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秉臣手里的十台二号机体只剩八台完好无损,受伤的两台一台迫击炮弹仓爆炸,好在机体并未分解,只是迫击炮已毁。另一台断了条腿,勉强用三条足肢支撑着也能行动,都算不上彻底瘫痪,仍能继续参加作战。接连对步兵和对空中的连轴作战效果很好,令他信心倍增,因此他决意想要和南下的露军坦克营来个硬碰硬,看看到底谁的牙口好。
从北面而来的露军坦克营有四十辆各种型号的轻重坦克和装甲车,其中坦克三十五辆,装甲车五辆。他们已经通过直升机所属的陆航指挥部获悉黄牛村里有不同寻常的敌方装甲单位,但由于集团军指挥部以及驻守村中的警卫营已被全盘端掉,前线攻城的三个师级指挥部尚在水深火热中自顾不暇,这个原本归属集团军指挥部统辖的坦克营营长找不到人来给自己下命令,于是他选择了进攻,这是一个军人的自然反应,何况他不相信穿插战线过来的敌方小股装甲单位能挡得住自己的四十辆坦克和战车。
露军坦克营的营长命令车队中搭乘坦克和装甲车的步兵全体下车,拉开散兵线准备配合坦克发动冲锋,这是非常标准的教科书战术,但也因此耽误了至少五分钟时间。当他的步兵刚刚散开,前方五百米公路转弯处就出现了一只怪异的昆虫形战车,四条粗壮有力的反曲足肢牵动着光滑的菱形身躯左冲右突,坦克营最前面的战车不等营长下令就开了火,两发炮弹堪堪擦着这怪物的身侧飞过,把后面公路的护桩炸得东倒西歪。左右两翼的步兵也相继开火,步枪、机枪甚至反坦克火箭筒一齐朝这怪异的战车招呼过去。那东西被冰雹般的弹雨砸得踉踉跄跄,最后居然跌翻下公路路面,看样子狼狈至极。
露军士气大振,最前面几辆坦克不等号令就冲上前去,正在队伍中间用望远镜观察的营长却感到一丝蹊跷,那怪车吃了这么多发枪炮,外壳上居然没有一点破损痕迹,正中其头部的火箭筒也只是让它步伐趔趄,压根没有击穿瘫痪的迹象。
“停止前进!停!”营长开始叫嚷起来。他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不是冒进,而是立刻停下脚步。
突然间,他的眼角扫到队伍左右两侧多了一些快速移动的影子,从公路的路基下面蹿出许多相似的昆虫型战车,它们的速度极快,刚一露头就直接突入车队中,开启的武器舱中爆出团团火光,那是自动步枪连续射击的枪口喷焰。处于最外围的露军步兵可遭了殃,虽然大部分人都穿了配有护甲片的战术携具,不过那些飞来的子弹简直就像长了眼睛,不是命中脸部就是钻进脖子,转眼间地面上躺满了捂着喷血颈部呜咽挣扎的伤者,静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些被爆头者是幸运的,他们的灵魂瞬间被死神带走,已经不需要再为任何*的痛苦而烦恼。
几台二号机体冲入人群中,直接把露军士兵撞得人仰马翻,混乱中不断听到撕破空气的嗵嗵声,那是迫击炮发射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空中后,魂不附体的营长丢下望远镜钻入炮塔扣紧顶盖,这个动作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马上周围响起一片爆炸的轰鸣,哀嚎声,惨叫声通过散气口传进舱内。
“散开队形,所有装甲单位自由射击!”营长刚才看到的那些怪异的昆虫战车速度快得惊人,他不认为步兵能够挡住这些东西,这种情况下只能依靠坦克和装甲车和它们硬扛。
“砰!——”一声闷响过后是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的扭曲声,整个坦克在摇晃抽搐。
“它们会飞!”有人在外面怪叫。
“在我们头上,开车,启动!急转弯,把它们甩下去!”营长反应很快。
坦克驾驶员几乎是本能地执行着营长的命令,发动机还在轰鸣,车身猛然一抖,头顶上的那东西似乎又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