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血海的残魂刚一蹿出,早已得到命令的鬼蛇便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一口咬住。
“放开我,你这只下贱低级无能废物的臭虫!”
厉血海怒吼着,发出一阵阵灵魂震荡,但以鬼蛇如今的魂力,即便是完整状态下的他也未必是对手,更遑论现在了,他只是在徒劳的浪费力气,鬼蛇的嘴巴合拢得纹丝不动。
知晓这一现实后,厉血海放弃了挣扎,不甘心的望向罗丰,问答:“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知道以鬼师的智慧,是决计不可能注意他的存在,唯有罗丰的智慧,实在令他忌惮万分。
“愚蠢的问题,你留下的破绽太多,我不知道你想听哪一个?”罗丰讽刺了一句,“按照常理,本命法宝被破坏,器主会遭受重创,反过来,当器主身亡,本命法宝也应该受到重创才对,但五毒化血钟的威能却没有降低半分,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更不要说,我见识过血痂僧的手段,对血系功法顽强的寄生能力有所涉猎。”
厉血海犹自不认输,狂声吼道:“既然一开始你便生出怀疑,为何不将我除去?”
罗丰不屑道:“这是比前一个更加愚蠢的问题,杀掉你,岂不是平白损坏了五毒化血钟?我可没有那份闲余工夫去修复法宝,与其如此,倒不如留下你,想来为了遮掩自身的存在,当鬼师着手祭炼五毒化血钟的时候,你不仅不会阻挠,反而会顺水推舟,帮忙完成本命法宝的交接,有如此多的好处,我为何要杀掉一个只能凭借残魂苟活的你,不过,现在也该到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身上还有关于血渊老祖的秘密,以及其他师兄的……”
话未说完,鬼蛇的上下颚乍然闭合,喉咙的位置一个咕隆,就将厉血海吞食入腹。
就在同一时刻,鬼师重新掌控五毒化血钟,灌输元功,将剩余的那点血之道劫抵消掉,渡过了第二重的道劫。
经此折腾,五毒化血钟受损不轻,再无余力帮鬼师抵挡接下来的道劫,哀鸣一声,被收了回去。
此时,就像是为了弥补上一重浪费掉的时间,第三重道劫急吼吼的降了下来。
这重道劫的源头出自鬼师本身,却是鬼道生物必须经历的正统大道幽冥大道。
魔手的中指垂落下来,在半空中爆碎成纯正的幽冥之气,乌黑之中有一缕云气透顶而出,如烟倒挂,最后聚作团状,云气并非昏暗一片,其中有明灭焰光,发出噼啪声响,似雷击铜柱,火星闪耀,点点蓝花迸射,飘飘洒洒,纷纷而落。
这如光织就的蓝花凝而不散,瓣瓣生辉,犹如景天抱星,宵烛比镜,将周围映照得光亮熠熠。
自从幽冥道劫出现后,鬼师就无法动弹,做不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蓝花云气笼罩住自己的躯体事实上就算它能行动,也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神通术法。
幸而,幽冥道劫不比其他,只考验渡劫者的神元根基,或者说魂力的深厚,其余手段都无法阻止它,只能凭借修为生生将它磨去,一如当初岳鼎碰上的光明道劫。
这一重道劫看似平平淡淡,实则相当凶险,魂力不足者直接陨落,倒也无须多言,哪怕魂力足者渡过了此劫,也会因为消耗过多,无力应对接下来的道劫如岳鼎那般倚仗着《过去燃灯经》,靠着无穷内力作弊的家伙,终究是少数中的极少数。
鬼师其他能力不行,唯独魂力足以傲视任何没有臻至天人的同类,这一重道劫对它而言,可谓有惊无险,顺利渡过仅仅是时间的问题,即便魂力亏损严重,那也是接下来需要烦恼的事情。
另一旁,因为血之道劫的消失,鬼物们终于摆脱了混乱,不必再纠结是去听从位面意志的控制,还是服从本能的**,只是当它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不见了目标的身影,挡在它们面前的是一座幽暗漆黑的鬼煞大阵,踟蹰片刻后,众鬼如潮水涌向阵法。
早已等得饥渴难耐的魔罗王立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鬼物涌进阵法中,煞气化作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又有水火风雷、天罡地煞,仍是杀之不竭,戮之不尽,哪怕他以最大效率运转无天魔罗鬼煞大阵,依旧赶不上鬼物涌进来的速度。
中低阶的鬼物倒也罢了,冲进来就是一个死字,煞气沾身,即便是阴魂也会被熄灭命火,但高阶的鬼物却能挡住一两波的阵法攻势,而九阶的鬼物更需要特意针对才能消灭,很快鬼煞大阵中就堆积了不少的敌人。
罗丰和素媚配合阵法的运转,专门负责阻杀高阶鬼物,尽可能的保持阵法的稳定运行,如此一来,不仅两人需要承担的压力锐减,鬼煞大阵也能坚持得更久一些即便如此,预计不会超出两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