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这茫茫大海,哪里找得到呢?如果要是能找到,湖汉相信,我的娘亲早就回来了。”湖汉说着,又要给自己灌酒,我急忙拦住了他。
“好了,湖汉,柯儿明白了你为什么要离开大海,到大湖里去谋生,因为大海是你最伤心的地方。放心吧,湖汉,柯儿答应你,就按照你说的,等到明日,你就带上一条船和军壮们,去把红鸠老人请出来,做我们大河之盟巡防大祭司,请大祭司带着随人,保护我们的海疆和大河,你看这样行吗?”我望着伤心至极的湖汉,宽慰的说道。
湖汉听完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力的一点头,跟着仰头饮尽美酒,如此坚强的汉子,竟然是泪如雨下。大家看到母爱的力量吧,人类所有挚爱的泉眼之所在!人类道德的始发点!!
“这位健妇,你服侍我们的军将回屋歇息吧,他明日一早还要出征。”我看着饮酒无度的湖汉,急忙叫过来一名健妇,服侍湖汉回营帐歇息。眼看着湖汉在两名健妇的搀扶下,东倒西歪的走出了大帐。我正准备转身回到座位上,就听见身后清丽的声音响了起来:“柯儿,你这就要走了,难道不想和妘雀姐喝一碗酒吗?”
我看着已经是脸颊绯红,醉眼朦胧的妘雀军将,在典娘的搀扶下,摇摆着腰肢,舞动着移了过来,连忙说道:“妘雀军将……”
“叫姐!”醉意尽显的妘雀军将打断了我的话语。
“妘雀姐,你酒喝得不少了,咱们来日方长,只要你高兴,跟湖汉他们说一声,就会有船带你到我们那里去,当然了,我们有时间也会过来的,对吧,典娘?”我此时只能求助典娘。
“来吧,妘雀军将,这碗酒典督我替你喝了,行吗?”典娘看着醉意萌生的妘雀军将,爱惜的说道。
“不行,妘雀与柯儿这碗酒,妘雀一定要自己喝了,来,干!”说着酒吧就往自己樱红的嘴唇里倒,结果是,洒了扶着妘雀军将的典娘,一胳膊酒液。我连忙用衣袖帮助擦拭,就听妘雀呜呜嘟嘟的说道:“柯儿,你还没喝呢?”
我赶紧饮尽了碗中酒,帮助典娘扶着妘雀做到座位上。眼看着妘雀依靠着典娘,不住的打着酒嗝,我的心里是格外难受。
我知道,我们这几日在一起浴血奋战,冲锋陷阵,诱敌自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大家可以想象,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情谊,该有多么深厚。更何况我们两人是密切合作,生死与共的情感姐弟呐。
酒宴就在这样浓情蜜意之中散去了,我柯儿躺在营帐的榻上,怎么能够入睡呢?令我奇怪的是,我此时难以忘怀的竟然是我的娘亲和妹妹们,我这一去多日,也不知道他们现下怎样了?那可是我柯儿的安乐窝啊!
“柯儿,醒醒了,该吃鼓饭了。”典娘圆润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怎么睁不开眼啊?昨晚上我干什么了,一眼的芝麻糊。
“柯儿,你怎么了,把头枕都哭湿了一大片,想亲人了吧?”典娘递给我一副湿麻巾,我连忙擦拭着眼睛,面带害羞的点着头。
“哎!?柯儿你才多大啊,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典娘爱怜的轻拍着我的头,叹息的说道。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我强打起精神,钻出了营帐。
“柯儿,莽叔我正要跟你说呢,湖汉一早就驱使一只风帆战船走了,说是你让他走的,我劝他等见到你之后再走,都劝不住。这不,典娘说是你同意的。”莽叔有些不解的问道。
“怎么?湖汉没有驾驶楼船走吗?这可是要单独出大海的,这个湖汉也太莽撞了。”我焦急的说道。
“没事,我姒莽驾船去追他,我们的楼船风帆多,走得快,一定能追上。”莽叔急切的说道。
“快去吧,记住,把湖汉的船换过来。”莽叔听完我的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们吃过鼓饭,来到大帐跟前,与等候在此的妘国主和明祖国主话别,互道珍重后,踩着踏板,登上了久违的楼船。已经是海上云鸥的典娘,指挥着军壮们,升帆起航,我们的战船徐徐驶离了沧海国都,向着大河的方向疾驶而去。
“柯儿,这里有典娘在呐,你下到船舱里歇息一会儿吧。”典娘催促着我。我随即顺着扶梯爬下了船舱,倒卧在榻上,和衣而眠。
我们的船队经过了近两个时辰的航行,重新回到了大河之上,此处的大河临近入海口,河面宽阔,很难望见对岸的物事。按计划,我们要在这里等着莽叔的战船回来,汇合后,再行沿着大河往上游继续行驶。
“柯儿,该醒醒了,我们到大河入口已经四个时辰了,还没有看见莽督的战船,不如我们往下游去迎接一下如何?”典娘站在我身边,有些焦急的说道。
“哦,是这样啊?好吧,就按典娘你说的办,注意观察水面,不要错过了。”我若无其事的说道。试想一下,莽叔是什么人,在我们的地界里,还能出什么问题?
