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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噬心蛊,锥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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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噬心蛊,锥心痛

2018-04-15 作者: 风上弦歌

第2章 噬心蛊,锥心痛

“将你赶出去吗?”水惊墨淡淡抬眸,微微上扬的嘴角,漾开一抹绝美的笑。Www.Pinwenba.Com 吧

“哥哥,果然聪明……”秦悠梦忍不住夸了一句,又意识到此话不对,连忙低下头,装作伤心的样子,抽泣道,“哥哥不必为难,都是妹妹的错,妹妹这就收拾东西,立刻离开相府……”

“站住!”

不等他回答,秦悠梦飞快转身,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只能皱眉回过头,似是喊冤欲泣,“哥哥,还有什么事?”

水惊墨轻轻拨弄琴弦,抬眸淡淡的望着她,“勒索慕容明珠,让她为你寻落处,得罪当朝太子,惹怒四皇子,一来,逼迫我逐你出府,二来,摆脱相府三小姐的身份,从此不会沦为诸皇子争夺的棋子,妹妹,你说哥哥说的对吗?”

秦悠梦眼睛眯了起来,赞扬的拍拍手掌,“哥哥不愧为一国丞相,真是分析的滴水不漏,是妹妹太小看哥哥了——”水惊语话锋一转,眼底锋芒毕露,“但就算哥哥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若将我交出去,有人刻意造谣,哥哥定会身败名裂,甚至连累相府,若是不将我赶出去,四皇子和太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哥哥,你还有得选择吗?”

水惊墨轻轻一颤,不是被逼至“绝路”,而是远在十米外的某人,何时走到了他的面前。

本想将她交出去,突然间,又有些不舍,水惊墨淡淡抬头,却见女子美目轻轻眯起,眼中清波流转,一身淡紫色百花流蝶裙,斑驳的阳光投射下,宛如金色流蝶飞舞,十分的耀眼夺目。

“哥,你的弦断了,还要再弹吗?”

一句玩味的轻笑响起,是女子特有的慵懒妩媚,水惊墨顿时回过神来,低头只见琴弦崩断,而他竟浑然不知。

“哥,这把琴似乎很珍贵……”

秦悠梦白皙如葱的手指,缓缓拂过琴身,指腹轻触的地方,似乎留有淡淡的清香,蚀骨**,媚心摄魂。

水惊墨微微一惊,他怎么又失神了?而且对象竟然是——水惊语!他厌恶至极之人!

“你要干什么?”见秦悠梦动着琴,水惊墨目光冰冷,轻抿着薄唇,隐忍满腔怒火。

“帮你修琴啊……”秦悠梦优雅抱起琴,抬头对他轻轻一笑,“是妹妹害哥哥弄断了琴弦,妹妹实在过意不去,自当为哥哥去修琴……”

秦悠梦转身就走,也不等他回答,嘴角带着一抹笑,笑的十分的得意,十分的奸诈。

修琴?

她哪有那么好心?

敲诈?

她倒是狠有兴趣啊!

等水惊墨从她的笑回过神来,哪里还有水惊语的身影,难得轻蹙起好看的眉头,懒懒的用手撑着头,望着微起涟漪湖面沉思,却全是她浅浅一笑的风采……

水惊墨恼怒摇了摇头,这一愣,便是一个下午……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怎么样,大公子说什么了?”水沁儿见她出来,急忙冲了过来。

水惊语指着怀中的琴,面露一抹惋惜之色,“哥说要为我弹一首曲子,可惜曲子还没有弹完,琴便已经坏了,便差我去修琴,此琴弦非是一般的丝竹所制,沁儿可知道哪里有?”

见秦悠梦手中抱的,乃是大公子爱琴——九音绝,沁儿眼里闪过一丝幽光,此琴天下只有两把,大公子惜之如命,弦乃是雪蚕丝所制,特别容易坏,公子弹奏时,一向极为小心,怎么会崩断了呢?

“沁儿,你在想什么?”

见秦悠梦含笑的目光,琴儿连忙摇了摇头,“沁儿在想,哪里会有琴弦?此弦乃是天蚕所吐的金丝制成,天底下极为罕见,皇玉轩号称藏有天下奇珍异宝,小姐不妨一去?”

区区一个丫鬟,却对琴这么了解,秦悠梦轻轻一笑,抱着琴向前走去。

“小姐,你不是要修琴吗?门口在左边啊……”

“是啊,但修琴不需要钱吗?琴弦天下罕有,必然价值千金,沁儿你有钱吗?”

沁儿摇了摇头,疑惑道,“所以——”

“所以我们去账房‘取’钱啊!”

秦悠梦眼露黠光,算算时日,慕容明珠定为她寻好府邸了,水惊墨也必会逐她出府,临走之前,不好好“敲诈”一番,怎么对得起她的神偷之名呢?

“小姐,就是这里了——”沁儿指着金色的牌匾,轻轻一笑,“皇玉轩专供王公贵族珠宝首饰,其中的东西价值千金,这块金色的匾,乃是皇上亲笔所提,从此名声大噪,一直由几个人打理,至今也不知道主人是谁?”

“嗯,进去看看——”

皇上日理万机,居然会闲到为“小”店题匾,此店的主人若非皇亲贵族,也一定身份不凡!

“掌柜的,请问你们这里——”

“对不起,小店不做生意——”

一身着棕色衣服的中年男子,但见来人是她,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立刻给一旁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便伸手将她拦在门外,一副不做她生意的架势。

“宋掌柜,我要的珊瑚簪到了吗?”

“是孙小姐啊——”

掌柜的老脸含笑,将一个锦盒取了出来,“孙小姐,早都为您备着了——”

“掌柜的,你不是不做生意吗?”秦悠梦声音一冷,冷冷的看向掌柜。

掌柜的也不说话,看了小二一眼,小二就将她推了出去,“小姐请一边站,不要挡了本店的门,本店谁的生意都做,就是不做你的生意!”

“不做我的生意是吗?”秦悠梦冷笑一声,“那本小姐就让你做不成生意!”

“你想怎么样?”小二生气瞪着他,额头的青筋暴起。

秦悠梦白他一眼,径自靠在门口,将手放在额头上,仰头望望阳光,悠闲道,“赛太阳啊——”

“你挡着本店的客人!”

秦悠梦快乐哼着歌,不以为意道,“挡的就是你家的客人!”

“你你你——”

小二气的说不出话来,拳头举到半空中,又生生收了回来,“水小姐,你不要太过分!”

“怎么就许你不做我的生意,不许我挡着你的客人吗!”

小二被问的哑口无言,确实是他们有错在先,便一时语塞,愣在了原地。

“敢问水小姐来买什么?”还是掌柜的识相了,眯起眼睛里,笑的好不奸诈。

“天蚕丝制成的琴弦,不知贵店有吗?”

掌柜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瞅了她半天,方才道,“有,但这价格嘛——”

“掌柜的怕我出不起?”

“一千两白银——”掌柜的说到一半,见她目光一冷,立刻赔笑道,“不知道小姐以为如何?”

奸商,真是奸商啊!他怎么不去抢啊!

“这好东西价格自然贵的,宋掌柜的价格,真是十分合理啊——”秦悠梦先顺着他说,然后话锋一转,“但本小姐只有一百两,你是买还是不买呢?”

宋掌柜笑容一僵,嘴角抽了抽,“水小姐不要开玩笑了,自本店开张以来,最低的价格也是一百两白银——”

宋掌柜嘴角噙着笑,实则讽刺她,一百两还想买,你还不如抢!

