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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断裂的缘之为什么、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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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交给苦情树来验证吧!”

涂山雅雅肃容说完这句话,不再有丝毫迟疑,转身下跪,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满脸虔诚。

阿虚张了张嘴,想要继续阻止她,却在这一刻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触,仿佛周遭空气都为之凝滞,整个世界的中心就是那跪在苦情树下显得极度渺小的身影!

无力的放下举起来的手,将头靠在身后的苦情树上,吹了吹垂在额前的几缕白发。

寂静的空气里,三人可以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过去了好久,酝酿着情绪的涂山雅雅,缓缓开口。

“苦情树啊!”

“阿虚说过,爱是缘份,爱是感动,爱是习惯,爱是怀疑,爱是宽容,爱是体谅,爱是一辈子的诚诺,爱是下辈子的约定!”

“我以前不明白,但是自从他离开涂山,我明白了!”

“明白了阿虚曾经说过的那些诗……

阿虚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阿虚说,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阿虚说,酒从别后疏,泪向愁中尽。

阿虚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爱是——直教生死相许!”

“苦情树啊!阿虚说不知道自己爱还是不爱!

苦情树啊!我涂山雅雅,愿倾尽我的所有,来换一个答案!

来换他来生能看得见、记得起!

来换纵然千山万水,岁月流逝,我们来生还能再相遇!”

扭头看向阿虚,眼中泛着似水柔情,晶莹的泪水不停的坠落,在夜幕星河伞中投射出的月光下斑斑点点、荧光闪烁。

“阿虚……用你的心告诉我,爱、还是不爱!”

阿虚垂着眼帘,久久不发一言,在涂山雅雅誓言落下的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心的颤抖,那让他始料未及。

“呵!TOBEORNOTTOBE!”阿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扭过头去,死死的咬着嘴唇,低声咒骂道:“艹!他妈的!竟然在这种地方……失算了!苦情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阿虚定了定心神,刚要组织语言将这个让他感觉无尽漫长的夜晚度过去。却不想一个我字刚吐出口,一股奇异的力量穆然升起,苦情巨树泛起柔和圣洁的光芒!

涂山雅雅见状心中顿时涌起阵阵惊喜!

而阿虚却是微微蹙眉,心思电转之下,十分突然的运足余力、暴起出手,击晕了涂山雅雅和涂山容容!

涂山雅雅在最后的意识中,朦胧间似乎看到阿虚盘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同时仿佛有着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自天边响起,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

“为什么?”

涂山雅雅从那携刻进骨子里的记忆中回过神来,以手扶额,低声呢喃。

“是啊!为什么?”涂山容容看向翠玉灵,翠绿的眸子里流光闪烁,“如果我没猜错,那晚姐姐也问过吧!阿虚的回答想来是不让姐姐满意的!”

翠玉灵深吸一口气说道:“嗯……阿虚他……他否定了,不论他当时的回答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他都撒谎了!从来不说谎的阿虚,欺骗了红红!甚至有可能,从一开始你们的相逢,就是一个谎言!”

“不可能!”涂山容容神色激动的喊道,她狐耳颤抖着,使劲的摇着头,“不可能!他当时绝对没有骗我们!”

翠玉灵看着激动的涂山容容,也提高声音喊道:“你不会不知道情花毒是什么样的存在吧!”

涂山容容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翠玉灵,就听她继续冲自己喊道:“还有!当年你和红红一起被抓的,该是听过那个名字的吧!”

“玄、天、邪、帝!”翠玉灵一字一顿的说道。

涂山容容瞳孔骤缩,涂山雅雅眯起双眼看了过来。

翠玉灵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沉声说道:“他——就是玄天邪帝!那个晚上,他亲口说的!”

“现在,你来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说过谎!”

————————

“告诉我!为什么!”

