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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君子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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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语几人已在青叶城待了一旬。

慕凝烟回来之后,与墨语依旧一言不发。只有那日刚回来时,两人说过一句话。

墨语当时一眼看出了她身体不适,便问了句:“你受伤了?”

慕凝烟回了一句,或者说是一个字,“嗯。”

此后两人又陷入了那种诡异的沉默。

墨语胸口的印记早在几日前便彻底消失不见,慕凝烟似乎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依照墨语的推算,那个印记应该不是什么诅咒,倒像是什么记号之类。就是不知道那只妖怪想告诉谁,或是想让谁替她报仇。

这些日子,慕凝烟大多待在房内,没有丝毫动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墨语和素聆星二人本来也就想四处逛逛,看看青叶城的风景,至于勾栏那种地方,却是有些抵触,毕竟之前的回忆总算不太好。

在澹台静风去过城北的试武台后,非要拉着墨语两人过去,说什么那儿人多口杂,十分不安全,那里比武守擂的江湖侠客之流全都长的凶神恶煞,而且听说好些人还喜好男风,特别是像他这种模样俊俏的。所以非要拉着墨语过去,说是长长底气。

结果等墨语过去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澹台静风因为赌斗,运气不错,眼力也还可以,所以赢了好些钱。那些守着盘口赌博的人看他是个生面孔,心里膈应,想着自己在这混了这么久,还不如一个外来人,所以起了些小心思,故意找茬。

澹台静风也是个世家子弟,哪里受得气,两方人起了冲突,之后愈演愈烈,一方撂下话来,要让澹台静风好看。澹台静风也不是个从心的人,当场说,明日这个时候,恭候大驾,谁不来谁是缩头乌龟王八蛋。

这就算是一场约斗了,双方不管带多少人,隔天比试,输了的人自然要赔礼道歉。

澹台静风有几斤几两,他自己也清楚,对付三五个个普通人,绰绰有余,对上一般的江湖好手,也可以凭借剑法打的有来有回。可要说真遇上那些高手之流,就算有了那入了品秩的法宝剑器,也就是勉强抵挡而已,要说取胜,除非他正式踏入修行才行。

所以他把墨语拉过去,自然是想让他出手,只是碍于见面,不好意思开口。还是等到墨语去了之后,看到一大群人在那等着,细问之下,这才知晓的。

那些人还以为澹台静风会找什么名头十分大的江湖豪侠,好不容易,好说歹说,才请了些试武台有名的武者,结果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面容更加稚嫩的白衣少年,和与少年差不多大的少女。

一群人哈哈大笑,说几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那群人笑声之大,吸引了好几座试武台的江湖好手的注意力。那些人也都是抱着看戏的姿态,看看那几个少年人如何收场。

墨语弄清楚缘由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脚下重重一踏。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数丈长的裂缝自他脚下延伸,一直到那群大笑之人的脚边。

那群人像是被突然扼住了脖子,大笑声戛然而止。

然后像是十分默契,那些人齐齐后退了一大步,一个个嘴巴长大的可以塞下一个拳头。

试武台上的那些本着看好戏的人猛的咽了咽唾沫,难以置信。

墨语冷哼一声,带着素聆星走了,只留给呆滞的众人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不过若是有人敢看一看少年的脸庞,便会发现其上的得意笑容。

澹台静风当然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看着一群人畏惧的目光,心头畅快的很,心想偶尔狐假虎威一下,感觉也十分不错。

之后他想起那个好心肠的女车夫,有心打听之下,找到了女车夫那个据说是嗜赌成性的丈夫。

初次见面,不能说印象不好,也说不上有何好感,似乎是先入为主,他看着那个神色如常,没有什么沉醉于赌博表情的中年儒雅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依照澹台静风以前的脾气,说不定早就上前质问,问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夫人在外抛头露面,就为了赚钱养家,而他心安理得,用这些钱来赌博。

观察了这么些天,他发现那位中年男子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在待人这方面,算得上是彬彬有礼,对谁也是客客气气,试武台这里的人有许多都认识中年男子,且看上去与他关系还算不错,至少表面上如此。只是有一点,就是中年男子很能输,不是输的钱财,而是输的次数。

中年男子似乎输的钱不多,有时候甚至还能赢一点,可大体上看来,确是输多赢少,往往十次下注,有八次都在输,如果是一般的赌法,无论是腰缠万贯,还是坐拥良田,都应该是输的底朝天了才是,可中年男子每天似乎输的不多,也就几两银子,有时候下了“重注”,或许还能赢几两。

这倒是让澹台静风有些奇怪,照他这种一两钱银子的输法,又几两银子的赢法,怎么都不像是能把一个家底殷实的家业输的精光的人,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期间那位名为顾琳怡的女车夫也来寻过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也都是笑笑,说夫人稍等,我再下两注。只是看着中年男子总是输钱,女车夫眼中的失望掩饰不住,而中年男子对此视若无睹。

所以这一日,澹台静风按耐不住心头的好奇,走上前去,小声询问道:“这位兄台,我来了这里多日,也见过你多次,所以今日唐突,不知兄台名讳?”