我坐在榻上,伸着懒腰,感觉到船身在微微的晃动,知道楼船已经开动了,要不,我再躺一会儿吧。想着,我又躺下了,出来时间已经不短了,每一日都是紧绷着神经,实在是承受不了,躺下来舒缓一下心情,多惬意啊!
“启禀大统领,大河上有情形出现,典督请你即刻上去。”船舱口想起了军壮的声音。
我急忙起身,‘噔噔噔’的顺着楼梯,来到船楼。
“柯儿,你看前方远处的沙洲上,有风帆的影子,好像还在冒烟,这肯定是我们的战船,莽督到底在干什么?”典娘急切的说道。
我一看不是青烟,是黑烟,情形好像不大对。
“发旗语信号,命令全体进入战斗状态,使节们都下到船舱去,降下风帆,泼水打湿,提水防止对方火攻,准备好弓箭。”我发布着一连串命令。
“启禀大统领,一起准备就绪。”军壮禀报道。
“升风帆,靠过去,注意在一箭之地,准备放箭,军壮们都保护好自己。”我跟着又是一串命令。
我们的三只风帆战船吃水浅,先依次冲了过去,很快旗语信号就来了,沙洲上停靠着我们的风帆战船,船帆已经过火,失去了动力,停在沙洲的边缘。远处有几只竹筏在逃窜,请求追击。
“回信,三只战船,保持编队,全力追击!挂甲负责全部战事,只要能打赢,不用请示!”我此时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莽叔到底怎么样了?
我们的楼船在典娘的指挥下,缓缓地靠上了已经烧毁风帆的战船,楼船放下了绳梯,军壮们登上战船,经过一番检查后,大声地报告着:“启禀大统领,除了风帆被烧之外,别无损失,不过,船舱里的备用风帆也不见了,船上一个军壮也没有,不知去向。”
“赶快登上沙洲寻找,快啊!”我声嘶力竭的喊着。
“大统领,你赶快下来吧,莽叔他们都躺在沙洲的林地里,不省人事啊!”禀报的军壮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我听到信报后,顺着绳梯几乎是出溜了下去,落到烧坏的战船上,不待停脚,三蹦两跳的登上沙洲,飞奔着跑向灌木丛。
来到近前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灌木丛里躺着近二十个人,其中还有六七名健妇,陶瓮里炖着一锅鱼,还冒着热气,旁边的一坛子酒只剩下一半。不用问,肯定是食物中毒,现下该怎么办呢?
“这里所有的物食都不能动,也不能吃,快,回船上取物事来,给莽叔他们往肚子里灌水,快啊!”我拼命地大喊着。
很快典娘他们带着葫芦和陶器跑了过来,我急忙命军壮扶起莽叔,使劲的往肚子里灌水,然后再命军壮把莽叔倒立起来,往外空水,大量的黑色胃液和食物流了出来。就这样反复了很多次,只见一脸黑青的莽叔毫无生机。
“启禀大统领,这边沙洲边上发现一些鱼皮。”闻声,我走到近前一看,一屁股跌坐在了沙洲上。
这是河豚鱼的鱼皮啊!我大呼了一声:“完了!”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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