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节度使王珂,参见驸马!”
看见眼前这比自己还小的刘奎,王珂不禁有些惊讶,不过却没忘基本的礼仪。
同为神策军大将军,李茂贞站的位置却比刘奎后半步,可见这次朝廷大军的领军之人是谁。
说实话,王珂也有些羡慕,对方只是因为迎娶了圣上的胞姐,就获得如今的地位,人比人气死人。而他,当个节度使都那么困难,那些老臣不满,长辈更是直接跳出来反对自己。
“王节度使请起。来之前,陛下让我好生对待王节度使,所以王节度使不比如此客气。”刘奎连忙扶着对方的双手,客气地说道。
“是臣应该感谢陛下,感谢朝廷,若不是朝廷施援,可能王某此时都成为了阶下囚。
不过王某仍有一事比较担忧,想向驸马告知一声。”
“王节度使请说!”
“那伯父跟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关系甚密,万一其向李克用求救,王某担心李克用会派军增援。。。。”
王珂还想继续说,却被刘奎笑着打断道,“王节度使不比担忧,在神策军驰援河中的同时,左羽林军大将军赵雄已经率领左羽林军横渡黄河,相比此时应该已经拿下慈州。
除非李克用真的想造反,否则八万禁军足以震慑李克用。”
听到左羽林军也横渡黄河,王珂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担心。
朝廷出动八万禁军,意图很明显,那就是彻底把河中纳入朝廷的管辖。
此时他的手上不到一万军队,面对八万武装到牙齿的朝廷大军,他连动手的胆气都提不起一丝。
虽说如今神策军大多在打扫战场,但府城的防守已经被神策军接管,他的军队则是被安置在城外,配合城外的神策军打扫战场。
虽说朝廷还没有明说要动手,但也是迟早的事。
看到王珂在那里发呆,刘奎不禁问道,“王节度使为什么愁眉苦脸?难道还在担忧吗?”
王珂顿时回过神来,连忙道,“驸马说的是,主要李克用对朝廷一直不存敬意,王某着实有些担心对方胡来。”
“王节度使多虑了,李克用暂时还没那胆子。”刘奎哈哈笑道,安慰着王珂。
随着李罕之、王重盈联军败退,王珂为了庆贺,在节度使府大摆宴席,宴请了留在府城的神策军大小将领。
趁着这个机会,王珂也试探出了朝廷的态度,在宴会结束后,便闷闷不乐的在书房发呆。
许久,王珂才抬起头,看着眼前跟随了父亲和自己的幕僚,不禁自嘲道,“先生,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即便是我那伯父占领了河中,河中也是我们王家的河中,可现在朝廷大军一来,我怎么感觉这河中不再属于我王家了。”
幕僚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如实回答,“其实少帅不必如此,就算是少帅不请求朝廷出兵,朝廷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除非是一开始少帅就主动让出河中。
老帅曾经跟着李克用攻打过当今陛下,就算是陛下再大度,下面的臣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朝廷愈发强势,夺取河中是必然的。若是老帅在还好,可是老帅不在,河中陷入乱局是注定的。
少帅难道忘了常行儒为什么逃到陕州就被朝廷任命为陕州防御使,难道只是因为其谋害了老帅以及献上了杨复恭的人头?
从一开始,这就是朝廷的阴谋,属下怀疑常行儒谋害老帅,很有可能就是锦衣卫的策划。”
“那可恶的常行儒,可恶的锦衣卫,还有可恶的。。。”
王珂本想把朝廷也骂进去,可想到如今的处境,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能在心里暗暗懊恼,若不是他当初鬼迷心窍,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地步。
“先生,那现在怎么办?目前朝廷大军进驻河中,肯定不会轻易退去,先生可否帮我?他日必以相礼相待!”
“少帅,如今朝廷势大,若是按照朝廷在山南东道的政策,少帅很难做到像之前那样掌握军政大权,要么领节度使,要么领兵。”
“这个我也知道,可若是二选一,迟早都会被朝廷除去。”
“那只有一个办法,装孙子!”
“装孙子?”听到这么粗鲁的话,王珂有些不习惯。
“少帅不要觉得这个难听,如今的情况,只有少帅低调点,不要去触碰朝廷的底线,或许朝廷暂时不会对少率先下手。毕竟朝廷在河东的敌人是李克用,而不是少帅。”
。。。。。。
“你说这王珂还是不识时务?依然想着做骑墙派?”
听到眼前这人的汇报,正在擦拭配剑的刘奎则是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对方。
“回禀驸马,千真万确。宴会结束后,王珂便把小人叫到书房,询问如何助其赶走朝廷大军。”
若是王珂在这里,定会发现在刘奎面前这毕恭毕敬之人,正是他视为心腹的幕僚,可他没想到,这个幕僚在老早就被锦衣卫策反,成为了锦衣卫安插在王重荣和王珂身边的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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