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盟主听后,起身说道:“很好,善后之事三弟差人按规制,带右库办妥为处之。现在三弟和左库办随我到战事之地查探,大祭司请先歇息片刻。”大盟主礼貌地伸手示意大祭司。
“无妨,老朽也随大盟主现场一探究竟,柯儿扶我起来。”大祭司颤声说到。
大盟主带人急匆匆出了厅堂,每人在门口的竹筐里拿了两个菜团子,边走边吃着向东南行去,我扶着大祭司紧跟在后面。步行约十五分钟(当然是后世的时间概念)就闻到浓烈的焦糊味,远处还可以看见渺渺的青烟,绕过两间茅舍,残舍砕陶一片狼藉,时不时地冒着青烟。偶尔还能看见遗留的箭矢插在废墟里,近处河边的竹林是东倒西歪,显然是遭受了一场浩劫。
我搀扶着大祭司来到河边,大祭司在一块石头上坐定,望着哗哗作响的河水沉声不语。我的视线由河对岸大片的麻叶地收回到河面,这里的河面比我们住的地方要宽,估计有二三十围,河两岸曾经有摆渡的竹筏和横跨河面的牵拉绳索,现在都已残破损坏,几名精壮正在用伐竹制作新的摆渡舟,岸上一捆麻绳,正等待着用竹筏撑到对岸,拉成新的摆渡纤绳,我总感觉,这里河水流速比上游略缓。
我向下游望去,在视线所及的河面上,有一条湖心洲将河水一分两半。沙洲上及附近两边水面芦苇茂盛,那里的河面也稍宽一些。眼前不远处有一圈残破的竹篱笆,在岸边围出一片水面,篱笆里残存的几只鸭子惊魂未定地游动着。
我看看眼前的沙洲,思量着对方可以借助夜色,用人力撑杆,缓缓地靠近我们,提前埋伏起来,一旦有危险就顺流而下逃跑。我们如果追击没问题,但竹筏不能载人太多,返回的时候又顶水而上,遇到攻击时,想跑也跑不了,看来借助河水主动出击不合适。那么如何防守呢?回头一看,我是计上心来。
“祭祀大人,我们为什么不在沙洲上放哨呢?”我先问道。
“哦,柯儿咱们一起去问问大盟主。”大祭司顺水推舟地说道。
来到大盟主一行人面前,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神情,大祭司指着我,把我的疑问重复说了一遍。
三叔为难地说道:“沙洲不太大,以前我们也在上面设置了棚哨,地方不大,哨探又不能住太多,一不留神反而成了敌贼攻击的目标,逃又逃不掉,多有损失,众人都心有余悸。”
我用手一指河里的鸭子,说道:“三叔请看河里面是什么?”
“妙啊!柯儿此计甚妙。”大盟主击掌喊道。
“三弟,我问你,独嫦人一般多久偷袭一次?”大盟主急切的问道。
“现在正是夏粮收获后的季节,河水流量又大,应该是敌贼偷袭的时期。我估摸再有三五日必会来。”三叔答道。
“本主命你办三件事,第一件命一哨军壮两日后,在沙洲下游一箭之地岸边竹林后埋伏,并如此这般;第二件命人在沙洲迎水一侧围栏放鸭,并多备干草置于沙洲后半部分,晚上放白天收;第三件命两哨军壮备足取火器以及沾过豆油的火箭待命。大家行动击鼓为令。”
眼看着大盟主如此这般地布置停当,大祭司捋髯暗笑道:“有好戏看了,柯儿,这两日我们四处走走,巡查一下这里。”
“大祭司好兴致,不如一同前往五弟部落一巡,那里也有些物事待办,这里有三弟指挥已是胜券在握了,哈哈哈。”大盟主开心的说道。
“哦,也好,很多年没这样走动了。”大祭司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吃罢日升之饭,我套上牛车赶了过来,大盟主十分好奇的围着牛车转着看个没完,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看着我和大祭司坐在驾驶位,车厢坐着左右库办,我扬鞭比划一下,牛车就起步朝前走去。
大盟主骑上奔牛,跟在我们后面,看着不停转动的车轱辘发呆。随即又驱牛赶过来并驾而行,边走边问道:“这物件甚好,即可以载人,也可以拉物,是柯儿的手段吧?”
“不错,要是没有这牛车,老朽怕是再也到不了这里了。”大祭司感叹着说道。
“看来,我们应该多建造这样的车辆,作战运输都会很方便。”大盟主的见地,真不愧是慧人识物啊。
“您看到的是驯鹿车,这辆是临时改的,如果要造奔牛车,这车轱辘还要再大一些,我回去后就立刻改进。”我解释着。
“不错,老朽也有同感。”大祭司赞同着说道。
“为父每次见到柯儿都会有惊喜,真是我燧明的福气啊!”大盟主赞叹着。
“回到祭祀院,我要赐封柯儿啊!”大祭司发出了感叹。
“那可就是我们的统军人物三柱男了。”大盟主高兴地说着。
“还是让柯儿统领技工和匠作之事吧。”大祭司和大盟主争起人才来了。
“不可啊,两位大人!柯儿还是孩童,玩心尚重,况难以服众,还请大人们收回成命吧。”我急切地说道。
“也罢,柯儿你看,这是老朽随身所带龙佩,赏赐与你,有了它,你可以随时调用各种物事,便于你制造和改进器物,以为如何啊?”大祭司说着,恋恋不舍地摘下腰挂的一块黄绿色玉龙,系在我的颈挂中间。
我正赶着车,只能口言道谢祭祀大人。接下来,大家一路向正北方向五叔的部落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