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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心不死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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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竟然是这么一张皮,瞒得我好苦啊!”海飒轻声说道,一想到昨夜发现二公子就是安宁的事情,他心中就无法平静下来,昨夜,他回了房间之后,竟整夜都没有睡着,脑中不断的浮现出二公子的身影,又浮现出安宁的身影,最后二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安宁从铜镜中看到海飒俊脸上憋屈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却没有去理会他的牢骚。

沉默了一会儿,海飒神色突然变得正经了些许,“方才为何要放那明月公主一马?”

安宁收拾好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提到这件事情,挑了挑眉,“宸王的面子。”

这回答倒是让海飒皱眉,冷哼了声,“他的面子有那么大吗?”

安宁但笑不语,正此时,苍翟推门而入,方才他在门外正好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中一暖,径自走了进来,看到安宁脸上已经没有戴人皮面具,而海飒又在房间中,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仅仅是片刻,又恢复如常,看来海飒已经是知晓了二公子的身份了。

安宁看到苍翟,自然而然的迎了上去,“你来了。”

苍翟点头微笑,想到方才二人的对话,“宁儿,舅舅让我代他谢谢你手下留情。”

安宁但笑不语,明月公主这一次,算是看在苍翟的面儿上,安宁饶过她一次,只希望她能够安分一些,别在动什么坏心思,不然……

“以后无论是谁,都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该怎样,就怎样!”正在安宁思绪之时,苍翟的声音再一次在她的耳边响起,安宁微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苍翟,他竟然……

苍翟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便是明月公主是舅舅的女儿,但若是她真的伤到宁儿,那么,便是他亲自出手,都会让她不好过,这世上,对他来说,有谁比宁儿重要?

安宁明了他的意思,心中一暖,他是全心的在为自己着想啊!

二人互相对望,视线交汇,羡煞旁人……

而此时的皇宫中,被崇正帝下令关在寝宫中的明月公主却并不甘心与安分,一回到这里,便撒气将寝宫中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瓷器,玉器碎裂一地,甚至连桌椅都到处倾斜着,宫中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也无法阻止这个跋扈公主的怒气。

“哼,都怪那二公子,都怪那二公子……”明月公主一声一声的叫道,每叫一声,便砸一样,好似恨不得那被砸在地上的就是二公子一般。

一想到小七宝贝被吃进了自己的肚子,她心中就万分不是滋味儿,宸王表哥竟然打她,就连父皇也帮着那二公子。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房间外传来宫人的声音,皇后娘娘没有来得及叫她们起身,便进了房间,进房间之后,看到这一室的凌乱,脸色更是难看,“明月,你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明月公主正举起一个玉瓶,听到皇后的声音,怔了怔,却也没有停下来,收回视线,紧接着将手中的玉瓶狠狠的摔下,砰地一声,玉瓶碎裂一地。

皇后娘娘没有想到她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忙上前拉住她,“明月,你疯了吗?你是不是非要你父皇下旨砍了你的脑袋,你才甘心?”

“砍吧,砍吧,反正父皇又不疼我这个女儿,父皇的心中只有宸王表哥,依我看,他怕是要将那皇位都要传给宸王表哥!”明月公主失了理智,口无遮拦,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她就气愤不已,凭什么?为什么父皇向着所有人,就独独不向着她?

她又怎知道,要不是崇正帝开口关她紧闭,定还有得她好受的。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皇后娘娘便啪的一声,一耳光扇在了明月公主的脸上,“混账!”

明月公主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后娘娘,“你打我?”

方才表哥打她,现在连母后也打她了吗?

“就是要打醒你,你胡乱说些什么?这话是你该说的吗?”皇后娘娘厉声喝道,方才明月的这等话若是被其他有心之人听了去,怕又要惹出什么事端来了,这个明月,怎的就没长眼,没长脑子呢?

