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炯问询立即紧赶几步冲了过去,原来他们终于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那里出现了一个华美的石屋子。
石屋不算大,但比朱炯预计的还敞亮一些,周长能有四五十步,四面石墙和天花板上雕刻着无数精美绝伦的壁画,密度之大让人眼花缭乱,石屋中心除一条丈许长半人高的汉白玉石台非常显眼外再无他物。
“这……这是个墓室啊!”吴洞主看着头上的雕刻说道。
“啥?墓?吴大哥,你没搞错吧?”郑钧奇道。
沈七妹也不信:“吴胖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棺材了,没棺材能叫墓室吗?”
吴洞主一指中间的汉白玉石台说道:“这就是棺材!别老以为全天下都像你们汉人一样!”
朱炯三个人眼齐刷刷的看向了石台,郑钧上去用掌猛击了一下台面,感觉虽然厚重里面确有空间:“咦,还真是空心的!”
“我操!你放尊重点!里面躺着的是我祖宗!”朱炯气的推了郑钧一把。
沈七妹笑道:“得了吧,能埋在这么豪华的墓室里身份肯定不一般,说不定还是个国王呢,看看您那尊荣,像皇室后裔吗?”
吴洞主听到沈七妹的讥讽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吹胡子瞪眼,而是轻轻的摇头道:“巫王是不会葬入神殿的,石棺内十有**躺着一位大巫师,地位极高,和巫王平起平坐。”
朱炯三个汉人对古苗人的丧葬习俗不甚了解,见吴洞主神色虔诚不由得信了七八分,沈七妹头一次进这样奇异的墓室,忍不住走来走去到处的看。
“吴当家,你们苗人不厚葬吗?这么尊贵的人物连点随葬品都没有,有点说不过去吧。”
吴洞主他也没进过规格如此高的古苗人墓室,对沈七妹的疑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郑钧半开玩笑的说:“七姑娘有所不知,珍贵的陪葬品啊,墓主人一般都随身带着,说不定这棺材里全是宝贝呢!”
吴洞主骂道:“滚蛋,别打俺祖先遗体的主意啊!小心俺老吴发飙啊!”
郑钧大乐:“有没有宝贝五五开,七姑娘,你发话吧!”
“开,我想瞧瞧吴胖子的祖宗究竟长什么样!”
吴洞主对二人的调侃信以为真,抱着汉白玉的棺盖大骂:“俺老吴劫了一辈子道,今天遇上劫我的了!我给你们说,《大明律》挖坟掘墓要砍头的!”
沈七妹笑得捂着肚子说不出话,郑钧也笑得不行,打趣道:“您还懂《大明律》啊!真了不起!那占山为王杀人放火该判何罪啊!”
吴洞主这才明白二人是拿他开心,骂了一声跳上去要揍郑钧,结果反被沈七妹和郑钧制住一番蹂躏。
朱炯没有参与三个人的笑闹,他总感觉吴洞主说的这个墓室哪里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劲自己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站在那里发起了愣来。
郑钧吴洞主他们三个嬉闹了一阵玩的累了坐在墓室一角干净的地面上休息,沈七妹见朱炯站在棺床前发呆,开玩笑道:“朱大哥,你也想开棺瞧瞧吴胖子的祖宗啥样么?”
吴洞主知道沈七妹又在耍他,佯怒道:“你们在惦记我祖宗,我可真要骂祖宗啦!”
郑钧大笑:“今夜的话题真有趣老围着‘祖宗’转,朱兄,我看你满怀心思,想嫂子了么?”
朱炯听到这话指着郑钧乐了,吴洞主在一旁不懂装懂的说道:“你懂啥,朱老弟要不这么勤奋如何考状元!”
朱炯笑道:“状元非吾所欲也!”
“怎么?难道你和咱们王爷一样也想当皇帝么?”
朱炯摇头道:“非也,这样吧,如果你们三位中有一人能猜出鄙人此刻的愿念,等回去了我便在浔阳楼摆上一桌上等酒席,请三位畅饮美酒如何?”
吴洞主大乐:“快当快当!浔阳楼的‘秘制乳猪’‘三蒸刀鱼’驰名天下!老吴俺慕名已久,可惜身上背着通缉令走到哪儿都不方便,现在有朱老弟打点,俺可有口福享了!”
朱炯说:“那你就快猜吧!”
吴洞主摸着颌下的乱须若有所思:“状元不稀罕,状元……,对了!你不是也中过武举吗,又会带兵打仗,肯定相当大将军,是也不是?”
不等朱炯回答,郑钧先开口打断了吴洞主:“吴当家,你说话走不走脑子啊!朱兄皇帝都不稀罕当,会稀罕当将军么?真是的,不懂就别急着开口,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吴洞主让郑钧说了个大红脸,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怒道:“怎地?就你能!你猜,猜不出来看我收拾你!”
郑钧不去理他,略微想了一下便说:“朱兄生性豪迈洒脱,又兼文武双全,既然不喜功名利禄,那所爱必然在山水之间,老弟斗胆猜测,朱兄愿意当一名游士、侠客!”
朱炯忍不住向郑钧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对吴洞主说道:“吴大哥,您得多跟郑老弟学学说话,瞧瞧人家,把我夸了一通不说,最后来了个‘游士、侠客’,一次说出俩谜底,就凭这脑子这嘴皮子功夫,咱就该好好吃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