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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烧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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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烧纸人

2018-04-15 作者: 姜大方

002烧纸人

我师父“鬼见怕”是用了中医上的“咒”字诀,就让自身挨得打都转移到了红卫兵头子身上,我认为这够神奇了,哪成想他还有更神秘的东西在后面呢。Www.Pinwenba.Com 吧

在我的记忆里,我师父是一个朴实又平淡的人,他从不夸口,谦逊得像个至诚君子,但他依然有着神秘的内涵。我曾经见过他在早上盘坐在炕上,紧闭了双眼,双手手掌相对平放在身前,而头上有缕缕白烟升起。镇上大人小孩,不管有个头疼脑热。只要是愿意找他的,他一般都愿意给瞧瞧,而且一般都会瞧好。但是没有几个人敢亲自来找,因为他就住在坟场旁边,那里到处都是参天大树掩映下的古坟,没膝的荒草以及荒草深处的黑幽幽的洞穴,的确骇人不已。但他瞧病的方式也很特别,有时候他也不用药,对着病人念个咒语,画个符子,贴在身上,那人就好了一半。我还见过有一次给一个胖子瞧病,一边把脉,一边说你是不是曾经种地的时候,挖过你邻居的地边?那胖子抹了抹汗说是。他又说,你是不是曾经嫌弃你邻居家的鸡吃你家白菜,你就偷拿了人家一只鸡,然后吃掉了。那胖子又点了点头。我师父就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骂完后说,原本你要得肿瘤的,这样我再给你扎个针(针灸),你就好个七八分,但是你要行善积德,否则,肝脏长肿瘤!胖子就讪讪地,然后道谢而去。

我曾经在旁边看得出神,我想,他给人看病,怎么先要给人来个口头大字报啊,而且批判的事实好像亲眼见过。后来我也得了一个小毛病,身上很懒,往往走不了几步,就走不动了。恰巧我师父看见了,他就立刻给我瞧病。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我师父像个小孩子,镇上的人都对他很敬畏,唯独我不害怕他,就像我不怕这片坟场。可能是我爷爷是老军人,我天生就喜欢舞刀弄枪,胆子特大的缘故,所以我特别喜欢找这个老头玩,老头也喜欢我,因此看我病了,老头绝不袖手旁观。

我师父瞧了几眼说,东方红,你又去钻坟洞了?

我点了点头,我说吕跃进和我藏猫猫,谁输了就要输一只冰棍,我害怕他找到我,我就钻了那口老坟的坟洞。

真的,在我师父的房子往后大约里许的地方,有一口古坟,坟上有一个洞口,小孩子几乎直身就可以走进去。那口古坟前面有一个断了一半的大石碑,碑文模模糊糊,都已经看不清楚了,没有人能说清楚这个坟的来历。有一次,养殖场的一头猪发了情,越过圈门,养殖场的人追了一顿,结果这畜生就钻进了这个大坟,再也没有出来。后来坟口处,有人看到了几个猪蹄子。

我师父说,进去看到了什么了吧?我点了点头。我当时看到了一双绿幽幽的小灯,然后我就心里不舒服,但我坚持待了一会,没听见动静,就走了出来。

我师父就拿了一根针,用手捻了捻,霎时有烟雾一样的气体从他的持针的手上冒出,然后对着我的手指一米处晃了一晃,说,孩子无知,擅闯贵府,不必计较,我助你两年修行,速速离去吧。

我当时没听明白他说什么,我只觉得左手指麻酥酥的痛,身上顿时轻了不少。后来我才知道,我师父用了中医里精湛的“炼针”手法,驱走了我身上的惊吓之症。我师父说,东方红你小子阳气旺,要不然那古坟里的东西,还能放过你?

我那时是一个野孩子,有时候到部队营房那边,让部队战士教我瞄准打枪,要么没事就和吕跃进这厮瞎闹,再不然捉弄地主羔子曹图强。吕跃进胆子也很大,浓眉大眼,国字脸,嘴巴挺大,一口钢牙,体格特别强壮,像一头小驴犊子,因此我们厂叫他“叫驴子”。他兜里整天揣着一本红宝书,胸前一个大大的**像章,开口闭口“**说”。他老爹是贫协主任,和民兵连挺熟,因此吕跃进这厮就常到民兵连玩枪,整天抗一支日本鬼子的三八大盖,牛逼哄哄地在曹图强面前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但他就是不敢在我面前炫耀,因为他知道我玩的是五六半,他那三八大盖和我的不是一档次。地主羔子曹图强,出身不好,因此成了我们常捉弄的对象,他长的像根豆芽啊,面黄肌瘦的,整天偷偷摸摸读一些四旧的书籍,害怕别人欺负,就老跟着别人溜话,因此我们把他的名字倒了过来,就成了“墙头草”。

到底那古坟里有什么东西,让我得了病,我至今不知道,但那一次我居然让师父吓了一大跳。

当时我们镇上正空着一个四旧的名额,我师父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因此运动里受到了冲击,并且红卫兵命令他劳动改造。别人劳动改造,都到了生产队,他却是待在养殖场里,因为他一走,那养殖场将就没法运转了,里面的鬼祟就出来闹事,所以还要他待在那里“改造”比他思想更落后的鬼祟。

那一次,红卫兵命令他锄地,一天要锄完那四亩地瓜地,大家都替他犯了愁,然而我师父却脸上笑呵呵的不说什么。更令人担心的是,他居然那一天一点活也没干,把旁边监工的红卫兵气得鼻子都歪了,我也替他愁,明天看来脱免不了挨斗了。晚上红卫兵早就开溜了,我闲着没事要找他吃个西瓜,他的后院子里就种着西瓜。当我走到养殖场前面的时候,我看见地里有几个人在那里锄草。那天的月亮挺好,我寻思是我师父在打夜班,而且还叫了几个人帮忙。我就走行前去,隔着有几米远的地方,我就察觉出了不对,我发现那几个人,穿着黄色的衣服,好像身上沾满了给死人烧的纸钱那样的纸张,而且那几个人动作都有些机械,古怪的令人好笑。

我笑着说,你干什么啊,从哪里找的帮手啊?说着就伸手拉了一下旁边的那个人,却听哧啦一声,只见从那人身上撕下一张纸,一张烧纸!我呆呆的看着那张纸,而那人却一声不吭的继续干活,我就走上前去,仔细一看那人的面孔,那人哪有面孔?脸上也是糊着一张烧纸!我大喊一声,刚要扭头就跑,却觉肩头有人一拍,我又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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