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开会不要总是玩手机了。”
聂承恩看了看表,脸上没有表情:“我有事,下次聊,我先闪了。”
幸好是兰博基尼,启动速度奇快,路人用无比艳羡的眼光行注目礼,通常是先扫一下车,然后扫聂承恩的脸,看是不是明星。让他们心里踏实的是,聂承恩唱的是如此一般,鼻头还有点大,稚气的嘴有点像兔子,眼睛也只是内双,如果这样的男人出现在小说里,女读者们是不会意淫太多的。
“what is the fastest to qingchun road?”聂承恩对着旁边的手机说了一句。来不及了,城市变成巨大的停车场,纵使兰博基尼再快,遇到堵车也没辙。
iphone4S的女声温柔地回答:“form the six one road turn left on the high-speed,high-speedleft turn through the baigu village,five kilometers on the crossroads.about thirty min."
靠,就这样还要半个小时。
呼叫了童芯的名字,电话接通,她没有埋怨,只是嘱咐他开车要小心,她竟然没有因为他的迟到而发飙,懂事啊,是个好老婆的料。老妈说女孩子就要脾气好,漂亮不漂亮不重要。
说起跟童芯的重逢,算是一段说出来很难相信的其余——本来大学毕业以后就也没了联系,印象中是有个同系的女孩叫童芯,大三的时候给自己写过一封信求交往,结果到了约定地点一看,一个极其普通的圆脸女孩对着自己笑。聂承恩掉头就走,丢下一句话:”对不起,我是有女朋友的,你好自为之了。“转身而去时听到女孩的哭泣声,却没有回头。有的人不般配就是不般配,勉强在一起也会分开。
谁知道毕业后正派女朋友又提出分手,说他花心不负责任,狠狠甩了他嫁到了台湾去了,那时候起他就染上了去夜店的好习惯,反正再灯光下女人都一样。
那天晚上从夜店出来,头昏昏沉沉的,没办法开车,也不好意思叫老爸来接。聂承恩稀里糊涂地招了辆出租车,随口把地址一说就倒在座位上不醒人事。
司机开的很平稳。睡到正舒服时,聂承恩忽然脑子里有个念头,酒店应该十五分就到了,这下顿时留了个心眼儿,他偷偷睁开眼皮忘窗外扫了一眼。
车子已经开到郊区。
糟糕,怕是碰上黑车打劫了。计价器上还是12.5元,走了那么久,聂承恩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准备伺机逃跑。
那司机也不管身边的醉汉,只管慢悠悠地往前开,路似乎越来越破,四周开始变得漆黑。
车突然停了下来,聂承恩刚想反扑,车窗外来了四五个男人,把他拖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聂承恩痛得厉害,但还是假装醉倒,吐的酒混合着爆米花散发出浓烈的刺鼻味道。那几个人这才住手,开始捏着鼻子搜他的手机和钱包。
聂承恩送了一口气,只要命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小子怎么办?”黑暗中有人在说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大概是江浙沪一带的。
旁边一个细微的声音说道“腿,明天报警也没那么容易。”
一阵剧痛袭来,聂承恩觉得腿被刀子扎了几下,身体滚到马路旁边的田里,看见车子扬尘而去,牛仔裤已经被血染得湿漉漉的。
爬到公路上,没有一辆车,手机和钱包都被搜走了,口渴的厉害,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血块流干才会口噶舌燥,难道年轻的生命就要消逝在这条乡村公路上?
仰天躺在路边,他开始想念家里的饭菜,然而没有。
他心里一阵绞痛,额头上冒出一层层汗,开始忏悔这辈子做错的一件件事情。这才想起那个有点微胖的叫童芯的丫头和他信里的那句话:“我喜欢你。可以跟我做朋友吗?我会好好对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