皇上疼苍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谁敢说半点儿不是?又不是不要命了!皇上即便是将皇位传给苍翟又如何?她明月一个公主,又有什么立场说话?就连她这个皇后怕也是说不上半句话的。

她没有儿子,这辈子也只是指望着天裔能够好好的做这个威远大将军,凭着赫赫功勋,即便是他日皇上传位于他人,南宫家在这东秦国朝堂上也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她和明月公主,在天裔的庇护下,也会落个好下场。

可前世,先是安茹嫣设计在战场上杀了南宫天裔,南宫一脉遭到重创,随后,因为婉贵妃和林家的陷害,南宫一门落得跟云家一样的下场。

其实皇后娘娘算是谨慎的,怪只怪前世太过相信婉贵妃,将她视为姐妹,没有丝毫防备之心,最后才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明月公主听皇后娘娘的呵斥,虽然知道这话大逆不道,但依旧撅着嘴,极其不甘心,“这里又没有别人,我怕什么?况且……况且这皇位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凭什么……”

“住口,还没打醒你吗?你真的这般冥顽不灵,你的脑子到底长到哪里去了?这后宫之中,随时都会隔墙有耳,若不是有本宫和你父皇护着你,若不是你只是一个女儿,你这样的性子,怕是早就将这条命给糟蹋没了。”

皇后娘娘眉毛紧锁,无法舒展开来,明月素来嚣张跋扈,又哪知道后宫的险恶?明月说的不错,皇位是他们家的,可是,苍翟是皇上的亲侄儿,皇上便是有意将皇位传与苍翟,以苍翟在东秦国的威望,怕是谁也不会说什么。

“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的在这房间里待着,你父皇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你不能出去,另外,切记要安安分分的,休要再出丝毫纰漏,休要再去想今天的事情,那二公子不是你能惹的。不然,造成了什么后果,便是你母后,以及你父皇也保不了你。”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子的人,以她的性子,绝对会将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中,耿耿于怀,所以,她才匆匆的赶了来,就是要耳提面命的警告她,希望她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皇上对那二公子十分礼遇,加上那海飒公子,皇上似乎对那海飒公子还有几分惧怕,便是不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她也明了一点,那两人都不是好惹的。

听皇后提起二公子,明月公主脸上的不悦明显更浓,她哪能轻易的将今天的事情放下啊?

这份不甘落在皇后眼中,皇后的眸光越发的凌厉,这明月果然是冥顽不灵啊!

“你给我发誓,发誓你不会再去找他们麻烦?”皇后娘娘的声音倏地拔高,她是真的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了。

明月公主翻了个白眼,“你们怎的都向着外人?那二公子有什么三头六臂吗?让你们如此忌惮?”

“哎呀,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皇后娘娘顿时急了,冷哼了声,“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待着,来人,将公主给本宫看紧了,不许她踏出这房间一步,更加不许任何人进来见她,明白了吗?若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

皇后娘娘浑身尽显威严之气,外面跪着的宫女太监,忙应和领命,可是,他们心中也在忐忑,公主殿下要做什么,怎是他们能够阻挡得了的?

皇后娘娘心中明了,她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她现在得去寻皇上想想办法,寻天裔想想办法,一定不能让明月出什么差错。

皇后娘娘警告的看了明月公主一眼,随即走出了她的寝宫,等到皇后娘娘离开以后,明月公主也不再继续砸东西了,反而是安分的坐在榻上,嘴角勾起一抹阴毒,母后要阻止她,又怎么阻止得了?

那二公子,昨天晚上没有要了他的命,并不代表他能永远这般幸运,二公子是八珍阁的人吗?哼,好,八珍阁,这一次,她便要在八珍阁弄出一些风浪来,看那二公子如何?