秦悠梦也不理他,见有客人上门,便眨巴眨巴眼睛放电,或是色眯眯的看一眼,那个王公贵族,纨绔子弟,纷纷落荒而逃!

宋掌柜气的脸都青了,某人还要落井下石,“本小姐,明天无事,后天无事,大后天无事,大大大后天无事——”

秦悠梦扳指手指头,皱着眉头认真算,突然大笑一声,“本小姐这一个月都没事!皇玉轩门口的阳光还真是明媚啊,本小姐要天天晒,日日晒!”

宋掌柜僵硬在站着,她若是天天来,日日晒,他的大把大把银票,就不翼而飞了,损失绝对超过一千两白银。

宋掌柜咬了咬牙,心中暗道,秦悠梦算你狠,明里剥削暗中压迫,老夫认了!

“皇玉轩的门口的太阳不错,风却是十分的冷,老夫已为小姐将琴弦装好,还请小姐进来拿吧——”

秦悠梦给他一计识相的眼神,狡黠一笑,“掌柜的如此大方,本小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沁儿,给钱,一百两,只许少,不许多——”

“是——”

秦悠梦逃出一大叠钱,正在皱着眉头数,掌柜的心又开始痛了,有钱还坑他!要是被主子知道了,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我出三百两——”身后传来淡雅的声音,好似清风吹过竹林,十分清脆悦耳。

“好!成交!”掌柜的脸上一喜,已经顾不得赔本了,能捞一点就捞一点,省的被主子狠狠责罚!

秦悠梦回头一看,斑驳的日光斜洒在门口,在一片五彩的光芒之中,一男子白衣飘飘,迈着优雅的步伐,宛如九天的谪仙,惊现尘寰!

他腰间的白玉锦带,以银线勾勒祥云,翻飞的宽大袖口,也用金色镶边,可叹他身上却没什么珠宝,唯一夺人眼球的,便是头上的白玉簪,一看就上上品!

“我出三百两,买走天蚕丝琴弦——”

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却是**裸的压榨,男子面带一袭白纱,清眸波澜不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正要抱走紫色锦盒,一只胖胖的手却压了下来!

“等等——这东西是我的!”

秦悠梦抬头看着他,眼里毫无惧色,男子微微一愣,抽出他的手,拿出一只锦帕,将手使劲擦了擦,然后毁了锦帕。

秦悠梦眼睛一眯,敢如此羞辱他,这桩床她记下来!

两个人分拽一边,彼此各不想让,目光冷冷对视,似要杀死对方!

掌柜的夹在中间,看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轻咳了几声,打圆场,“本店的规矩价高者得,两位客官不妨竞价?”

“好啊!”秦悠梦轻扯嘴角,挑衅道,“五百两!”

“一千两。”男子目光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

“一千五百两!”秦悠梦瞪他一眼,也毫不退让!

“三千两!”

丫的,这人存心和她过不去,她说多少,他就翻一倍!

好啊!这琴弦归你,但本小姐要你买的吐血!

秦悠梦玩味看着男子,淡淡道,“一千两白银——”

“好——”掌柜的一激动,就将东西抢了送给她!

男子淡淡看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冷冷道,“二千两白银——”

“三千两白银——”知她心高气傲,秦悠梦故意挑衅,继续抬高价格。

“六千两白银——”

“七——”

秦悠梦还想抬价,沁儿却冒了一句,“小姐咱们只有一千两白银,万一——”

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冷冷的看她一眼,扔下一大叠银票,便扬长而去。

掌柜的手还没碰到银票,先被秦悠梦抢了一半,“本小姐帮你做生意,五千两算是小小的报偿,不用再多了——”

掌柜的还想说些什么,秦悠梦早拉着沁儿离开了。

“沁儿,你认识那个人吗?”

秦悠梦指着男子的声音,嘴角带着一丝坏笑。

“嗯——”沁儿点了点头,见她家小姐笑的如此奸诈,又问了一句,“小姐想干什么?该不会看上——”

“自然是偷弦了!”

“沁儿,你认识他吗?”

“嗯——”望着男子的背影,沁儿点了点头,脸微微有些红。

“沁儿,他是什么人?”

沁儿却是直直的站着,目光十分的痴迷。

“沁儿!人都走远了!”

秦悠梦凑到她的耳边吼道,沁儿方才回过神来,一副慌忙无措的样子,“啊,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秦悠梦白她一眼,“我问你他是什么人?”

热闹的街道里,早无那抹惊鸿白影,沁儿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抬头笑道,“他就是千玉寒,名震天下的第一公子,无论是武功还是相貌,都是人中翘楚——”

“千公子当日还救了小姐,小姐忘了吗?”

秦悠梦愣了一下,不可置信道,“是他救了我?”

“嗯——”沁儿认真点头,“当日公子救了小姐后,小姐便晕倒了,还是公子派人送小姐回去的——”

秦悠梦轻咳几声,眼里写满了后悔,“沁儿,我刚才很凶吗?”

沁儿毫不犹豫道,“是沁儿认识小姐以来,小姐最凶的一次了!”

“沁儿,我刚才很粗鲁吗?”

沁儿拼命的点点头,“沁儿从来没有见过小姐如此粗鲁过!”

“沁儿,哪里有河?”

“往东边走就有!”

“小姐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去跳河了!”

在恩人面前如此丢脸,还不如去死得了!

“那你干嘛往西边走?”见秦悠梦气冲冲的往西边走,沁儿不禁疑惑在身后喊道。

“既然人都丢完了,不要回琴弦,怎么能善罢甘休呢!”

夜黑风高,紫竹林中,一胖一瘦,两个人影,鬼鬼祟祟。

“小姐,咱们不是‘要’吗?”沁儿压低了声音,跟在秦悠梦的身后。

“笨蛋,你要他会给吗?”秦悠梦弯着腰,缓缓靠近竹屋。

小姐坑了公子五千两,还敢过来要弦,估计还没出口,就被公子杀了!

秦悠梦轻轻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她竖起来耳朵仔细听,断定屋中没人,方才直起了腰。

“沁儿,你在竹林放哨,若是有人来了,便学三声猫叫,我们到时候在竹林外集合——”

“嗯,小姐小心——”沁儿应了一声,便匆忙离开了,秦悠梦也推门而入,刚将门关好,用手挡住折子,四处去找琴弦。

这时,乍感一阵冷风吹来,伴着低沉温润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别吵,我在找琴弦——”秦悠梦下意识回了一句,然后意识到不对,正要摸门而逃,眼前却出现一根琴弦。

“是这根吗?”温润如风的声音,十分的淡雅好听,有人递来一根琴弦,缓缓的放在她的手上,秦悠梦仔细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不是这根——”

那人微微一愣,乍听“嘣”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断了!

秦悠梦缓缓向门口移,眼前又出现一根弦,那迷人的声音又响起了,“那是这根吗?”

“不是……”

“哦——”

那人懒洋洋应了一声,乍听六道尖锐的声音,等秦悠梦挪到了门口,门上插着六根琴弦。

“是这几根吗?”

秦悠梦哪里顾得上瞅,正要拉开门溜走,却感脖子一冷,有人捏着她的下巴,将一根琴弦递到她的面前,“这是最后一根了……是这根吗?”

