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拨通了尹诗双的电话,让她晚上准备一条游艇。
尹诗双说没问题,不过,欧**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她似乎有些不愉快。
于是他问:“尹部长,怎么啦?不高兴?”
尹诗双道:“没啥,有点小事。”
晚上欧**到了会所,见到尹诗双脸色还是有点冷冷的。
于是,他笑着道:“怎么?尹部长,不是我得罪你了吧?”
“不是,你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最受欢迎的客人,我们都很喜欢你”,她道,但是似乎还是笑不起来。
“怎么啦?”欧**关切地问:“古梦柏批评你啦?”
沉默了半晌,尹诗双道:“你还记得那个周朝华吗?”
欧**一怔,他当然记得,于是,他问:“记得?怎么啦?”
“记得。怎么啦?”欧**问。
尹诗双道:“这人素质太低了。”
他申请会员通过了?欧**问。
“通过了,可是,昨天他可把我害死了。”尹诗双恨恨地道。
怎么啦?欧**问。
“咳,他昨天在这里开派对,不知道请了些什么人,顺走了两瓶4万多块的洋酒。我刚才打电话问他,他把我骂了一顿,还说要投诉我。”尹诗双表情气忿。
“就为这个不开心?”欧**笑道。
“其实,不光这个,我对古总最近发展的几个新会员感到不解,都是素质不是很高的。以前俱乐部发展会员可不是这样的。”尹诗双有点忧心忡忡地道。
“怎么?有点忧国忧民的意思啊。”欧**笑道。
“古总最近发展的会员里有几个是派对串子,这样很不好。”尹诗双表情凝重。
“派对串子?”
“派对串子就是身份不明,但是又是各个派对的常客的那种人。而这些人很对都是掮客或者骗子,周朝华昨天请来的人里就有好几个这样的人。”尹诗双道。
“你似乎对这种人很有看法啊。”
尹诗双长叹一口气:“欧董,这个会所每天就像一个舞台,天天上演着各种活报剧,我看得太多了。各种人物的表演,各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有时是那么的可笑。”
欧**忽然有了兴趣:“哦?你说说。”
尹诗双走到观景台边上,看着远处,道:“看看会所里这些人们,十分有趣。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富豪,是上流社会,可是这里面,又能有谁,称的上‘上流’二字?只是所谓社交的闹剧而已。”
“尹部长很有感慨啊”。欧**也走过来,手扶着栏杆道。
“真正有钱的人,是很少来这些地方的,你就说咱们的遴选委员们,一年都来不了几次。他们通常极少出现在大范围的社交场合,闲下来,该打高尔夫的打高尔夫,该玩马的玩马。太太们也很少抛头露面。”尹诗双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比如郭正余,除了他的游艇放在这里,根本看不见他。”欧**点点头。
尹诗双嗯了一声:“来这里的更多的是在比富,炫耀。社交场上风头最劲的,隔一段时间便会换一位。以前冷鸿海很红,太太是台湾的电影明星,夫妇俩常常露面;最近一段时间冷太怀孕了,那个做进出口的王文耀冒出头来;最近这阵子,欧美国家不断对中国货做反倾销调查,王文耀的日子不好过,平时追逐他的那些势利男女,便转去追捧新冒出来的马公子。”
“马公子?”欧**对这个名字似乎很陌生。
“就是那个开保险公司,又搞证券的。”尹诗双嘴角一瞥,似乎很轻蔑。
欧**开人代会的时候跟马公子见过面,这小子高调得很,据说跟中央某人的儿子合伙。开会吃饭大家在一张桌子,他总是有北京的一些内部消息,搞得很多人都贴在他身边,就像他是总理似的。
不过,欧**对他的衣着打扮那是印象深刻的,马公子不止一次地说,他身上穿的服装,大多数是在巴黎皇后区定做的,并且还要预定。衣服上的每个扣子都是有他的姓氏字母缩写的花纹的。而且,他不抽香烟,只抽雪茄,据说从哈瓦那进口的,每盒要2000元人民币。跟王光玉一样,马公子的名片也是特制的,镀了一层金,上面印了自己的中英文资料。很有特点的是,名片上还印了马克思的头像。马公子尹诗双说自己很崇拜马克思的思想,而这样的名片递到别人的手中别人多少也知道分量,不会把他当暴发户看待。一张名片的成本达到了60美元左右。欧**曾经调侃他,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一只海鸥从面前飞过,欧**叹道:“还是像鸟儿一样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人啊,总互相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