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首先靠了上去,岸上持枪的军壮,看到我立即‘呜啊’的欢呼起来。想来也是,他们大部分都是原来耕壮军的老军壮,岂能不认识我这个带过他们,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小大人。
姒父看到此番场景,不无感慨的说道:“主明,则万人顺,物举,则诸事兴啊。”
竹筏刚停稳,还没来得及栓绳,就见莽叔一把抄起我,飞身跳到一围(米)开外的岸上,军壮们不免一阵惊呼。
“姒莽当心。”姒父的话音只能追随着,安稳的站在岸上莽叔的身后。
我正惊魂未定的喘着气,就听远处有人招呼着往这边走来:“是柯儿吧,撅叔盼望多时了。”
“好啊!小大人来啦。”“太好了!”岸上的军壮们欢呼着。我终于挣脱了莽叔的臂膀,双脚着地了。
看着迎过来的撅叔,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撅叔用坚实有力的双手,把我高高的举了起来。我则眼含泪水的说道:“撅叔,是柯儿不好,又害的撅叔深处险境了。”
“这样的情形,撅叔都已经习惯了,哈哈哈!”撅叔说笑着,把我放下。
我则轻抚着撅叔伤痕累累的大腿,无言以对。
也是,看来这磨难,是注定要跟着撅叔走下去了。
莽叔看着我们叔侄二人难解难分的情形,也不免产生了几分侠骨柔肠。
“如果姒某没认错,这位就应当是撅督了吧?”姒父的话语分解了我们的忧伤。
“哦,正是本督,请问来者高姓大名?”撅督猛然抬头,看着姒父问道。
我急忙解释道:“这是国监赐封的国公,也是这姒部落的首领。这位是我撅叔,撅部落的部督。还有这位壮汉,是柯儿的守护神——莽叔,也是父主赐封的水军都督。后面这位是姒部落的大库办——冉叔。”
“哦,久仰了,国公、莽督、冉库办。”撅叔率先寒暄道。其他来的人也都说着:撅督好,如此,相互问候寒暄着。
接下来,则是一同前往议事厅,商讨如何安置,防范和物食建设和供给之事。
姒父是轻车熟路,走在前面。紧跟着的是撅叔,莽叔则拉着我的手,有说有笑的跟在后面。置叔和冉叔则边走边聊。后面跟着敢战军的几位营总,撅军的两个营总,以及姒部落的水军统领,最后还跟着一位女头人——姒大主妇。
我们在议事大厅坐定。国公坐在上首,撅叔领着驻守在此的军将、主事居左,莽叔领着新来的军将、主事居右。
“好,我等已重新稳居姒部落,还是先议一下如何安置之事吧,毕竟,安居才能干物事。”
“那好,我先说。不到的地方,姒大主妇、水军统领补充。”爽朗的撅叔先开口,接着又说道:“目前,我等已完全占据大河北岸姒部落所有属地,东渚人已经退去。但是,姒部落地域广阔,我等人少。采权宜之计,集中驻守在蟒水西岸和大河以北的夹角地区。蟒水北岸的防务,则由水军布置探哨,并定时乘舟筏探查,防敌偷袭。蟒水入河口两地,原有的房舍保持完好。西岸的物事仓库全部在握,当保我族人千人以内越冬,几可无忧。东岸物事抢夺回来大半,主要是麻布的损失大一些,贼敌逃遁之前放了一把火,但很快即被扑灭。”
撅督环顾左右再说道:“现下,两百撅部落军壮各一百人分别据守在大河北岸和蟒水西岸,敢战军五十名军将绘制地图,巡回探查,以防不测。水军重点是防护蟒水两岸,探查蟒水东部,大河北岸的情形。如此而已。”
“下妇按照撅督的示意,把三百妇孺进行分类,喂乳族妇大约二十人照顾三十名四岁以内幼儿和协助准备饭食,其余健妇则分为两组,一组下田,补种和耕作农事,另一组操持房舍内各项物事,如:纺织、物食、网鱼、放牧、洗涮等。如此,每日一轮换。”
“下职奉撅督之令,暂掌水军之事。共有军壮一百三十余壮,只有竹筏二十余只,无法出大河巡查,只能穿行于蟒水之上,往来巡查和摆渡。为此,将水军分为三哨,一哨负责蟒水东侧大河北岸的探查和防范,一哨负责摆渡以及东岸营舍的探哨布防,另一哨则在蟒水之上捕鱼捉蟹,以供族人肉食之急需,特别是妇孺的需要。”
“看着撅督的排军布阵,姒某佩服啊。想我一族强壮之时,都难以抗衡东渚之敌,致使我族大河以南之地尽失,仅能以大河之险拒敌。然,撅督仅以区区二百军壮,即收复大河以北全境,并驱敌遁去,实为不宜啊。即如此,还能保全我族越冬的物食,更为难得。为我等固守部落,有了保障之资。也为后续的物事,提供了支持,姒某在此道谢了。”
姒父说着起身,面向撅叔深施一礼,撅叔赶忙起身还礼。众人观之此情此景,也是唏嘘不已。
“撅叔辛劳,接下来就请暂歇几日,再返回不迟。”姒父关心的说道。
“姜撅就不讨扰了,明日启程回部落,现下典督一人据守,军将又拉出来一些,姜撅我放心不下,更何况典督乃一介女流,如何上阵击敌?”撅督忧心重重的说道。
“怎么,上国还有女军督?”姒大主妇惊奇的问道。
“正是,而且还是身经百战的女军将。”我补充说道。
“哈哈,柯儿所言稀罕了,姒莽有机会也要会会这位女流军将。”莽叔略带高傲的说道。
以我之见,如果是排军布阵,莽叔在陆地上,未必能占到便宜。
“也罢,那就请撅督现下就回房舍歇息吧,撅部落军壮的两位营总也一同歇息去吧,你们已经完成物事了。”姒父有些怜惜的说道。
“那姜撅就不客气了,不过,我这撅部落军壮可以留下一营军壮,以供田亩耕作之事,遇有战事,即是不二的军壮。”撅叔思讨着说道。
“撅叔,您那里是军事必经之地,司马敌贼又惦念已久,不可不防。”我赶忙提醒道。
“柯儿,大可放心。我那里还有二百多军壮,另外你典姨也把三百多耕壮向你所做的那样,训练成为耕壮军,你典姨任耕壮军军督,为叔是部军军督,我们现下还有五百多军壮呢。你撅叔我现下已经是代步以驿了。哈哈哈!”撅叔说着得意之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都高兴地笑起来。
“既如此,那姒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姒父起身再次道谢着。
“左哨长听令,本督命你等,听从国公的示意,继续留守姒部落,直至平安为止。”撅叔命令道。
说完起身施礼,带着右哨长匆匆离去。
“那好吧,现下姒某就开始分配物事。姒莽带领一营敢战军,驻防于蟒水东岸地区。指挥水军营,保障蟒水河岸的安全,并随时探查大河沿岸的情形。”听到国公的示令,莽叔大声应诺。
“置军将听令,命你等带领敢战军二营、四营防守蟒水西岸地区。以二营防守沿河岸堤,以四营防守营区要地。”闻言后,置叔也起身应诺。
“耕壮军左营接替健妇,从事农事和捕鱼捉蟹,遇有战事,随时应战。”得令后,左营总起身应诺。
“姒大主妇主持妇孺之事,保障物食制作和劳军物事,重点组织健妇纺纱织布,弥补急需。姒冉则往还调度,周济物事,以应所需。柯儿扶助姒某主持部落物事,具体物事另行商议。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各自招呼自己的物事去吧,散了吧。”说着姒父一挥手,众人都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