“嗯,就是这根了……”

秦悠梦想接过琴弦,那人却用弦缠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耳畔轻笑道,“我要是微微一用力,就会有血花飞溅,到时候,你便人头落地了——”

“公子不要开玩笑了——”

“玩笑?”男子轻轻一笑,指腹滑过她的脖子,宛如刀轻轻划过,瞬间开了一个口子,似有温热的液体流出,秦悠梦正要给他一拳,那人全缓缓抱住她。

“好玩吗——”

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秦悠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若是他被人割了一刀,他觉得好玩吗?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放开了她。

秦悠梦捡起琴弦,就要推门离开,却被他拉住胳膊。南宫绯若轻轻一用力,就将秦悠梦拽了下来,“偷了琴弦,就想这么离开吗?”

“不是偷,是拿……”

秦悠梦使劲扳他的手,却难以移动分毫,无奈之下,只能扭过头,怒道,“南宫绯若,你想干什么!”

“本太子最近有些无聊,所以找些乐趣……”

“本小姐还有事,恕不奉陪!”

“太子若是无聊可以去青楼找乐趣,一定会有很多乐趣的!”

“你就是我的乐趣,想要去哪里呢?”

南宫绯若危险的凑近,昔日温润的眼眸,变得嗜血阴冷,缓缓抹上秦悠梦的脸,描绘她的眉眼。

南宫绯若突然一愣,咬着她的耳垂道,“千玉寒回来了,你该怎么办呢?”

秦悠梦拽着他的衣服,“你要去哪里呢?”

“本太子去青楼找乐趣,你要跟来吗?”

秦悠梦正要放手,看到手中的琴弦,又紧紧的抓住,“你毁坏了他的琴,你想要去哪里?你这个罪魁祸首!”

南宫绯若轻轻扳开她的手,勾唇一笑,“明明是你损坏了他的琴,怎么能诬赖本太子呢?本太子真是冤枉,不过本太子还有事,改天再找你好好算账……”

“不过希望,到时候,你还命回来……”

伴随着一声轻笑,手中的衣服滑落,这是门外的脚步声逼近,带着阵阵的冷风袭面!

清风卷帘而过,送来兰香阵阵,一缕月光皎洁如水,投射在来人身上,翩翩然如羽化登仙,飘飘然如九天谪仙,千玉寒迈着优雅的步子,随手一挥衣袖,烛火摇曳,与月共明。

他将白色丝锦毯子,铺在太师椅上,方才坐了下去,又取出一方锦帕,将茶杯擦了不下十次,方才倒了一本茶,等他喝完一口茶,几乎过去了半个时辰。

“出来——”千玉寒将茶杯放下,一副清冷优雅之姿。

良久,无人回答,清幽的竹屋,安静的让人窒息,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千玉寒捏紧茶杯,锐利的目光扫向床下,冷冷道,“出来,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又过了片刻,在他耐心耗尽之际,床下传来细微如蚊的声音,无赖中带着些任性,“那你闭上眼睛,否则我死也不出来……”

秦悠梦卡在床底,趴的腿都麻了,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突闻一道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一个字,“好……”

秦悠梦将头探了出去,见他确实闭着眼睛,上半身先爬了出来,屁股却卡在床上,十分的尴尬,她便使劲的扭啊扭,摇啊摇,以极其丑陋的动作,终于一点一点爬了出来。

等她粗鲁拍完身上的灰尘,却见某人直直盯着的看着她,一双明眸如清泉般明净清澈,十分的纯粹,却不带任何的感情,十分的冷清。

“你都看见了?”秦悠梦愣了愣,表情有一丝僵硬。

千玉寒抬眸懒懒看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只露出一张精致的侧脸,引入浮想联翩。微风吹起他斜斜的刘海,乍见眸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你不是答应我闭上眼睛吗?”秦悠梦瞪着他,气愤的磨牙!

“我闭了……”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为何听起来有几分戏谑,秦悠梦疑惑的望去,却见他冰冷而孤傲,高贵而优雅。

“你怎么在这里?”千玉寒的清眸闪过一丝寒意,语气虽然淡淡的,却是不怒而威,自有一番摄人气势。

秦悠梦将琴弦藏好,露出大大的笑容,“自然是来感谢公子的……”

“嗯……”千玉寒懒懒看她一眼,赤手空拳而来,是要如何感谢呢?

秦悠梦上前几步,弯着腰拱手道,“那日惊语落水,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今日特来向公子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秦悠梦“谦卑”低下头,嘴角却噙着明晃晃的笑,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答,便又继续说道,“既已当面谢过公子了,惊语心事已了,夜已经深了,公子好好休息,惊语这就告辞……”

说完,也不等千玉寒回答,秦悠梦飞快冲到门口,任她使出吃奶的力气,门依然纹丝不动。秦悠梦顿时火了,正准备用脚踹开,身后袭来一阵冷风,“冷”的她收回了脚。

“你想干什么?”身后传来波澜不惊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寒意,如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心生战栗。

“用脚踹门啊!”秦悠梦随口回了一句,刚说完便后悔了,正要解释一番,又听那人问道,“那只腿?”

“当然是右腿啊!”

秦悠梦下意识回了一句,这次还没来得及后悔,右脚脚踝一痛,便狠狠跌倒在地。

秦悠梦揉揉脚,愤怒的抬起头,吼道,“你什么意思!我是来感谢你的,又不是来抢劫的!干嘛不让我离开!”

“是我不让你走?”男子继续优雅的品茶,平静的音调突然一高。

秦悠梦瞪他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决定踹烂门,好好“感谢他”,但脚刚抬起来,就有一道气劲弹来,害她狼狈的摔倒!

本小姐还不信了!今日非踹烂你的“邪”门不可!

她殊死搏斗n多次,在她“伤痕累累”门却“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她毅然决然选择了——放弃!

“现在还想踹吗?”

秦悠梦摇了摇头,“不想了……”千玉寒却是起身,缓步走了过来,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浑身却散发着摄人的寒意。

“本小姐认得路,千公子不必送了——”秦悠梦着急之下,便踹了门一脚,可惜门没有打开,某人又堵在了后方。

“看来你忘了我说的话,若是再敢踹一次门,我便废了你的腿……”千玉寒冰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腿,淡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我失忆了……”

“哦,是吗?”千玉寒清眸一暗,眼露几分疑惑。

秦悠梦望着四周,想着如何逃脱,却见桌上的琴,灵机一动,忙掏出琴弦,在他眼前晃晃,“千公子息怒,其实我是来给你修琴的!今日见公子买弦,料想是琴坏了,便跑来为公子修琴——”

“你会修琴?”千玉寒轻挑眉头,语带几丝玩味。

“嗯……”

秦悠梦忙跑到琴的旁边,刚把弦拿出来,却听一声淡淡的质问,“那琴为什么会坏?”

秦悠梦的动作顿了一下,想起南宫绯若欠揍的脸,便磨了磨牙,“可能是哪个不知死活丧尽天良的贼,偷别人东西不说,还喜欢栽赃陷害,这样的小偷太品了!真是给我们小偷丢脸!”

“你见过他?”

“是……”秦悠梦点了点头,一副气愤的样子,“本小姐亲眼所见,是他毁了公子的琴——”

“那他长什么样子?”

