉害的。

不过……若不是因为自己……雪小萌回想着，发现司空魔火会败，只是败在了一心保护她这个点上。

这个点很坑人。

这个点，就是她雪小萌。

若不是因为一心保护她，司空魔火若和那家伙单打独斗，一定不会伤的这么重。

不过，这也幸亏是司空魔火，雪小萌冷静下来后仔细想了想，若换成是夙谨沧，以他对她的在乎，可能乱的更彻底。

可是……司空魔火当下这样昏迷不醒，连心脏都没有跳动的声音，比起早前的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要怎么办才好？

她知道的能做的事都做尽了，连夜寐都难得的挺身而出，差点把自己陪进去，可司空魔火仍半死不醒的躺在那里，没有丝毫活着的气息。

没有苏尹人，没有花满楼，没有……夙谨沧……连最后一个会医术的都死了，谁来救命？

雪小萌看着脸色惨白，像具死了很久的尸体般的司空魔火，她逼迫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她连手都不敢伸过去探司空魔火的鼻息，唯恐一探，却探不到任何。

司空魔火不是没死过，他甚至恶劣的当着她的面死去过，害她吓疯掉的忘了尖叫，忘了思考，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