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冬的夜,寒风凌冽!阴馆的街道上,四大族长外加一个乐宁缓缓的走在冰冷的街道上,几个老家主默默的走着一言不发。在几人身后,几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跟着。
终于,贺家家主贺靖停了下来说道,“震阳兄,你说说吧这事怎么办?”薛雷是四大家主中一直都是主心骨的存在,因为这是个真正的老成谋国的人物,薛家在几十年前还只是阴馆的一个小家族就像当初杜家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那样,当时的薛家甚至更加不堪,可是薛雷当上了家主之后,大刀阔斧用了几十年时间将薛家打造成为跻身阴馆四大家族行列!贺靖的话音一落,另外几人的目光也看向了薛雷,等待着听听薛雷的谋国之言!
“咳,要老夫说,咱们还是将土地交出来吧!刘太守可是很厉害的!”薛雷不急不缓的说道,但是他的这番话却在几人中不啻于平地惊雷!
“什么?那些土地可是咱的ming根子!要是将土地交了出去,那咱们那一大家子怎么活!还有那一大群奴仆,养着吃白饭么!”贺靖情绪激动的道,他的声音在这凄冷的夜里显得十分的刺耳!
“震阳兄,咱们那一大家子要是没了土地,就得喝西北风啊!”赵嵩也沉不住气了拉着薛雷说道,“他刘功易黄口小儿,凭什么动动嘴就叫我们将祖辈们积累了几辈子的土地田产交出来!”
“嘿,既然如此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咱们刘太守要清查土地那就让他去清吧,咱们嘛,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哎哟,我薛家底子小就那么几亩薄田老夫相信,刘大人大概还是得留给咱薛家活命吧!”薛雷说着走进了停在旁边的马车,“唉,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好了,老夫该回去歇歇了!”薛雷说着,已经上了马车,随后马车哗啦啦的向前行去!
“宁儿,咱们也走吧!”乐耿随后唤一声乐宁上了自家的马车,哗啦啦的消失在夜幕中。
“这”赵、贺二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到许久一阵寒风吹来让两个几十岁的老头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噤,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地上了各自的马车,各回各家!
另一边乐氏父子的马车里,父子二人相对而坐,乐宁看了一眼父亲终于沉不住气问道,“父亲,咱们真的要跟刘太守对着干,孩儿觉得这刘太守可不是等闲之辈!”
“呵,四大家族,赵家赵嵩贺家贺靖鼠辈耳,薛雷不错的,用了几十年时间将薛家打造成阴馆大家族,却因此过于狂妄自大,他不知道,薛家虽然很厉害即使他们在整个并州都能排得上号但是他没有明白一个道理:民不与官斗!若是遇到一些没有作为的太守则罢了,可是,咱们这位刘太守,那可是敢于千骑奇袭鲜卑山的壮举的人物,相对于鲜卑人来说,刘太守要捏死薛家,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乐耿说着看了一眼乐宁,“定昌,咱们乐家在阴馆传承近千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乐家能够审时度势!这大汉天下历经四百年,已经风雨飘摇,杜家表面上似乎已经快要没落了,可是杜氏三父子都不是等闲之辈,你为他们当初为什么要倾尽家财投效刘太守?现在看到了吧,仅仅半年,杜昂已经贵为雁门郡丞他的两个儿子恐拍职位也不低了!咱们回去吧,将田产统计好,明日将他送到刘太守那去,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来的更令人欢喜!”乐耿说完,便闭目不言,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胸中有沟壑,但是在为人处事方面欠缺得太多,因此在乐宁当初出仕的时候就告诫过他少说多听多看!而乐宁,作为乐家百年来最能够有成就的人,在父亲的熏陶下,茁壮成长,现在是这只雏鹰展翅的时候了!乐耿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刘成的影子,此真乃明主也!
翌日,天高云淡,凌晨的时候下了一场雪,将整个雁门披上了一层薄薄白纱。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
刘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点钟的样子。有士卒来报,乐家父子卯时不到就来了,一直在偏厅等候。刘成听了,嘴角微微一翘,看来这阴馆还是有识时务的人的!
“让他们再等等,等少爷我用过早餐就去见他们。”刘成伸了伸懒腰道。
偏厅,乐氏父子听了士卒的通报,乐耿轻轻点头,谢过了兵士,便再次正襟危坐。乐宁年轻气盛,却是看不下去了,吵着既然刘成看不起他们,他们父子二人走就是。乐耿等了乐宁一眼,乐宁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刘成终于施施然然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典韦如影随形。
“呵呵,让两位久等了!不知二位清早来找刘某所为何事?”刘成笑呵呵的说道,似乎忘记了人家父子二人已经等了自己一早上!
“你也知道我们大清早就来了”乐宁嘀咕着,声音虽小,但是以刘成和典韦的耳力,方圆十丈但有风吹草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将乐宁的话听到了耳中。典韦眼睛一瞪,一缕杀气逸散出来,让乐宁不犹打了个寒战!
“启禀大人,这是我乐家所有的田产以及奴仆的清单,现在全部交给大人!”乐耿开门见山的将早已准备好的清单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