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呈对角状分布的额头,无声地赞同着我的观点,它们以“亭亭玉立”的姿态掩埋了我那不堪回首的血泪史……
“说!你到底是谁!假扮三叔有什么目的?!!”我大吼,加重了抵住他的力度,手指紧紧扣住板机。
“嗯,猪油,确实是可以消肿……是吾疏忽了……不过……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前的“三叔”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畅快淋漓,笑得破碎支离。
他的笑声很奇怪,有些尖利,在安静空旷的洞穴中尤其突兀。
我感到口袋中的玻璃瓶抖动得更厉害了,搔得我腰间十分地痒。
没办法,我最怕痒,小时候被老娘挠怕了。
所以我微微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拿枪的手也晃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变故发生了。
我只疏忽了一刹那,这个“三叔”就不见了。
从我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我懵了,环顾了周围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然而更令我吃惊的是:洞穴中间原本裹着的何桃,不知何时突然消失了,只剩一堆乱七八糟的藤蔓纠缠成一团,静止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惊慌地抬起头,手电光扫过高处的藤蔓,发现之前挂着的黑色背包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站在原地,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周围非常安静。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想了想,决定把手电关掉。
“啪”地一声过后,我的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在那一瞬间快速向斜后方退去,然后半蹲下身来,保持随时能躲避攻击的姿势。
四周陷入了完全的黑暗,时间在这里仿若被扭曲,形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黑洞。
我在黑洞中静静等待着,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四周一片死寂,我的心跳和呼吸声是洞穴中最响的声音,尽管我已极力克制。
到后来,我实在等不了了,干脆以耳伏地,听周围传来的震动。
我脸颊碰到的地面冰冷坚硬,用手指摩挲了下,我感觉也是青铜。
我将耳朵静静地贴在地上,身体处于绷紧状态。
我的右手牢牢按紧了枪,左手撑在我的身体一侧,以便我能以最快的速度跳起逃跑,或反击。
静静伏地等待,我感觉自己酷得就像等待猎物出现的猎豹,忍不住为自己的冷静果断喝彩。
我正自我陶醉中,完全没有发现周围的环境已渐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一阵密集的鼓点声传来,同时,有光亮刺进了我的双眼。我猛然抬起头——
“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鼓点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幅毕生难忘的景象——
无数的人跪在高台之下,他们以手伏地,头深深低下,以无比虔诚的姿态齐齐跪下。
他们大多穿着兽皮,有些用草木枝叶勉强遮身,头发有些乱糟糟,皮肤黝黑,足踏草鞋。
我呆呆地看着这些朝我下跪的人,有种拍电影的时空错位感。更多的,是迷茫与不知所措。
这时我发现:我的身边还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