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小羽年少成名,未必是好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是应该多以批评为主,不然沉迷于褒扬之中,会慢慢迷失自我的。所以小羽,你也不要将名利看的太重。你现在正是应该学习体验为主的时期,不要过于追求奢华的物质。小羽你要记住,不要让名和利,遮住了你本可仰望苍穹的双眼。”
金庸老先生难得的严肃起来,对燕青羽沉声道。
以金庸向来厚道的老好人形象,这般严肃教诲,除了对他自家的儿子外,还没有对外人如此过。
沈宝新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金庸,若有所思。
燕青羽听了金庸的话后立刻深深的鞠了一躬,肃声道:“长者教诲,小子定然铭记在心。绝不会为了贪图名利,掩盖了本心,查老您放心吧!”
金庸闻言又和蔼的笑了起来,道:“这些本来应该是你师父告诫你的,不过你师父向来洒脱不羁,他现在又正在和林燕妮小姐拍拖,打的火热,两人还一起开了一家黄与林广告公司,可能一时间顾不上你。所以我就倚老卖老,越俎代庖的多说两句。”
燕青羽严肃道:“查老,我从心底里感激您能这样教诲我。自从我阿伯去世以后,很少有人再教我如何做人了。如果没有查老您今天的教诲,我或许也会慢慢迷失在娱乐圈的名利场里,忘记了过去阿伯的教养。所以,查老,我很感激您。”
说罢,燕青羽又是深深的一个鞠躬。
金庸没想到燕青羽会如此庄重的致谢,连忙起身,绕过书桌亲手将燕青羽扶起。
扶起燕青羽后,金庸忽然老泪纵横,双手颤巍巍的抖了起来。
燕青羽大惊,急道:“查老,您,您怎么了?”
金庸摆手道:“我忽然想起我儿传侠,当初要是我也多教诲他几次,或许他也不至于……”
说罢,金庸哽咽难言。
传侠是金庸的长子,也是他最深爱的儿子。只可惜,此子在七六年自缢于纽约。是金庸心中最伤痛的记忆。
沈宝新上前劝慰道:“查老,逝者已矣。莫要让传侠在天之灵不安。”
说着,沈宝新看了眼不知所措,一脸自责的燕青羽,而后道:“查老,既然小羽总让你想起传侠,不如你就收他为义子。一来,查老你与小羽有缘,也是他的长辈。二来嘛,查老你也不放心小羽年少成名,容易迷失,不如收为义子,多加教导,以免他走上邪路。”
金庸闻言,心中一动,收住悲痛看向了燕青羽,道:“小羽,你可愿意认我为义父?”
燕青羽看着满脸悲痛的金庸,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小羽愿意。”
说罢,躬身弯腰长揖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金庸见状老怀甚慰道:“好!好!好!我收羽儿,好比郭靖收杨过。羽儿,你几个兄长姐姐都不从文,才乃为父心中最大的憾事。如今却得子如此,焉能不老怀甚慰,聊发少年狂。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也!”
金庸高兴的激动不已,看着自己尊重的老人如此高兴,燕青羽也笑开了怀。
沈宝新却突然一拍大腿,道:“着啊!可不就是郭靖收杨过嘛!查老,这明报就好比那襄阳城,那些乱七八糟的报业就好比是蒙元大军,不是我华夏正统思想,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今有查老镇守明报,来日就要看小羽你这杨过的手段了。更妙的是,杨过喜欢的是他姑姑,而小羽你喜欢的是名满香江的赵雅芝。哈哈哈!当真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哪!”
金庸闻言也放声大笑,指着沈宝新道:“为老不尊了,为老不尊了!该打,该打!”
到了晚上,一众人一起吃了个饭,金庸又对燕青羽说了些将出版的事宜。
“这本,但就我看来更为精彩。尤其是对“情”的书写,堪称一绝。我本以为我的中,杨过和小龙女之间的爱情已经是世间难得了,可你书中所写,却更加引人入胜。区区二十万字,已经将情之一字写的百转千回。张小凡、田灵儿、陆雪琪还有碧瑶之间,剪不断、理还乱。明报往日销量不过八万,如今却暴增到十万,这个数量还不是极限,每天都在不断的增加。台湾和东南亚的出版商快将明报的大门踩破了。”
如今金庸看着燕青羽的目光颇有一股“此乃吾家黄须儿”的味道。
沈宝新一脸嫉妒的看着金庸道:“查老,差不多就可以了。刚还说我不能过多褒赞年轻人,现在你自己却说个没完。在无子之人面前这般炫耀,可不是查老你厚道的本分啊!”
金庸忍不住再次仰头大笑起来,他心中最痛之事,莫过于长子之殇。最憾之事,则是手中的文化事业没有子嗣传承。
前者乃天意难违,也无可弥补之策。但后者却终于有了结果,至少有了希望。
“小羽,你的稿子要跟上啊,明报存的稿子快要发完了。”
沈宝新在一旁提醒道。
燕青羽笑着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纸,递给了沈宝新,道:“这是三十万字的稿子,算是这个月的书稿吧。”
沈宝新一脸惊喜道:“真是太好了,有了这批稿子,我就有把握将明报的销量再提高几点。”
金庸的侧重点不同,语气关心的问道:“羽儿,你怎么写的这么快?我记得你上个月才开始写,怎么就攒下这么多稿子。你白天还要录歌,晚上写歌,身体受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