涂山红红一张俏脸黑的能滴下墨汁,她握紧双拳,缓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步步的走向盘膝打坐的阿虚。

在倾倒的夜幕星河伞的光芒映照下,那处阴影中,翠玉灵那震惊的神情,清晰的凝固在脸上。

涂山红红来到阿虚身前,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头金发无风自动,凌乱的铃音肆虐在这漫长的黑夜中。

“为什么啊!”

看到阿虚自顾自的打坐,涂山红红忍不住的暴喝出声。澎湃的妖力冲霄而起,同时向着阿虚席卷而去。

“哎!真是……”阿虚似是十分不耐烦的睁开一双空洞的眼睛,几道幽蓝光泽一闪而逝,他随意的挥了挥手,打散了扑面而来的妖气,带着几分烦躁的语气,“吵死了!”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阿虚缓缓站起身来,皱眉“看”向涂山红红,同样沉着脸说着,“我在忙的时候,很讨厌别人吵我!”

“为什么!”涂山红红眼中两颗泪珠坠落,死死的看着眼前的身影,这一刻,只感觉这个男人熟悉到了极点,却又陌生的让人心寒。

“为什么这么对雅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阿虚也跟着暴喝出口,“烦不烦!我都说了我讨厌别人吵我啊!有什么为什么啊!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告诉过你们啊!我只是个渣男啊!渣男啊!是你们自己不明白啊!”

“那你回答我啊!”涂山红红眼泪止也止不住,视线都有些模糊,“雅儿刚刚的问题!”

“……”阿虚顿时沉默了下来。

“怎么?不敢回答了?”涂山红红抹抹眼泪,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从不撒谎的虚尊者!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了吗?”

“呵……嗬嗬嗬……”阿虚沉默半晌,死死的握起拳头,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流出眼泪,他抬手擦擦眼角,像是十分努力的才让自己的笑停了下来,“你、你们不会……”

“不会真的以为,我有那个闲工夫,来陪你们几个心理年龄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玩恋爱养成游戏吧?”阿虚嘴角勾起,挑了挑眉,冷笑着说道:“我来到涂山,目标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苦情树啊!”

“研究苦情树,研究涂山一族,研究所谓的转世续缘!”阿虚脸上涌起一抹狂热之色,神情也激动到了极点,“研究出怎么才可以让一个人——完美的复活!”

“你撒谎!”

“啊!虽然我知道自己的未来终究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但是,我等不了啊!那个傻女人……那个从始至终,我心中唯一的傻女人……我怎么能让她等那么久、那么久啊!”

“你撒谎!”

“且!你以为我是那两个家伙吗?跟泰迪一样饥不择食?之所以会有我的存在,就是因为那个傻女人啊!我、我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怎么允许……爱上别人!”

“你撒谎!”

“为了那个傻女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让她复活!就算是化身此世之恶,又有何妨!”

“你撒谎啊!”

“对啊!我就是撒谎!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们啊!就是为了在这一刻感悟苦情树,骗过苦情树,研究了解它到底是怎么样的操作法则!切!没想到啊!转世续缘什么的?自欺欺人!”

“你撒谎!苦情树不会骗人!”

“苦情树不会骗人?嗬嗬哈哈哈……愚蠢的妖怪啊!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阿虚仰头狂笑着,缓缓浮起身形,背负起双手凭空而立,俯视着脚下的涂山红红。

“玄天邪帝啊!”

“我不信!”涂山红红猛地响起第一次相见的场景,惊骇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虚空中的阿虚,“我不信!”

涂山红红狠狠的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望向阿虚,沉声说道:“不管你是谁!但是苦情树绝不会骗人,你的心里是……是……”

阿虚闻言,嘲讽的笑着,不屑的打断她说道:“我以为你一直默默的窥视我教导那两只小狐狸,会对我的手段有个清晰的认知的!看来你并没有认真去了解、情花毒到底是什么啊!”

阿虚扭过头去,垂下眼帘,继续说道:“论玩弄人心、操纵人的七情六欲,就是你们的老对头黑狐女王也差着我还有十个食蜂操祈呢!”

“我骗得了苦情树,还骗不过自己的心?”阿虚说完缓缓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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