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等人哭笑不得:“是是是,您穿什么都好,但若打扮精心些,您就更好看了是不是?”
主仆正嘻嘻哈哈的闹着,那边杨王妃倒是亲自带着亲生女儿秋金珠过来了。
秋曳澜感到诧异——这两年,虽然同居王府,但两边基本上都没来往,连年夜饭都不在一处吃的。杨王妃这次上门是什么意思?
“大伯母怎么来了?”她行完礼,不冷不热的问。
相比她的态度,杨王妃这会可热情多了,先是嘘寒问暖,然后对于前事隐晦的的赔了罪,这才吐露目的:“听说你过两天要出门?”
江绮筝的帖子是投在门子那边的,杨王妃知道这张请帖倒也不奇怪。
只不过秋曳澜很好奇她凭什么认为自己肯带秋金珠一起去?就淡淡的道:“是。”
“那能带金珠一起去吗?”果然杨王妃这么要求。
“这不太好吧?毕竟纯福公主就请了我一个。”秋曳澜立刻拒绝。
秋金珠嘴一扁,很是委屈的看着她。
不过早就见识过这个堂妹的狠毒的秋曳澜压根不吃这套,只静静看着杨王妃等她下文。
杨王妃脸上笑容僵硬了片刻,才复道:“纯福公主可是拿你当自家人一样对待的,你哪能没面子带上金珠呢?怎么说你们也是姐妹,何况踏青要出城,两个人也好互相照应是不是?”
秋曳澜心想你女儿的照应谁敢领?就道:“噢,大伯母不要担心,我会多带些下人的。”
“你看,你横竖都带很多下人了,再多带个金珠,也没什么是吧?”这次的杨王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格外的能忍,甚至主动把秋金珠跟下人等同起来,这让秋金珠用力捏了捏拳。
但杨王妃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却让秋曳澜疑心起来:“她们到底想做什么?”所以她更加不肯答应了。
两边说来说去谈不拢,最后杨王妃也意识到自己的来意似乎被怀疑了,叹了口气,索性直说:“自从金珠的大舅舅离开京中之后,我如今来往的女眷也不是很富贵的门第,或者跟咱们家现在这样徒有虚名——我就是想让金珠跟你出去见识见识,这孩子我也叮嘱过了,决计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更不会不听你的话。你就行行好,帮了伯母这一回好不好?”
又说“当初伯母确实没照顾好你,也叫你受了许多委屈。但现在,太妃跟你母妃的妆奁都还你了,这两年伯母也改过,没得罪过你不是?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你不念旁的,就念一念你祖父——终究你跟金珠都流着他老人家的血啊!”
秋曳澜狐疑的看着她:“再怎么说你也是王妃,怎么可能需要让六妹妹随我出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河王府这种世袭王府,那可是比许多皇子封王都惹人羡慕,毕竟只要世袭之权在,哪怕暂时失势,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杨王妃看了眼四周,但见秋曳澜不肯遣散下人,只好道:“当年宜福跟宜室……这事情才过去两年,还有很多人家记着。”
“原来是这样?”秋曳澜释然了:杨宜福跟杨宜室堂姐妹两个先后跟人私.通且身死,尤其杨宜室那件闹得格外大——杨王妃作为她们的亲姑姑,终究受了影响,这种影响也牵累了秋金珠。那些权贵家的女眷又不是没有其他跟西河王府差不多的门第可以来往,自然不愿意选择名声不好的杨家女和杨家外孙女。
那么自己要不要答应她们呢?
秋曳澜转着心思,没有立刻回答。
杨王妃与秋金珠等了一会,见她似乎没有允诺的意思,心头一急,脱口而出:“章国公世子况青梧不日将入京就读国子监……据说他有意寻你表哥的麻烦!”
“这消息你从哪里来的?”秋曳澜一皱眉,狐疑问。西河王府现在可是潦倒得很,消息能灵通到哪里去?阮清岩哪怕在守孝,好歹是被点进翰林院、被大票人看好前途的!
“金珠的大舅舅正贬在西面。”杨王妃提醒“这消息是他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决计错不了!而且况青梧知道你表哥有薛相护着,如今又在守孝,担心他避开,却是打算隐姓瞒名的进了京,找到你表哥后再亮出身份!”
秋曳澜冷笑:“他有毛病?!我表哥得罪过他!?”
况时寒作为阮老将军手把手调教出来的人,即使没有正式敬茶做学生,怎么也是受过阮老将军栽培的。被太后拿个长公主做诱饵就卖了阮老将军翁婿两家不说,如今他儿子还想再接再厉找阮家嗣子的麻烦——真把阮家当软家了么?!
杨王妃听出她语气里的怒意,心头一松,含笑道:“其实这是个误会。”
见秋曳澜不接话,她缓声道“你要肯提携下金珠,我愿意写信让金珠的大舅舅来做个中人,解开这误会!”
秋曳澜瞥了她一眼,心道:“我看这误会就是你们杨家弄出来的!”但转念一想,却不动声色的道:“那就这一次,以后我也不知道会去哪些地方,不可能次次带着人的,不然人家还道我一个人就不会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