中年男子见澹台静风似乎是个“同道中人”,拱手笑道:“在下闻人闵。”

一番介绍之后,两人闲聊起来,澹台静风这才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是嗜赌之人,相反,他比这儿的大多数人都还清醒。有时候澹台静风下注,闻人闵还会提醒他少下一些,每次提醒他的时候,都是他下注输了的时候,一次两次还好,可次次都是如此,他就算再笨,也知道对方的不同寻常。

可无论是他旁敲侧击,还是直言不讳,闻人闵都是沉默着不说话,或是一笑了之。澹台静风见他实在不愿多说,也不好做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

再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客栈时,他将此事告诉了墨语。

墨语摩挲着下巴思考许久,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我觉得可以见见这个闻人闵。”

“那再好不过了,有莫兄出马,定是手到擒来。”澹台静风适时拍了拍马屁,惹得后者一阵白眼。

墨语觉得他这是故意打趣自己,为的就是满足他有些变态的心理。

趁着素聆星在修炼,墨语和澹台静风两人一同出去,准备去见见那个有些奇怪的闻人闵。

如同往日一样,闻人闵依旧混迹于几个试武台之间,时而左顾右盼,时而全神贯注。

不过他今天有些奇怪,那个本该等着他的年轻人似乎没在了,也不知是不是离开了。可惜,其实他们还挺聊得来,他已经许久没有遇上聊得来的人了。他想着多接触几次,要不要考虑将那个年轻人给自己的女儿说一说,看他们年纪也差不了太多,若是能成为一桩美事,想来也是不错。

相比起澹台静风,墨语的眼光要好上太多,所以他一眼就发现了那个格外“醒目”的儒雅的中年男子。

“那个就是你说的闻人闵?”

澹台静风惊讶不已,“咦?莫兄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说呢!”

“因为在我看来,他实在是有些显眼啊。”

澹台静风不明白他的意思,出声问道:“莫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语还没回答他,已经快步走向那个名为闻人闵的中年男子跟前。

闻人闵正看着台上两个江湖好手激斗正酣呢,突然旁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闻人闵?”

闻人闵转头,看见的是一个卖相十分不俗的少年,看样子竟然是个修行中人。

他按耐住心头的好奇,点点头,“是我。”

“观湖书院?”

闻人闵面上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后多看了少年两样,在是在看不出什么后,他躬身拱手,行了个儒家礼节。“曾经观湖书院闻人闵,不知阁下是哪座宗门之人。”

一旁长大了嘴巴的澹台静风这才反应过来,随后惊叫一声,“观湖书院!”

好在墨语早就知道他会大惊小怪,早已在周围补下了一层静音壁障,不让周围那些普通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说你怎么说也勉强算半个观湖书院的人吧,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闻人闵这才看到墨语身后的澹台静风,他轻笑一声:“原来这位小兄弟也是书院的学子,倒是我走眼了。”

墨语突然说道:“为天地立心。”

闻人闵立刻正色道:“为生民立命。“

“浩然正气。”

闻人闵朗声道,“吾善养之。”

墨语笑了笑,“半吊子儒生墨语,见过闻人君子。”

“君......君君君......君君君子......”

澹台静风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使劲擦了擦眼,死死看着闻人闵,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面前儒雅的中年男子竟然是传说中的书院君子。常闻世人以君子自夸,没想到今日......这几日他竟然与一位真正的君子相谈甚欢!

好在他心脏够强大,不然还真有可能直接被吓晕过去。他竟然还差点不管不问,直接质问一位君子!好在之前有了前车之鉴,他才没有贸然行事,现在看来,他觉得自己碰上墨语,真是天大的幸事。

咦,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莫兄刚才说什么?他叫墨语!?

闻人闵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已被摘去了君子头衔,也已经从观湖书院除名了,一身修为尽皆被封,你这么说,实在有些不合适。”

“这是为何?”

闻人闵有些怅然,“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算是自作自受吧......”

“可是我看闻人先生你似乎并不后悔?”

闻人闵轻声道:“自然不后悔了。女儿入了书院,妻子还算安康,有什么后悔的?”

墨语试探性的问道:“是因为贵夫人么?”

“你怎么看出来的?”

“贵夫人只是常人,即是活人却有一股淡淡的死气,听说要么是还魂之人,要么是阴邪鬼修,不然不应如此。”

闻人闵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只是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啊......”

“冒昧的问一句,闻人先生你如此,值得么?”

闻人闵坦然道:“自然值得,虽然这些年我有意瞒她,不过她终究能再活些年头,代价也不过是我这个头衔而已。”

澹台静风忍不住说道:“那你为何不告诉你夫人呢?”

“有什么必要呢?让她愧疚,难过,还是自责?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啊。”

“那你为何让她见你沉迷赌博?”

澹台静风突然露出恍然之色,“你是故意的!”

不过随即他又露出疑惑之色:“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夫人真的挺在乎你的,误会你多年,也依旧不离不弃。”

这时候墨语拉了拉澹台静风,小声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不管别人的家务事。不管闻人先生是否是有苦衷,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既然他能为他夫人舍去自己君子头衔,难道还能害了他夫人不成?”

虽然墨语“小声”说着,但闻人闵毕竟曾经为一位正统书院君子,臻至魂婴境的大修士,如何听不见墨语所说?

难道非要他说出实情,落的一个君子成人之美的“美誉”?

让他下定那个决心,已是千难万难,无异于心头剜肉,皮下刮骨,就算他舍去脸皮说出来,又能如何?让他夫人在他身边垂垂老矣?或是看着自己夫君,自己女儿长生久视?

闻人闵对两人告辞,缓步向家里走去。

他长叹一声,“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澹台静风戳了戳墨语。

墨语没好气道:“帮不了。”

“我是说,莫兄你真名是墨语,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哈哈......哈哈.....天气真好。”

“墨兄,你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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