“耳朵比猪还长,脸比马还长,皮肤比炭还黑……”

秦悠梦继续损着,却感一阵冷风袭来,害她冒了滴冷汗,便赶紧以一句话总结,“反正那个贼就是丑,非常十分极其的丑,公子若见了他,一定会倒胃口的,所以还是不要追究了,省的被他吓着晚上睡不着……”

“嗯……”千玉寒淡淡应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洒下在七尺书案上,一身着粉衣的女子,纤眉轻轻蹙起,眨着长长的睫毛,露出雪白的皓颈,吹弹可破的皮肤,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

最吸引人的,不是她倾城绝世的外貌,而是她清澈明亮的眸中的认真,还有艳如朱丹的嘴角漾出的笑意,说不出为何,十分的引人注目。

“嗯,好了……”

秦悠梦抹了把汗水,勾唇轻轻一笑,千玉寒淡淡的扫了一眼,隐下眼底的一丝异样。

“拿过来……”

“嗯……”

秦悠梦得意抱起琴,献宝似走了过去,手腕却突然一麻,琴便掉在了地上。一道冰冷的目光立刻射来,直直的盯着她,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秦悠梦忙弯下腰去捡琴,脚又不巧崴了一下,便直直的扑向琴,在她身体挨上的那一刻,她听到一声悲鸣,琴便断成两截!

那一刻,她的心顿时凉了!

瞅着一把断琴,秦悠梦心都凉了,眼一闭,还是装死得了!

半响——

安静,好安静,安静的十分诡异。

空气,好冰冷,冰冷的让人窒息。

除了满室兰香,一缕清风掠过,无声的沉默,却十足的压迫。

秦悠梦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望去,无端对上冰冷孤寒的目光,心顿时更凉了!

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趴着装死!

她刚才手一麻扔了琴,脚一崴压断了琴,这仅仅只是巧合吗?

秦悠梦心中一凛,是谁无耻的陷害她?细想一番,也只有那个人了!那个无聊透顶的人!

她趴在地上,静听房中的动静,眼睛露出一条缝,乍见一双银白色靴子,正一步步逼近,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高高抬了起来,就冲她的右手踩去。

啊,不好!

秦悠梦心中惊呼一声,连忙收了回手,一张无瑕的俊颜逼近,让她呼吸微微一滞,从近处看,相貌越发脱俗的淡雅,斜斜的刘海下藏着一双清眸,宛如明澈的湖面倒映着星光。

“不装了?”

秦悠梦失神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抱歉的望着断琴,“公子息怒,人家刚刚看到一只老鼠,十分的害怕,手就抖了一下,腿也抽了下,所以——”

“但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瞒公子,惊语一害怕,就会不由自主的抖——”

秦悠梦对着右手,凶巴巴道,“你呀,真是可恶,早不抽,晚不抽,偏要这个时候抽,这下闯大祸了吧!”

她自顾自说了一番,然后讪讪一笑,“千公子,我已经教训过它了,它说它已经知错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公子就不要追究了——”

“你的手时常抽?”

“是啊,都是固疾了——”

“既然有病,就该好好治治——”

宽大的祥云白袖中,伸出修长白皙的手,那只手拽着她的衣服,看似轻轻的,却牢牢地钳住她,不容她挣脱。

“刚才是这里抽了一下——”千玉寒将她的手放在桌子上,指腹轻轻按在她的手腕上。

十分准确的定位,丝毫不差,秦悠梦便点了点头,乍见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手腕一痛,一支银针便扎在上面,某人还用不停的转,快把她疼死了!

千玉寒抬起头,淡淡道,“感觉如何?”

秦悠梦瞪着他,没有回答,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他定死了数百次了!

“果真是顽疾,不好治——”千玉寒又拿出一支针,狠狠砸在她的中指,又向下压了几分。

“本小姐是手腕疼,又不是指头疼,千公子是故意的吗?”

“你在质疑我的医术吗?”千玉寒冰冷的目光无声警告她,若敢说是,一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千玉寒取出一根银针,目光扫过她的五指,又要扎下去的时候,秦悠梦却抽出手,顺便将茶杯撞飞。

望着碎裂的茶杯,秦悠梦嘴角一扬,懒懒的说道,“哎呀,不好,抽的更厉害了——”

“顽疾果然难以根除,不劳公子费心了,这些针,还是还给公子吧!”

她将针拔了下来,狠狠插在他的手上,眼里闪过一丝黠光,玩味道,“你看,老毛病又犯了,连针都插不好,我帮公子拔下来吧……”

她颤抖着右手,快速捏住针头,然后剧烈的颤抖,将针又插进几分,轻叹道,“哎呀,好难拔啊,公子忍忍——”

千玉寒看着没入三分之一的长针,清冷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血珠自针头冒出,秦悠梦冷冷一笑,敢惹她,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既然玩够了,秦悠梦也准备收手,千玉寒却先她一步,将针拔了出来,清眸微微一眯,目光冷冷锁住她,散发出冰寒之气,十分的危险。

秦悠梦微微一愣,正想办法逃脱。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竟将门都吹开了,千玉寒目光一变,杀气顿时消散,收回指间银针,怒道,“滚!”

望着被风吹开的门,秦悠梦掩下眼中的诧异,不怕死的调侃道,“本小姐帮你拔针,你不感谢也就罢了,还凶巴巴的赶我,你让我滚我就滚吗,本小姐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不待某人发怒杀她,秦悠梦挺直腰板,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又扭头神气道,“本小姐是懒得见你,才不是怕你!”

千玉寒气气得一抖,目光扫过摔断的琴,惊见琴弦少了一根,而且还是他用六千两白银买下的那根,望着月下快速蹿走的人,不由得怒道,“水惊语,你给我站住!”

用内力发出的声音,整个竹林都为之一震,秦悠梦对着竹屋,扯着嗓子喊道,“对不起!本小姐滚远了!让我滚回来,没门!”

千玉寒拳头紧握,五指咯吱作响,正要“报仇雪恨”,却见一道淡蓝色身影,宛如流蝶飞过星海,在空中划下美丽的弧线。手持一把白玉扇子,青丝在微风中摇曳,长身玉立月光之下,好一个翩翩公子,玉质龙章,风流潇洒。

“千公子,动怒了——”南宫绯若摇着扇子走来,笑的玩世不恭,千玉寒性子冷淡,竟也被触怒了,呵呵,有趣,有趣。

“这么晚了,太子有何贵干?”

南宫绯若合上扇子,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想必千公子早已知晓——”

千玉寒清冷目光一暗,扫过一旁残破的琴,“太子为何毁了寒的琴——”

南宫绯若眼睛眯了起来,不愧是千玉寒,什么事都瞒不过他,那他就更不能放过了!

“公子用上等的雪蚕丝为弦,却用极其普通的青竹制琴,良弦自需好琴,就如同良才自需明主——”南宫绯若敛去笑意,眸中升起几分认真,“这把琴配不上公子,所以本宫便毁了它,本宫的殿中,尚有一把好琴,却差了几根琴弦,不知可请公子再续佳音?”

“琴之音,在弦而非琴,寒偏爱于竹,因它远离俗尘,临风而立,静听风吟,与世无争,太子的好意,寒怕是要辜负了——”

千玉寒负手而立,一副淡雅清冷之姿,如无欲无求的仙,没有什么,可以牵动他的情绪。

南宫绯若眼睛一眯,薄唇微微勾起,笑如暖风拂面,“自古玉赠佳人,琴送知己,本宫的琴,唯公子一人可配,也只增公子一人,本宫先行回宫,静候公子佳音——”

柔和的月光洒在竹林,竹影在碧波中轻摇,冷冷的风,送来幽幽竹香。

“沁儿,千玉寒回来了,你干嘛也不吱声,想害死本小姐吗?”秦悠梦在沁儿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愤怒的瞪着她。

“小姐饶命,沁儿刚才跑神了——”

“再无下次!”

