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梦里梦外

2018-04-15 作者： 画影零心

第82章 梦里梦外

我晕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梦。Www.Pinwenba.Com 吧

梦中一派田园风光，绵延千里的油菜花铺满了山野。月光依旧惨白，照耀在天地之间，将飞落的花瓣与整个山野染成了灰白色。

我站在这铺天盖地的灰白之间，惨白的月光将我的脸颊映衬得毫无血色。

这次我知道自己身在梦中了，因为我又见到了那个人。

“闷油瓶”立在另一片灰白之间，花瓣在他身边飞舞旋转。

他哀伤地看着我，苍白的双唇轻启，责怪我，“你没有相信我的话，你就要死了。”

我静静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我没有之前看见他时的那种歇斯底里。

我直视他的双瞳，尽管它们被黑色的发丝遮住了部分，“第一：我相信了你的话，这无论如何都是真的。”

我看着他，看着哀伤的色彩在他的瞳眸中逐渐褪去，“第二：我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这里。”

他亦同样看着我，眼瞳中出现孩童般的欣喜，“你变了，变得冷静而勇敢。”

他微笑地看着我，“你甚至能辨别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你错了……那纯粹是因为这里他娘的太有特点了……况且我就快撑不住了。”我露出悲痛欲绝的神情，“我这是精神崩溃的前兆。我的神经已经极度紧绷，虽然我看上去比以前淡定……但是我已经快疯了。”

“闷油瓶”看着我，目光变得非常复杂，甚至有些焦急。

我理了理刘海，遮住额头上的两个大包，自顾自说道：“如果你像我一样，在一天之内差点被植物人咬死，碰见树妖差点被吓死，之后差点被一小屁孩揍死，潜泳差点被一破花用线勒死，然后差点被一个长生不死心理扭曲的活死人活活玩死……兄弟，你不觉得我现在还能精神正常地和你说话……即使是在梦里，也简直是个奇迹了吗？”

我突然蹲下身去，灰白色的油菜花叶划过我的脸，留下浅浅的血痕。

我没有理会，痛苦地抱住脑袋，经历过的一切仿若碎片般在我记忆里胡乱分割，最后定格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

“闷油瓶”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用衣袖轻轻擦去我眼角边的血珠，温柔地看着我，对我说：“你已经很努力了。剩下的不用再去想，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记得做回你自己。”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做回我自己？是让我过回正常人的生活吗？

其实在这些事情发生以前，在那个大金牙找到我店里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

普通的拓本店老板……偶尔卖卖古董，偶尔遇到天高气爽的晴朗日子，就搬张躺椅出去晒晒太阳。

很混吃等死的生活，我一直认为那才是我人生的主调。

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我喃喃道：“回不去了……”

“闷油瓶”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将我理好的刘海毫不客气地揉乱，“会回去的。”

“闷油瓶”的目光非常温柔，“现在就回去吧，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我抓住他的右手，盯住他的双瞳，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是谁？”

“闷油瓶”道：“我是张起灵。”

他的目光非常平静，没有一点儿心虚。

我瞪着他，义正严辞，“你他娘的说谎！”

他摇了摇头，突然露出一个微笑，“醒来后，记得做回你自己。”

这么不着边的话……他娘的这是在转移话题的节奏啊！

我看着他柔和的眼和人畜无害的脸，突然就恶向胆边生了。

我趁他不注意，向前一个狼扑。结果他也够配合，老子轻而易举就把他扑倒在了花丛中。

我用腿压住他的腰，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

微微俯下身，我加重语气道：“你到底是谁？！”

“闷油瓶”躺在花丛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我说了，我是张起灵。”

“说谎！”

我加大了钳制他的力量，咬牙切齿道：“他娘的你个冒牌货！你绝对不是他！”

“闷油瓶”突然道：“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不做‘张起灵’了。”

我闻言恨不得拿脑袋磕死他，“你他娘的玩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