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河网密布,图上标注的河流就有七条之多,均归入大河。我估摸着,地域范围南北有十多公里,东西有五、六十公里。属于河流、山丘和平原交混地区。
“哦,柯儿来了。为父正在仔细观瞧,这敢战军军壮所绘之图,甚为详尽,姒某真是大开眼界啊。原来无需舟车劳顿,在一张纸上,亦可从容排布,调军遣将。如此甚妙啊!”姒父是眼不离图,颇为感慨的说道。
我看着图上的要点,大部分都没有名称的地图,探问道:“姒父何不就此命名地点、河流,也便于今后使用。”我看着姒父,怂恿着说道。
“为父也正为此事犯愁呢,可这命名之事,理应是国监大人的物事,姒某如此,合适吗?”姒父口是心非的说着。
“姒父乃燧明之国公,在姒部落内的相关物事,理应如此。只要将标明的地图,报送国监大人知晓,应该无妨。”我顺其所想的说道。
“那好,姒某就勉为其难了。我是想,这蟒水入河口之地,应该有个名称。看着持矛巡查的军壮们,再想到,在国都巡游时,所见的‘尨蟒之津’的石碑,干脆就叫——矛津河口。”
“太好了!”我闻听此言,不禁叫出声来。这可就是后世黄河上著名的三大古渡之一——茅津渡的前称啊,这也太巧合了吧。
“柯儿,你看,这东边的地势十分险要,特别是这几道山梁,与河流并置,十分陡峭。姒某就命它为——壮汉坡如何?”闻听姒父之言后,我细观此地,应该是在后世山西平陆县坡底乡好汉坡附近,这就更凑巧了,这应该得益于中华文明一脉相承,持续不断的香火延续的结果。
“柯儿,你再看这西面,三峡两峰出大河,河水直下顶巨石。这河中的巨石,就如同砥柱一般,就把这燕鸟驻足的石礁定名为——砥柱峰吧。”
这后世的成语‘中流砥柱’,就此诞生了。
“柯儿,再看这南面,大河之南。在地图上还都是空白啊!想当年,姒某年少之时,常随族里长辈乘筏,绑上充气的羊皮囊,去对岸运送物事。所见的地域,田亩更为广阔,物产极为丰盈。也不知对面的两位族弟现下如何?那里可是我们独嫦国的土地,也就是现下燧明国的属地啊!”姒父不无遗憾的说道。
是啊,‘大河之南’原来是这样产生的地名,也就是后世河南省所属之地。
“姒父,咱们现下,就一心一意的建造船只,总归有一日,我们要收复大河之南的故土。”我宽慰着姒父,坚定的说道。
“好啊!柯儿有志气。看着如此年少的国族精锐,都挺身而出,为父深感欣慰啊!”姒父的眼睛,终于从地图上移开,起身后,抚摸着我的头,高兴地说道。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地图也越来越完善,地名也都详尽的标注在上面。
不知不觉中,身上已经感到了凉意,冬天终于来到了。现下这里的气候,更像是后世福建地区的气候温度。这一点需要后世的古气象专家们去考证了,我只能提供亲身体验的证据罢了。
眼看着船场建造的平底船陆续成型,有五艘平底船即将建造完成。
眼看着往来奔波的塘头,已是无暇顾及我这个站在一边的孩童。直到姒姨派人送来饭食,大家才休息下来。
“哈哈!柯儿,我们过两日,等这些船身上涂刷的桐油干透了,就可以驶向大河了。”塘头边吃着米团子,边开心的说道。
“太好了,柯儿就等着这一天呐。”我大声回答道。
塘头高兴地拍着我的头,竖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时间真快,转眼就到了新船下水的日子了。
“柯儿,走,陪着为父为大船入水,去庆贺一番。”姒父说着,健步往前走去,我则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跟着。
快到船场时,就听见嘹亮的《水军之歌》,在不停的唱着。我也随着哼唱起来。
“此歌甚好,柯儿真不愧是国族的贤才。”姒父正说着,姒姨披着裹身的麻布围身,一摇三晃的赶了上来。看着用染着红色的麻线,绑起来的长衣,女性的曲线是隐约可见。乌黑的长发盘成了一个大卷,用竹簪串起来,顶在头上,尽情的吸引着异性的眼球。
“国公,看下妇给您带来什么了?”姒姨娇滴滴的说着,把手里的小竹篮,拿到我们的眼前。
“哎,这不是山楂吗?酸甜可口。”我急忙说道。
“这个在我们这里叫‘棠朹子’,吃不下饭,就用它泡水喝,食欲大增。”姒姨说着,用手拿起一个果子,塞到我嘴里。然后也给姒父递上一个果子,伸手放到嘴里。姒父会意的,用手轻轻拍着姒姨粉红的脸颊,大家相视而笑。
“全体站立!恭迎国公,亲自宣布新船入水之事。”莽叔豪放的嗓音高喊着。
只见在宽阔的蟒河河岸边,一字排开着十艘平底浆船,每条船上都就坐着六名水军浆手,船尾一名水军掌舵。
船舱内还可就坐十余名精壮,我和姒父在莽叔的引领下,进入到第一艘船舱内,姒父激情满怀的站在船头附近的隔舱内,大声说道:“离岸,行船!”
只见,大木船就在舵手的吆喝声中,离开了岸边,桨手们则开始不断的操浆划水。战船(平底船)则朝着蟒水的入河口驶去。
很快,我们一行十艘战船,就进入到了大河澎湃的水流之中,船身伴随着河水的拍击,不时微微的摇晃着。莽叔则手舞足蹈的大叫着:“大河啊!我姒莽又回来了。哈哈!”
我们轻松地顺流而下,两岸的葱翠树林,目送着我们依次通过。扑面而来的凉风,刺激着我们的感官,感觉到些许的凉意。姒父疼爱的把我揽在怀里,迎风而立。
约摸一个时辰后,但见河岸两边山峰耸现,随着河道渐窄,水流也开始加快。
姒父随命各船靠岸,歇息。大家在一个岸坡处,停了下来,我和姒父随着莽叔,登上了北岸。
“柯儿,看见前方高耸的山岩了吗?那就是壮汉坡,这就是我们军壮防守的山界。”姒父用手指着略显陡峭的山岩,大声说道。
“山界?这么说,再往前就不是我们的地盘了?”我急忙问道。
“柯儿,不是这样。再往前就是荒山野岭,渺无人烟的山区了。河道也是暗流涌动,但并不妨碍行船,不过回返的时辰,就要费很大力气了。”莽叔瓮声的解释道。
看来,我们停船的地方就是一个简易的补给河滩码头。
“走吧,这里河道风大水冷,大家登船回返吧。”姒父发布了返回的命令。
不曾想,往回走可就要费事多了,但见,摇桨的精壮们是各个奋力划桨,船只顶水慢慢的往回返,舵手也用力的把住舵,抵抗着从右侧面刮来的强风。
“这要是有个风帆就好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柯儿所说的,是不是在船上挂起布帘子?”姒父敏感的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