秦悠梦冷冷看她一眼,便忙向相府赶去,等回到府中,早有人守在门外,眼见她回来,急忙道,“小姐快跟小人来,大公子找你过去——”

“嗯——”秦悠梦和下人离开,一路走到僻静的后苑。

一座雅致的阁子,建在碧水之上,九曲回廊通行,青藤缠绕其上,十分清幽静谧。

秦悠梦走了过去,本想敲敲门,但见门虚掩着,便顺手推开,刚抬起头,鼻子顿时一热,就流出两行血!

眼前这一幕,真是够香艳、够刺激!

烟雨画屏前,恰几瓣飞花掠过,一人负手而立,面若清秋之色,影若惊鸿之姿,又一阵清风袭来,吹起他三千墨发,在皎洁明月之下,如诗亦如画。

乍听有人进来,水惊墨便扭过头来,正逢秦悠梦抬头,却见——

他衣衫半解的,隐现胸前朱红,黑如墨的眼底染上夭冶的笑,优美的唇角微扬带几分挑逗,一副慵懒的媚人之姿,暧昧的向她招了招手,“语儿,过来,我们一起沐浴——”

那一刻,她的鼻子一热,顿时气血上涌,为了防止她血喷,秦悠梦忙移开目光,在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语儿,还在等什么?”

水惊墨迈着修长的腿,十分慵懒的走了过来,松松垮垮的衣服,在吹来的微风中,藏不住无限春光,一副魅惑众生之相。

“语儿,你流血了——”

等秦悠梦回过神时,水惊墨已经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抵住门,将她圈到怀里,笑的天地失色。

“别动——”水惊墨扳过她的头,轻轻擦去血迹,笑的十分温柔。

“咳咳,没事,今天有点热,可能上火了——”她刚说完,便有一阵冷风吹来,似是故意和她作对。秦悠梦抖了抖,便讪讪闭上了嘴。

随即,是一种无声的沉默,是一种无言的对视,十分的尴尬。

“哥,你有什么事?”为了防止她再次血喷,秦悠梦率先打破沉默。

“你以前从来不叫我哥的——”水惊墨俊颜再次逼近,害得她差点窒息,秦悠梦拉开点距离,深呼吸了几口,笑道,“换一种称呼,才会有新鲜感,况且叫哥,岂不是亲近了很多?”

水惊墨嘴角微扬,但笑而不语,对她的回答,也算满意。

“今日来,你似乎变了很多?”优美磁性的声线,十分的性感迷人,其中带着淡淡的疑惑。

秦悠梦迎上他的目光,十分的坦然,“哥不也是吗?语儿记得,哥哥以前可是很讨厌语儿的,今日为何……”

“是谁告诉你的?”水惊墨凤目一眯,寒光一闪而逝。

“是——”秦悠梦顺口一接,又生生住了口。水惊墨明摆着在套话,显然是怀疑她的身份了,但这副躯体是水惊语的,那她就没什么可怕的,眼下沁儿是唯一能信任的人,她怎么能将沁入卖了呢?

“哥厌恶我的事,相府人尽皆知,还需要谁透露吗?”

秦悠梦回答的滴水不漏,水惊墨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一手搂过她的腰,笑的十分夭冶,“咱们兄妹俩的事,外人怎么会知道呢?”

秦悠梦心生几丝疑惑,水惊墨讨厌水惊语是人尽皆知,或者说华都之人没有谁不讨厌水惊语,而水惊墨此刻的行为,却十分的反常,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不瞒哥哥,那日语儿自房顶掉下去,不小心砸到了头,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本以为过一阵就好了,没想到——”

“不记得?”水惊墨迷人的凤眸一眯,嘴角漾开绝美的笑意,“不记得了正好,哥哥便说给你听——”

“嗯——”都说美人是毒花,美男更是野兽变的,水惊墨可谓危险至极,秦悠梦眼睛一眯,决定见招拆招。

“那就有劳哥哥了——”

“你干什么啊?”

水惊墨的手放在她的肩头,先是轻轻的摸了摸,随即扯着她的衣服,魅惑一笑,“小时候你的衣服,便是哥哥为你脱的,你哭着喊着要哥哥帮你,哥哥这不是在帮你吗——”

秦悠梦目光一冷,敢趁机吃她豆腐?哪有这么容易!

秦悠梦按住他的手,眼睛眯成一条缝,“但是妹妹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来,不劳哥哥费心了——”

“在哥哥的眼里,语儿永远长不大——”水惊墨勾唇一笑,继续扯她衣服。

在秦悠梦磨牙之际,水惊墨扯下她的衣服,但见她肩上的梅花,眼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变得幽深莫测,正要抽手离开之际,却被秦悠梦抓住了手。

“妹妹的衣服还没脱完,哥哥怎么就住手了呢?”

“这里风大,到屏风再脱也不迟,妹妹如此,是心急了吗?”

是他无耻的非礼她,还把她说的“下贱”,秦悠梦冷冷松开手,水惊墨勾唇一笑,竟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向屏风走去。

“水惊墨,你想干什么?”

“小时候,我们常一起洗澡,妹妹忘记了吗?”水惊墨低头一笑,十分的欠揍。

秦悠梦眼睛危险一眯,嗖嗖的窜起几丝花苗,欺负她“失忆了”吗?那她也会好好回报的!

“妹妹,你是自己脱,还是哥哥帮你呢?”

“都不是——”

“哦……”

“小时候哥哥如此照顾妹妹,妹妹是不是应该回报哥哥,亲自帮哥哥脱呢?”秦悠梦笑着走了过去,狠狠抓住他的衣服一扯,不仅将外袍拽了下来,还故意扯断了衣带。

“妹妹有心便是了,不劳妹妹……”水惊墨按住她的手,轻轻警告一番,秦悠梦却直接无视,继续凶残的扒衣服!

“这怎么行?幼时承蒙哥哥厚爱,妹妹不好好感谢一番,怎能心安呢?”

水惊墨身体一僵,一时找不出话反驳,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脱得只剩亵衣,俊颜泛上可疑的红晕。

“妹妹,够了——”水惊墨止住他的手,俊颜十分的窘迫。

“好,既然脱完了,那就下水吧——”秦悠梦甜甜一笑,将他一脚踹了下去,溅起的水花,湿了他的衣服,又被她踢到一边,水惊墨只能“躲”在水里,任她宰割!

“妹妹,这是做什么?”水惊墨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还是很好的隐藏了下去,却没逃过秦悠梦的“锐”眼。

想装是吗?那就好好的装!她随时奉陪啊!

想玩是吗?那就陪你好好玩!玩的你后悔!

“妹妹当然记得啊——”对上某人僵硬的笑,秦悠梦狡黠一笑,“妹妹不仅记得和哥哥一起洗澡,还记得每次洗澡前,都喜欢将哥哥踹下去,自己爬在岸边看——”

“现在哥哥可以洗了,妹妹就在一旁看着——”秦悠梦蹲下身子,用手撑着头,淡淡的目光扫过他,十分的慵懒玩味。

“哥哥的身材不错——”

秦悠梦啧啧嘴,赞赏了几句,水惊墨却轻轻一颤,立刻转身向后游,却被抓住了头发。秦悠梦故意扯断了几根,看着水上漂浮的尸体,笑的越发的得意。

“哥哥想去那呢?就在这洗吧,方便妹妹欣赏——”秦悠梦故意露出色色的表情,让水惊墨惊愕的几度崩溃。

“妹妹,你记错了——”迎上她“炙热”的目光,水惊墨迎着头皮说道。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秦悠梦故意装糊涂,水惊墨也拿她没办法,只能耐心解释道,“妹妹失忆了,自然不记得了——”

“哦,是啊,记忆有点混乱了——”秦悠梦抬眸轻轻一笑,从他口中说出失忆,不管他真的信了没信,她水惊语的身份,算是坐实了!即使性格相差太大,谁又能奈她何?

