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不得空余恨,他能做的,不过是一座坟,一掊土,仅此而已!
夜寒凉,唯余叹息!
辗转一夜,鸾音都没有睡好,本来就已经很疲累了,结果困劲儿过了头,又被宋弈晟那一番话,搅乱了心湖。
清晨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两个黑黑的眼圈,也只能叹口气。
出门看到宋弈晟匆匆往门外去,愣了愣,追上两步,“王爷!”
他顿住步子回身,鸾音上前,“王爷,这是去哪里?”
“云阳王府!”他丝毫不打算隐瞒。
鸾音愣住了,不知道他这一大早的,去云阳王府做什么。
“王爷要做什么?”她拧起眉,“小鱼陪王爷一同去!”
“不用了,你在府里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他显然不打算带她。
“可是王爷一人去,恐无人照顾……”
话还没说完,宋弈晟就笑了,“本王又不是行将就木,难道走到哪都需要人照顾的吗?再者说来,并非本王一人,来!”
这时,从一旁走出个人,鸾音怔住了,“柳儿?”
没想到宋弈晟居然会带她,可她是……
“是,柳儿陪本王去就好,你在府里安心休息!”他说完就要走了。
“王爷,王爷……”在身后唤了两声,可是他头都不回,倒是柳儿回头看了她几眼,欲语还休的样子。
只不过隔了一夜,宋弈晟这是要做什么?
她不太明白,皱紧眉头,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一转身,安福站在身后,吓了她一跳。
看看安福,再回头看了看,她道,“安福,你为什么不陪着王爷一起去?王爷如今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去的又是云阳王府……”
“是王爷吩咐不让我跟去的!”安福回答道,“王爷还让老奴转告夫人,云阳王府也不是龙潭虎穴,不必过于担忧!”
“王爷,王爷让你说的?”她有点错愕,这么说起来,宋弈晟都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是!”安福点了点头,“王爷还吩咐,夫人一定好好休养,旁的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做,王爷说,接下来的事,交给他就好!”
她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半晌,呆呆的问,“还有说什么吗?”
安福摇了摇头,“没了!”
“王爷去云阳王府,这是要做什么,你知道吗?”不死心,还是追问了一句。
“老奴不知!”摇摇头,王爷确实没有说,他虽然心头也有顾虑,但是,既然是王爷吩咐的,也不好提出异议。
满心的困惑,鸾音叹了口气,“算了,神秘兮兮的,不知这是要做什么!”
其实,她心里疑惑,跟在宋弈晟身边的柳儿也是不解。
好端端的,一早叫上她陪同去云阳王府,不是一直都是小鱼陪着的吗?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从出府,一直就没跟自己说过什么,而且坐在马车里,这种单独的相处空间,有点儿让她全身都不自在。
“柳儿,你平素也是个机灵的丫头,待会儿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乱说话,明白吗?”宋弈晟微垂眼眸,快到云阳王府的时候,淡淡的吩咐。
“柳儿明白了!”她应声道。
没有事先知会过,因此宋钦君并不知道他的到访,守门的已经去传话了,宋弈晟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闭上眼往边上靠了靠。
马车的帘子是放下来的,因此车里的光线很是昏暗,柳儿瞧了瞧,只觉得他脸色愈发的苍白,本来这些日子瞧着身子好了许多,现在看上去,就好像又要犯病了一样。
柳儿心里有点怕怕的,感觉好像要出事。
“七弟?”宋钦君收到传报,有些惊讶,很快就迎了出来,在门口看到马车时怔了怔。
不过,除了马车,却没半个人影,“你们家王爷呢?”
马车夫叩首道,“回禀王爷,我家王爷还在马车内!”
搞什么,突然上门来摆架子?宋钦君狐疑的想,上前想要一把掀开帘子,手刚碰到车帘,顿了下,侧目给旁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家丁会意上前,一伸手,将帘子掀起,露出宋弈晟那张过于苍白的脸。
他看上去病恹恹的,气色很不好。
没有什么机关,宋钦君就放心了,不过也更加奇怪,“七弟,这是怎么了?”
宋弈晟似乎才听到他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三哥,今日弈晟来,是特意求你一件事的,万望三哥一定,一定答应!”
一句话好不容易说完,立刻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柳儿赶紧上前替他拍着后背,以绢帕捂着口鼻,好不容易才算平了喘。
宋钦君皱眉,“七弟,你这身子不好,大清早的乱跑什么,有事没事,给我传个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