深夜,京城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已经关了门,三更时分,街上基本空无一人,但是,很快的,一行黑衣人便踏着房屋在一处落了地,看了那楼阁中上写的几个字。

“八珍阁,就是这里了。”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说道,给其他几个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个黑衣人同时腾空而起,朝着八珍阁后院儿的方向飞去……

海飒和云锦住在八珍阁中,突然,睡梦中的二人被外面的一阵喧闹惊醒。

发生了什么事?海飒疑惑之时,已经起身,直接奔出了门外,这一出门外,看到的景象却是让他眼睛一红,熊熊的大火,在后院儿燃烧着,几乎要扑向这主楼,八珍阁的伙计住在后院,大火之中,不断有哀嚎声传出来。

“快,快救人!”云锦早已经在院外指挥着,人更是冲进了火中,海飒也忙下了楼,堂堂船王,这一刻,也加入了救援之中,大火烧了好长的时间,经过灭火,大火没有烧到主楼去,但后院儿已经残破不堪,四处弥漫着呛人的烟雾,院子中,凌乱不堪,伙计们或多或少都受了重伤,甚至还有一人被活活烧死。

院子中,痛呼声,痛哭声,响作一团,云锦面具下的面容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这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院儿起火,不可能是意外,因为这后院儿根本没有可以发生这样的意外的条件,唯独的可能性……便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谁这般歹毒?是谁这般和八珍阁过不去?

云锦想到了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或许是他们心存歹意,刻意打压,可是,目光触及到海飒手中握着的那个东西的时候,云锦的眸子一紧,猛地上前夺了过来,“这……这是宫廷侍卫的令牌?”

这令牌,云锦又怎会不认得?他曾经是四大世家的云家大公子,当年,奉命到云府抄家的人,便是青衣卫的人,青衣卫直属于崇正帝管辖,直接领受他的命令,人数不多,但却是十分精悍,当年,青衣卫的队长带着青衣卫的人,将云家围得密不透风,便是连一只鸟都没有放过。

青衣卫!

云锦握着那令牌,面具底下的俊美容颜因为恨而扭曲着,脑海中似乎又浮现出那一晚青衣卫来云府抄家时的画面,那坐在铁骑之上的高大男子,青衣卫的队长,他永远也忘不了,在抓住他们云家所有人的时候,他是如何侮辱自己的。

那青衣卫的队长从他的脸上狠狠的踩过去,那等于是将他云锦的尊严,将云家的尊严都狠狠的踩在了脚下,他没有忘记这份仇,心中亦是盘算着,云家复兴之日,便是那青衣卫队长还回他的尊严之时!

海飒亦是察觉出云锦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甚至比方才那燃烧着的大火还要旺盛,对上云锦的双眸,“真的是宫廷侍卫?”

云锦点头,海飒也是满心愤怒,“好一个东秦皇帝老儿,敢放火烧八珍阁,定要找他给一个交代!”

海飒的身份,可不是怕事的人,说着,便往外走去,云锦想到什么,眉峰蹙了蹙,“这事情不能让宁儿知道,明日一早,我和你一起进宫面圣。”

八珍阁是他和宁儿的心血,虽然主楼没烧到,但住在后院儿的伙计却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以宁儿的性子,她的人受到这般对待,她怎会无动于衷?

但是,他们要面对的是东秦皇帝,他不愿宁儿有丝毫差池。

海飒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言,“我先去找大夫!”

说罢,便匆匆的走出了八珍阁……

翌日一早,安宁一起床,心中便好似有一块石头压着,堵得慌,不知为什么,眼皮也是跳得厉害,这样的情况从来未曾发生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碧珠匆匆的进了听雨轩,看到安宁,便立即匆匆的说道,“小姐,不好了,奴婢方才听说,八珍阁出事了。”

“你说什么?你说得详细些!”安宁身体一怔,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紧紧的抓住碧珠的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珠看着小姐的急切,皱着的眉无法舒展开来,“奴婢方才听说,八珍阁昨晚失火……”

碧珠还没说完,安宁便朝着听雨轩外跑了出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亲自到八珍阁看看情况,失火?怎么会失火的?

不多久,当安宁到了八珍阁时,八珍阁的门扉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安宁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推开门,直奔后院儿,后院儿的场景更加让她触目惊心,拉来一个伤势轻一些的伙计,“为什么会失火?东家呢?海飒公子呢?”