“哥,我的头有点疼,你慢慢洗,妹妹就不奉陪了——”既已达到她的目的,也不用再逼他了,秦悠梦起身离开,将他湿湿的衣服,“晾”在屏风上。

将她认真细心的样子,水惊墨的怒火渐息,目光也变得柔和。

但某人哪有那么好心,只不过凑巧看上了某个玉坠,手就痒了一下,忍不住顺手牵羊。

秦悠梦乐呵呵走后不久,一道淡淡声音自窗外传来。

“水丞相以为如何?”

水惊墨眸子一暗,再无任何温度,轻轻扯动嘴角,冷冷道,“她不是水惊语——”

窗外传来一阵轻笑,沙哑低沉的声音,十分性感迷人,皎洁的明月下,一道清影一闪而逝,勾勒出优美的弧线,又没入黑暗中。

“小姐,大事不好了——”

门外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秦悠梦刚梳完妆,便见沁儿冲了进来,神色十分的匆忙,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门外跑,气喘吁吁道,“小姐,出大事了,快跟沁儿走——”

“沁儿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沁儿将她拽到后门,透过门缝望着府外,见府外并无外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慕容小姐已为小姐已在十里桃花寻了一处宅子,小姐先到哪里去避一避,沁儿回去为小姐收拾东西,晚上便给小姐送过去——”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我走啊?”秦悠梦整了整衣服,美目闪过一丝疑惑,就算水惊墨要赶她走,还不会一声招呼也不打。

沁儿面露一丝为难,紧抿着唇闭口不言。

“沁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秦悠梦眼睛半眯,冷冷的逼问她。

沁儿略微一愣,目光一肃,“四皇子来了,小姐还是快逃吧!”

“逃?本小姐为什么要逃?”秦悠梦高挑着眉,一副拽拽的样子。

沁儿轻叹一声,拉过她的手,劝告道,“四皇子心胸狭窄,得罪他的人,全都死光了,恕奴婢直言,小姐砸烂四皇子的书房,盗了四皇子的宝物,以四皇子的心性,定不会放过小姐,小姐还是快逃吧——”

“是他休我辱我在前,而我欺他抢他在后,要错也是他的错,本小姐没怪罪于他,他反倒来兴师问罪!本小姐有什么错,为什么要逃呢?”

秦悠梦甩开沁儿的手,拂袖向正堂走去,南宫银羽是吗?她倒想看看是多少丑?怎么将人活活吓死?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沁儿忙从后面跑了过来,抱住她的手眼都急红了。

“别怕,从来只有别人受辱的份,没有本小姐吃亏的份,在我秦——水惊语的面前,没有人可以例外!”

秦悠梦轻扬下巴,眼带一丝笑意,举手投足之间,霸气凛然,沁儿微微一愣,无形中,也放下心来。

“沁儿,南宫银羽长得很丑吗?本小姐是不是应该为他准备一张面纱?”秦悠梦语带嘲讽,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见她如此“不知死活”,沁儿恼怒的瞪向她,“小姐有所不知,四皇子出生时,因相貌丑陋无比,将接生的稳婆和一众宫女活活吓死,连其生母蓝妃见到四皇子的相貌,也惊愕而亡——”

“唯皇上有真龙护体,方才震退妖邪,请玄清宫的高人制成辟邪面具,令四皇子带上,自此,再无人见过皇子的相貌,直到——”

沁儿垂下目光,闪过一丝伤痛,语带几丝愤然,“直到姚相之女姚梦蝶设计揭开四皇子的面具,不仅姚府一夕被灭,就连在场的宾客及其家属也都离奇死亡——”

“风啸国本设左右丞相,左相水千机,右相姚仲安,姚相忠心为国,为风啸国鞠躬尽瘁,可惜——”

沁儿轻叹一声,透着深深无奈,继续说道,“血案发生之后,人人都说是诅咒,说四皇子是凶煞之星,见者必死无疑,小姐就算再胡闹,也千万记得不要摘下四皇子的面具,否则水府危矣——”

沁儿脸露凝重之色,秦悠梦神色一凛,也认真点了点头。

“小姐小心——”

秦悠梦走向正堂,身后传来柔弱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关怀,心中顿时一暖,回头轻轻一笑,“沁儿放心,本小姐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秦悠梦不在犹豫,大步走向正堂,偌大的正堂中,只有两个气宇轩昂的人,一人紫衣俊美非凡,一人银衣孤傲绝伦。

风似是为他而来,花似是为他而落——

他的银衣若纷飞的白羽,他的墨发似垂落的黑绸,他的身影如悠然的白鹤,他的侧脸宛天上的神砥,世间的一切美好的存在,似为了衬托他的存在,如梦幻般飘渺而不可及。

秦悠梦呼吸一滞,便愣在了原地。

乍听有人进来,南宫银羽抬起头来,却见——

一女身着碧绿色纱衣,在风中似青波流转,梳着流云髻,挽着碧水簪,其眼如三尺秋波,其唇如三分朱丹,其笑如闲花飞落,其语却是——

“哥哥,这是我那丑陋的夫君吗?”

秦悠梦缓步走来,在柔和的光线下,如梦影瑰丽,如泡沫凄美。

“语儿,不得无理,这位是四皇子殿下,快点拜过殿下——”

南宫银羽靠在紫竹椅,面带一张银白色面具,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看不出是喜是怒。

“传闻三小姐奇胖无比、愚不可及,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一道深沉的目光射来,玩味中透着冰寒杀意。

“长得胖可以减,长得丑却是没救了,四皇子心中嫉妒惊语,也不必口上挑明,惊语受辱无所谓,倒显得皇子气量小了——”

秦悠梦无畏迎上他的目光,轻扬着下巴带几分挑衅,“长得丑不是皇子的错,吓死这么多人,皇子的罪就大了,为了风啸国的安定祥和,惊语有一言相劝,若四皇子闲着没事,还请不要出来吓人——”

“语儿,何必变得如此顽劣,四皇子的相貌,岂是你能亵渎的?”在南宫银羽发怒之前,水惊墨快步走来,将她挡在身后,对南宫银羽抱歉一笑,“舍妹无礼,让四皇子见笑了——”

南宫银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手中的扳指却是化为粉末,一阵冷风吹过,便烟消云散了。那翡翠扳指,色泽均匀剔透,泛着绿色幽光,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这个纨绔皇子就这么毁了!

秦悠梦突然有点后悔触怒他,只为了那与她无缘的扳指!

