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夏晨进行了自我否定:刚才他去找山洞时,飞行员和医生都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虽然不明白他们的动机,但是他们确实有充足的时间作案。
夏晨并不了解他们,但在时间上,所以除了张岩,这些人都有嫌疑。
张岩……
夏晨瞄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觉得这货也不是什么好鸟。
张岩被夏晨瞄得寒了一下,有点儿不明所以。
直升机上的其他人看着冒着滚滚浓烟的树林,都面面相觑,神色各异,不发一言。
……
夏晨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他在比较谁更有作案嫌疑。
思考过程中,夏晨的视线不经意地透过望远镜又望了树林几眼,可是,在那几眼间,夏晨在燃烧的树林间发现了一个东西。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便将望远镜调得更加清晰,往那个东西的方向看去。
这次他看清了,那不是个东西,那是个人。
在熊熊燃烧着的树丛间,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穿着很奇怪,又不是拍古装剧,却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发鬓似乎还用簪子挽了起来,看起来挺讲究的。
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奇怪的是她的动作:她抬起了右手,也不像是在求救,而是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面孔。
袍子很大,袖子做得很宽,所以那女人这么一遮,夏晨还真看不到她长啥样。
她一动不动的,就这么一直站在燃烧的树林间,用袖子遮着脸,似乎感觉不到火焰的热浪。
说来也怪,女人身旁的树木烧得都快倒了,那冒出的火星却竟然连一点儿都没烧到她身上。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用袖子遮着脸。
……
该不会是个粽子吧?
夏晨有点儿惊悚地想着:这粽子保养的倒还好,头发都是黑亮黑亮的。
招呼飞行员再往下降点,夏晨又调了调望远镜,继续观察那个奇怪的“女人”。
夏晨觉得,这种情况下,那个“女人”可能并不是“人”。
这里离那个诡异的任务地不远,难道是里面的什么东西跑出来了?也不对啊,他没发现那里面有啥粽子啊!虫子倒是一堆……再说哪有粽子这形状啊!
夏晨觉得这真他妈的不科学。
事实上,那个时候的夏晨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他一开始就认为这场火灾是“天灾”或“**”,他没有考虑到其他超自然因素,所以,他做的准备也就不充足了,他花了一些时间去思考接下来的做法,要不然以他的个性,肯定在发现那东西的同时就给它一枪了。
这时的夏晨还没有意识到,他漏补的一枪,给往后的事情增添了多少后患。
……
夏晨一边盯着那个“女人”,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突然,一阵风朝夏晨的方向吹来,连带着大量黑色的浓烟。
夏晨被蒙得眼前一黑,刚想让飞行员驾着直升机挪开点儿,就被相当有自觉的飞行员同志的一个华丽的甩尾给甩到了机窗上。
“砰!”
在惯性作用下,夏晨的额头华丽地撞上了无辜的机窗。
“……”
“……”
夏晨揉着脑袋怒视着飞行员同志:你他妈的不想活啦?老子的智商要是被你丫的这么一撞掉下去了,老子他妈的就跟你没完!
“……”
“哈哈,力度没把握好,抱歉啦,小晨你别介意。”
“……温柔点。”
“……哈哈,会的。”
飞行员同志笑嘻嘻地继续驾驶直升机。
……
夏晨郁闷地捂着脑袋,抬手挥开了医生递过来的急救箱后,夏晨扶了扶眼睛,举起望远镜重新往树林间看去。
镜头从左扫到右,又从右扫到左,突然想起了惊悚片里的某个情节,夏晨又连忙扫了扫直升机的机身,确定上面没吊着一双脚,下面没扒着一只手后,夏晨松了口气,随即就确定了一件事——
那个奇怪的“女人”不见了。
夏晨原本还打算向她扔个东西看看她有没有人的反应,现在好了,那个不明生物直接消失了,夏晨试都没办法试。
那到底是什么?“人”还是“怪物”?
夏晨决定回去好好咨询一下自己的老师。
“怎么啦?”医生看夏晨的神色很怪,便开口询问道。
张岩也用询问的眼光注视着他。
“没什么。”
直升机上只有一架望远镜,因为距离问题,所以除了夏晨外,其他人并没有看到那个奇怪的“女人”。
只有夏晨看到了。
夏晨想了想,决定什么都不说。
“现在该怎么办?”医生说,“这片树林怎么会突然烧起来?”
“不知道。”夏晨说。他这说的可是实话,除了隐瞒看到了那个奇怪的“女人”的事,夏晨一时间还真弄不明白树林怎么会突然烧起来。
“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张岩说,“这火烧起来了,浓烟滚滚的,恐怕要有人来了。”
夏晨和医生都点了点头,比起在这里对火灾原因苦思冥想,还不如趁有人到来前赶快闪人,这场火灾烧得很古怪,但是怎么烧起来的显然不是他们此时应该关注的重点。
而我们相当相当有自觉性的飞行员同志,还没等同伴招呼,就又是一个华丽的甩尾,驾着直升机飘然而去也。
于是,我们拿着望远镜靠着机窗的夏晨同学猝不及防之下——
“砰!”
又一声华丽地撞击声后,夏晨小同学又给了可怜的机窗沉重的一击……
捂着脑袋,夏晨同学看着飞行员同志的眼睛里冒着精光,相信如果此时他们不是在飞机上,夏晨同学肯定会扑上去和飞行员同志以命相搏……
你丫的其实是故意的吧?
夏晨同学的眼神里透出这个意思。
飞行员同志转过脑袋,看着夏晨头上的两个大包,眼神甚是纯良。
“……”
你丫的给老子记着!整不倒你丫的,老子智商标准就降成粽子!
……
郁闷地坐好,拿过急救箱,夏晨在医生和张岩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可怜兮兮地给自己的额头上药。
“我来吧。”看着夏晨很不方便的动作,郁闷别扭的可爱小脸蛋,想起对方只是个孩子,医生含笑接过药酒和棉签,动作很轻柔地为夏晨上药。
“谢谢。”夏晨礼貌地说,然后使劲瞪了瞪在他眼中显然是在看热闹的张岩。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年受伤上药吗?!
张岩:“……”
“哼……”夏晨哼了哼,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把脑袋往座椅上一靠,眼睛一闭,养神去也。
飞行员同志显然心情很好,哼着小曲,驾着直升机飘飘然地飞走了……
……
火光染红了天际,树木被烧得“咔吱咔吱”作响,在纷纷倒塌的焦木中,一个奇怪的“女人”又出现了。
她站在被烧焦的地上,四周火舌蹿动,浓烟滚滚。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抬起右手,用袖子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