那伙计倒不认识这个女子,怔了怔,却没有开口,安宁意识到什么,拿出一块玉佩,“快告诉我,他们人呢?”

那伙计又怎么会不认识这个?这是他们八珍阁的主子的信物,银面公子和二公子各自有一枚。

“东家和海飒公子方才已经出门了,说是进宫面圣。”

安宁眸子一紧,进宫面圣?顾不得去探寻太多,安宁径自上了二楼,到了自己的房间,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公子的打扮,安宁丝毫都没有做停留,让人准备了一匹快马,她现在必须尽快的追上海飒和表哥。

皇宫门外,海飒和云锦被侍卫挡在了门外,理由是,没有皇上允许,闲杂人等不得进宫。

海飒此刻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正打算强行进去,却听得身后远远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云锦和海飒听到这声音,眸光微怔,宁儿,宁儿她来了?!

二人回头,果然看到那匹朝着这边越来越近的骏马之上,不是二公子又是谁?

云锦敛眉,没想到宁儿还是来了!

安宁走近,下了马,看了云锦和海飒一眼,随即转向那守门的侍卫,“让开!”

平静的语气却带着凌厉之气,如刀子一般,便是那些侍卫,心中也不由得怔了怔。

“没有皇上的允许,不能放你们进宫。”领头的侍卫开口道,依旧坚持着。

安宁轻笑一声,那怀中拿出一块令牌,“这下,我该可以进去了吧?”

那侍卫一见令牌,猛地跪在地上,“公子请进,方才属下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安宁冷哼了声,见谅?她现在可没有心思和这班侍卫周旋,收好手中的令牌,不错,这令牌便是这些侍卫见了都要下跪,这正是上次四国祭,皇上为了拉拢她,特意赐给二公子的令牌,凭着这枚令牌,她可以在这宫中随意行走,又怎是连皇宫的门的进不了的?

以往,她进宫,都是有皇上的旨意,这令牌一直没有派上用场,而今天,则是她第一次使用。

海飒和云锦跟着安宁进了宫门,走了一段路程,安宁却是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海飒和云锦,沉声开口,“昨日那火,和皇帝有关?”

若不是和皇帝有关,云锦表哥和海飒也不会这般急切的进宫来。

海飒点了点头,云锦随即从怀中拿出了昨夜在火场之中发现的令牌,交给安宁,“这是青衣卫队长的令牌,昨晚的火,和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

云锦在说出“青衣卫”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安宁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那一分浓烈的恨意,青衣卫?青衣卫!青衣卫是皇上的人,当年带头抄了云家,以及前世,带头抄了南宫家的,都是这青衣卫!

安宁仔细一想,便知道云锦的恨从何而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无论这背后是谁在主使着一切,便是为了平息表哥的恨,他们都不能放过青衣卫!

三人一路朝着御书房走去,一路上,云锦和海飒对安宁详述了八珍阁的状况,安宁听到那些伙计受了重伤,甚至还有一人死于火中,安宁的手便下意识的紧紧握成拳头,似乎是在隐忍着怒气。

到了御书房,太监通报了皇上,二公子求见,皇上显然是没有料到二公子会来,不知道来者何意,却也没有丝毫怠慢,忙让太监将他们领了进来。

“二公子,今日进宫……”崇正帝堆着一脸的笑容。

“草民参见皇上,草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请皇上给草民一个交代。”安宁打断了崇正帝的话,心中依旧因为方才听到的事情而激愤着。

崇正帝皱了皱眉,明显感受到了二公子的气势汹汹,这与往日的二公子似乎极不一样啊,崇正帝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二公子是有何事?”

安宁让云锦将那令牌拿出来,递到崇正帝的面前,朗声开口,“昨夜八珍阁失火,在火场中,发现了这个,皇上,您看看,您可认得这个?青衣卫?不是皇上的侍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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