“三小姐是没有见过本王的相貌,才会听信于流言,本王的这张面具带的够久了,既然三小姐如此怀疑,本王便摘下它——”南宫银羽懒懒撑着头,手指划过银白面具,低沉沙哑的声音,懒洋洋的,十分有磁性,让人深陷其中。

水惊墨眼露惊愕,连忙上前阻止,“殿下切莫说笑,皇上不许任何人摘下面具,这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皇子自己,水府人多口杂,若是穿到皇上的耳中,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可就得不偿失了,舍妹好奇是小,皇子颜面为重,还请皇子三思——”

南宫银羽动作一滞,勾唇冷冷一笑,“不愧是水公子,年纪轻轻,便胜任丞相一职,实乃风啸国幸也——”虽是赞许赏识的话,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反而带着淡淡的讥讽,似是对帝位皇权的不屑。

水惊墨眼里闪过不悦,南宫银羽冷笑着嘲讽,两人冷冷对峙间,却闻一道悦耳的轻笑——

“你在笑什么?”南宫绯若薄唇上扬,露出冰冷残忍的笑,水惊墨负手立在原地,凤眸也十分的危险。

秦悠梦望着银白色面具,无端想起沁儿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走到南宫银羽的面前,用手敲了敲他的面具,“传说四皇子长得极丑,眼睛是斜的,鼻子是歪的,只有一张嘴是好的,所以皇上打造半张面具,省得浪费国库中的白银,没想到这面具还真的是白银做的,今日一见,可见传言不虚——”

她一番话说完,水惊墨整个人都惊呆了,而南宫银羽微微一愣后,身上散发出十分冷冽的气息,能使方圆十里结冰。

某人的眼里却只有“银子”,直直的盯着银制素雅面具,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黑纱,塞到南宫银羽的手中,认真道,“四皇子,虽然你长得丑,但也不能用铁面具,铁面具十分容易伤皮肤,若是变得更丑了,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惊语的黑纱虽然名贵,但愿赠与皇子,皇子用黑纱遮面,定比面具好多了,但只怕皇子丑的已不能带面纱见人——”

南宫银羽捏着手中的黑纱,这个姿势一动都没有动,银白色的面具之下,不知是怎么样的表情。

“语儿,不得无礼——”水惊墨忙走了过来,十分严厉的指责她。南宫绯若有三大忌讳,一者说“丑”,二者乃“笑”,三者“近”他。

如今这三忌都触了,即使强大如他,都没把握保下她。

“你想要是吗?”半响,南宫绯若懒懒说道,沙哑的声音十分撩人。

“是啊——”

秦悠梦低下头看他,正逢南宫银羽抬头,两人的唇便轻轻相贴,不仅水惊语当场傻掉,连水惊墨和南宫银羽都愣在原地,这一幕,比被雷劈了还震撼!

时光在一刻定格,流年也变得缓慢。

一秒,两秒,三秒,都是那么的漫长,仿佛跨越了千年——

下一秒——

秦悠梦剧烈一抖,飞快冲到桌子旁,颤抖着手,慌忙倒了杯茶水,不停的漱口,然后弯腰干呕。

她这一举动,让刚回过神的两人,又瞬间石化了!

人不怕死到一定的地步也是一种境界!

秦悠梦忙着漱口,哀悼她的初吻,居然献给了丑男,完全忽略了身后冰冷的杀气,正一步步逼近她,宛如瞅准了铁笼中的猎物,一旦锁定,便绝不许她逃脱,而落在他手上唯一的下场,便是——死!

一只魔爪无声的伸出之时,又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

南宫银羽五指紧握,目光十分的冰冷,“丞相要阻止本王?”

水惊墨的手松了几分,却是毫不退让,凤眸透着坚定。

“水丞相就不怕得罪本王吗?”

南宫银羽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得罪二字,就似宣战,因为得罪他南宫银羽的人,全部都死光光了!

触犯了南宫银羽三大忌,水惊墨知道他杀心已定,便松开了手,决定赌一把,“惊墨无才,幸得皇上赏识,担任丞相一职,在朝中也颇有威望,皇子要杀舍妹,不如先杀了本相,但皇子动了我,不知皇上会如何?”

一番软硬兼施的话,本以为南宫银羽会忌惮几分,却没想到他杀意更涨,竟直直锁水惊墨的面目,欲杀之而后快!

“水丞相,用那人来压本王是最错误的选择,本王最讨厌受人威胁,尤其是受帝位皇权的威胁,本王就杀了你,看看那人会如何?”

秦悠梦漱了几十次,依旧觉得十分恶心,但茶壶已经没水了,便愤怒的站起来,却见南宫银羽和水惊墨剑拔弩张——

而这种时刻,她当然要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了!

秦悠梦将茶壶扔了过去,南宫银羽急忙闪开,刚站稳脚步,一个茶杯砸在他的脚下,弄脏了他纤尘不染的银袍。

南宫银羽愤怒的抬起头,却见秦悠梦挡在水惊墨的面前,双手插在肥腰,下巴高高扬起,“喂,我不过是开开玩笑,四皇子的心胸就这么狭窄吗?”

“我说,四皇子的眼睛该不会真是斜的吧?”

“得罪你的人是我——水惊语,你看好了,不是我哥!”秦悠梦用手指着自己,一副无奈的样子,眼底带几丝戏谑。

“既然是斜的,还不赶紧去看!有病就早点治,省的病入膏肓,到时候就没救了!”

秦悠梦指着他怒骂一顿,又了然的点了点头,“哦,抱歉,惊语忘了,连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宫外的酒囊饭袋又何足一提呢?”

秦悠梦自顾自一番话,让身后的水惊墨又惊呆了,而南宫银羽微微一愣后,身上散发出肃杀之气,强大的起劲将门窗紧闭,正是杀人灭口的前兆。

而更令人惊愕的,却是——

秦悠梦直直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脖子送到南宫银羽的手中,不怕死道,“惹你的人是我,要杀,杀我一人即可!”

“自今日起,我水惊语,与相府再无任何关系,请四皇子放过相府——”

秦悠梦眼带几丝柔弱,又带几丝赴死的慨然,直直的望向水惊墨,一字一句说完后,又扭过头道,“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不待南宫银羽动手,又听秦悠梦小声说,“喂,你真的要杀我?”

“当然——”南宫银羽微侧着头,刚好挡住水惊墨的视线,给她一计非死不可的眼神,五指亦渐渐握紧。

“喂,你若是杀了我,我保证,你的画再也找不到——”

南宫银羽动作一滞,微微有些恼怒。

秦悠梦暗自一笑,她早都打听好了,飞羽阁中藏有一画,乃是南宫银羽最珍视之物,看来她赌对了!

既然抓住了他的弱点,她便可以“肆无忌惮”了!

“四皇子,即使你在喜欢语儿,也不要挨得这么近啊——”

秦悠梦故意挨近南宫银羽,却被南宫银羽一把推开,不过,这倒是正合她意!

“快到中午了,四皇子还不走,是要和语儿一起用膳吗?”秦悠梦又缠了过去,抱着南宫银羽的胳膊,乐呵呵道,“哥,快去吩咐膳房为四皇子备膳——”

“不必了——”南宫银羽冷冷抽出手,不屑的冷哼一声,“本王还有要事,先行离开了!”

水惊墨虽不知南宫银羽为了改变原因,却连立刻上前相送,“四皇子慢走……”这言语自是十分恭敬,不知为何,却带着淡淡的戏谑。

南宫银羽淡然抚袖,银衣如白羽纷飞,在斑驳的阳光下,似要羽化登仙。

“妹妹真是好本事——”水惊墨凤眸一眯,笑的意味深长。

秦悠梦摇了摇头,装傻充愣,“不用谢,我们是亲兄妹嘛,妹妹自然向着哥哥,就如同妹妹做错了事,哥哥也不会怪罪于妹妹,哥哥,你说对吗?”

水惊墨点了点头,眼底笑意更深,“那是自然——”

“小姐,东西收拾好了——”沁儿走了进来,见水惊墨也在,又忙退到一边。

“妹妹收拾东西,这是要去哪啊?”水惊墨走了过来,将她凌乱的发,温柔的别在耳后,那淡淡的梅香,清冷又媚骨。

秦悠梦定了定神,省的被他迷惑,一脸无奈道,“妹妹得罪了四皇子,只有与相府撇清关系,方能保相府安宁——”

为了相府安危?还是为了摆脱相府嫡女身份?

水惊墨勾唇一笑,也不戳穿她,“妹妹为了相府,如此煞费苦心,哥哥怎么忍心,将妹妹赶出去呢?”

“哥哥不必挽留,妹妹心意已决!”秦悠梦推开他的手,果断的转过身去,大步向前走去,心中咒骂道,水惊墨,今日你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我!

“妹妹既然如此坚定,不妨让哥哥送妹妹一程?”水惊墨抓住她的手,十分悦耳的声音传来,任谁也不会拂了美人的意。

“那就一路哥哥了——”秦悠梦扭过头来,冲着他甜甜一笑,然后——

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递给水惊墨,水惊墨怔愣了几秒,然后勾唇一笑,接过黑袋子,在手中垫了垫,“妹妹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何这么沉——”

水惊墨刚要打开,却被秦悠梦阻止,“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衣物与细软——”

水惊墨凤眸染上几丝笑意,爽快的将袋子刚在肩头,也没有在追究什么。

秦悠梦放在松了一口气,若是让他知道,里面是飞羽阁的宝物,和她昨晚盗窃的东西,岂不是人赃并获!

她被发现是小,她的宝物被丢,可是大事!

将她送到十里桃花后,水惊墨转了转便离开,沁儿为她收拾完房间,也被秦悠梦支走了。

她乐呵呵的打开黑袋子,色眯眯的瞅着宝物,吧唧吧唧的亲几口,小心翼翼的摸一摸,笑的合不拢嘴!

“是我的,全是我的了!”

“谁说是你的,明明是我的——”

一道戏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巨大的黑影慢慢将她笼罩,秦悠梦将宝物紧抱在怀里,余光只见一抹黑纱,此人自是——她那可恶的主子!

“你胆子倒不小,竟敢盗了飞羽阁——”

主子优雅坐到榻上,手指轻轻敲着腿,微风吹起黑纱,隐见一张薄唇,十分的性感。

“拿来——”那唇轻轻动了动,低低的十分迷人。

“什么?”秦悠梦装糊涂,抱着宝物退了几步,十分的不舍得——

隔着三尺之遥,两人冷冷对峙,不到三秒,男子勾唇一笑,瞬间欺身而来。

“那本宫就亲自动手了——”

面对突然袭来的“野兽”,秦悠梦紧紧拽着黑袋子,一道气劲弹在她的手上,她吃痛的松开了手,“野兽”便趁虚而入,抢走了她的黑袋子!

男子打开黑袋子,什么金簪子玉佩,什么花瓶夜明珠,什么名画与古玩,还真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男子微微愣了愣,便将廉价的“垃圾”随手一扔,正听身后一阵阵惊呼声,似是极为心急——

“喂,我的青花瓷——”

“喂,我的琉璃盏——”

男子动作顿了顿,将花瓶往后一扔,不屑冷哼一声,还真是没见识的贼,这只普通的花瓶他殿中多的是了!

于是乎,某人埋头继续扔垃圾,某人在身后忙的手忙脚乱,刚将宝物接住另一件又飞了过来——

在秦悠梦嘴里含着夜明珠,脚上垫着玉佩金簪,怀中抱着青花瓷珠宝,头上顶着翡翠盏,再无法抢救宝物之际,男子也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他将一幅画拿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灰尘,然后优雅的起身,满意的扭过头,却见——

一颗臃肿的树其上挂满了宝物,可谓珠光宝气,璀璨夺目,那瞪得圆圆的美目,也十分的有趣。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一抹极淡的笑,悠闲的走在一旁,摸着一副“烂画”。

“小语子,过来——”

秦悠梦睁大了眼睛,无语的瞪着她,她现在是个“圣诞树”,肩负着挂满宝物的重任,怎么过去啊?

“不要考验本宫的耐心——”

一阵冷风吹来,她头上的琉璃盏便碎了,秦悠梦抖了一抖,只听噼里啪啦一阵接一阵的脆响,她的心都在滴血!

“我最最最亲爱的宝物啊——”

摸着宝物的残骸,秦悠梦伤心不已,某个白眼狼却是坐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还不过来吗?”

黑衣怪声音一冷,秦悠梦叹了口气,无奈的走了过去,目光锁在他的画上,露出贪婪的目光,“主子,这是什么东西啊?很值钱吗?”

黑衣怪懒懒抱着手,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冷冷道,“本宫珍惜的东西,自然是无价之宝——”

秦悠梦嘴角轻轻上扬,勾勒一抹干净无害的笑,眼里却露出势在必得的自信,既然是无价之宝,那么我亲爱的主子你可要看好了,否则,它可是会不翼而飞,飞到我秦悠梦的手里!

“今日,你见过南宫银羽了?”

“是啊——”秦悠梦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那个丑八怪的面具不错,属下亲自验过了,是纯银打造的,若是抢来卖了,一定狠值钱——”

秦悠梦心里打着小算盘,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可主子似“傻”在了原地,紧抿着薄唇微有怒意,身上散发出冰冷阴鸷的气息。

秦悠梦见状,忙狗腿道,“主子息怒,属下不过是见主子带着黑纱,稍微‘寒酸’了那么一丁点,便想将面具抢过了,献给主子,希望主子开心——”

“而且他身上的银色袍子,制作的精美无比,实在美轮美奂,属下不过想着扒下来,送给主子做见面礼——”

秦悠梦屁颠屁颠的说着,主子却更加不悦了,风中传来咬牙的声音,“铁面具不是容易伤皮肤,若是变得更丑了,岂不是不能见人了?用黑纱遮面,可不是比黑纱好看多了,你想送面具给主子,是说主子丑的已经不能带面纱见人了吗?”

“原来主子您当时也在啊?”秦悠梦讪笑几声,这黑衣怪还真是神出鬼没,无所不在啊!

“是啊——”不冷不热的声音,十分的阴阳怪调。

“咳咳,主子息怒,属下是骂南宫银羽,可不是损主子,主子自是俊美无比,威风八面,无人能敌,岂是南宫银羽那个丑八怪能比的,长得丑也就罢了,还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幸好本小姐休了她,否则——”

冷风吹得门窗作响,沉闷的撞击声中,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来,隐约听到磨牙的愤恨。

“否则什么?”

“继续说啊——”

秦悠梦心知不对,立刻住了嘴,僵硬的抬起头,“主子,你认识他吗?”

“算是——”黑衣怪懒懒靠着椅子,又恢复了高深莫测。

秦悠梦心一凉,强挤出笑容,继续问道,“主子,那你跟他熟不?”

“还行——”

秦悠梦傻了眼,愣了几秒后,讪笑几声,“咳咳,属下,属下,不过是——”

黑衣怪打断了她,凶巴巴的说道,“本宫警告你,这个世上,你什么人都能欺,什么人都能辱,本宫自会替你摆平,唯独南宫银羽你不能惹,不能碰!若是惹怒了他,便只剩下——死!听到了没有!”

“嗯,属下知错了——”秦悠梦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眼里却无丝毫悔恨,是南宫银羽辱她在先,她不过是加倍返还,有什么错?

“主子,他真的长得好丑吗?听说见过他的人,都被活活吓死了!”

刚才还是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现在眼里闪着兴奋的黠光又开始不怕死了,男子轻轻叹了口气,轻扯嘴角,意味深长道,“见过他的人,几乎都死了,却不一定是被吓死的——”

“主子见过他的相貌吗?”

黑衣怪摇了摇头,难得开起了玩笑,“你的主子还不想被吓死——”

“你若是不想死,就给本宫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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